染火玫瑰 第17頁

以她的風騷不難找到樂於窩藏她的男人,而他總不能一間一間的去敲門,問人家有沒有撿到個東方蕩婦。

全怪他太輕忽,高估了自己的男性魅力,敢來單氏企業「閑逛」的人必非一般賊子,偏他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小看了看似空有美色的女人,未曾提防她的第三只手。,人家說女人是禍水,他舉雙手同意,今天他會死在禍水手中,那些文件一旦外流,公司的損失將無法估算,說不定會宣布破產,如果處理不當。

欲哭無淚呀!為了防她他才把文件帶在身上。

結果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著,一步錯,步步錯,導致全軍覆沒,被人給將軍了。

「看我干麼,我們素不相識吧!」她知道他,單氏企業僅次於單無我的總經理葛千秋。

他表情一哂地咳了幾聲。「抱歉,打擾了,我找單總裁。」

「喏,他不是就在你面前,需要我回避嗎?」東方沙沙說話的態度像是擁有良好教養的謙良女子。

可是偏有人識破她的詭計。「甜心,你會回避嗎?」

「當然。」只要你們離開,我自然不存在。

「為什麼我听不出你的誠意,你的人還在這里。」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故我,眼皮輕輕一掀。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出去,走時請記得鎖好門,免得老是有人把我的艙門當安全門進出。」眼前的兩位便是忘了尊重她基本人權。

他不可能離開,萬一她乘機炸沉游輪可不妙。「老婆,你還在記恨我私闖香閨嗎?」

「少用肉麻字眼,我是在陳述事實,你們太愛開我的門。」她的口氣凌厲,眼神充滿怒意。

她不得不懷疑一點,他們擁有她艙房的通行卡。

「呃!我們……」好像露出馬腳了。

「我很想問一句,所有房間的鑰匙全部以一張磁卡通用嗎?」看他們如何解釋。

單無我用譴責的目光瞪了自知有愧的葛千秋一眼。「他偷偷的復制通行卡,我並不知情。」

嚇!好毒,把責任全推給我。葛千秋睜大眼楮的控訴單無我。

「盡避睜眼說瞎話,我不會問你手中的副卡來自哪里。」反正他吐實與否都不重要,她有腦子判斷。

那個他(或她)肯定和她有關系,所以葛千秋才會欲言又止的瞄了她一眼。

混吃混喝的東方取巧是個精明鬼,明知無危險的情況定是懶得費心思逃走,豬一樣地窩到人家送走他才甘願拍拍手說︰結束了。

一定是另有他人混入。

「沙沙寶貝,少用點腦筋會輕松許多。」其實,她的才是副卡。

「我不喜歡被賣。」她雙手環胸,紫瞳清冷地等著他們大談她該回避的「私」事。

微露好笑的單無我視線一轉,頓時冷了幾度。「葛總,誰不見了?」

「呃,是……是我房里的女人。」他眼神閃爍地不敢再看向房內另一個姓東方的女子。

「她不見了?!」冷冷的語氣叫人不寒而栗,意思是你為何沒看好她。

「我怎麼知道她還有力氣下床,我們一夜沒睡……」他差點被榨乾了。

「她趁你睡覺的時候離開?」真沒用,先前還敢夸下海口。

「不是,是我離開了一會。」他瑟縮了下肩頭,一臉逼不得已的模樣。

「為什麼?」

梆千秋大吐了一口氣,斜睨正在打電腦的東方沙沙。「茱麗葉來找我。」

「茱麗葉?!」東方沙沙發出大笑聲。「她來找羅蜜歐呀!」

「茱麗葉是她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是李珞兒,滿清皇族的後裔子孫。

早個一百年就是格格身份,全名是愛新覺羅珞兒。

「羅蜜歐呀!羅蜜歐,為什麼你是羅蜜歐?」她的語氣盡是嘲弄,意指大眾情人。

「冤枉呀!她的羅蜜歐又不是我,他是……」葛千秋不自覺地瞟向發出咳嗽聲的人。

艙房內只有三個人,不需要言明大家心知肚明,還能有誰呢!

「嘖,羅蜜歐先生,你的行情真不錯,茱麗葉小姐不辭千里跨越時空來找你續舊情了。」好個痴情女子。她啪地關上手提電腦。

吃醋了,好現象。「誰打翻了醋缸,你們有沒有聞到一室酸味?」

梆千秋悶聲一笑,不敢太明目張膽,眼前的兩人都有一副壞心腸。

「單無我,你在影射我為你心動嗎?」她絕對不承認,他在痴心妄想。

「你要對號入座我不反對,我只為你一人心動。」他再度表白心跡。

听了無數次他的示愛,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心湖不平靜的一悸,像有人丟了一顆石子進去,硬是叫她起了反應地微泛淡霞在兩腮。

他實在善用機會得可惡,動不動就把一顆心掏出來,害她一時失控地起了共鳴,怦怦怦地跟著他一起心動,真是太卑鄙了。

梆千秋笑說著,「哇!她臉紅了。」天下奇觀呀!

「你找死。」

倏地出手,她很意外只傷到表皮。

「好險、好險,你要謀殺親夫請找對對象,我是拉保險的。」身形一閃的葛千秋裝瘋賣傻,直拍胸口地按住耳下三寸的一道傷口。

「沙沙,別在公海上殺人,他不會找你拉保險。」單無我技巧的握住她的手,以防她再度興起殺意。

梆千秋默契十足地猛點頭。「對對對……我只負責辦理理賠,等你殺了老公再來領巨額保險金。」

「千秋——」慫恿殺人是教唆罪。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馬上就走。」他還得趕快把東方柔柔找出來。

「等等。」單無我伸出一只手。

「干麼,請我吃晚飯呀?」有人請客他一定到。

「艙房的通行磁卡。」他可不想在和心上人親熱時遭某人打擾。

「唉!你未免太小氣,我……嘿嘿!老大,這就恭敬的雙手奉上。」吃人頭路得看人臉色,誰要他職位比人低。

「不送。」

他「哀傷」的抽抽鼻翼。「千山我獨行,美人你去抱。」

梆千秋的表情像是生離死別,促狹的眸光由眼角流露,吹著被拋棄的曲調哨音,腳步輕快地走離鴛鴦天地,順手關上艙門。

手一翻,一模一樣的通行磁卡如假包換地躺在手心。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備無患。

天,還是藍得可愛。

但,他的心有些憂郁。

因為伴跑了。

第七章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悠揚的古琴弦音伴隨輕柔鋼琴的彈奏,跳躍的音符如私下凡間的精靈,一上一下踩著玉階歡愉玩耍著,不視人間的悲喜面。

舞池內儷影雙雙,舞步繽紛撩人雙目,當季的禮服流行復古,清一色為追求時髦的仕女換上名家服飾,讓人恍若置身於十七世紀的宮廷舞會,由法國皇後開舞。

她,是儀態出眾的。

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小鮑主備受寵愛,動人的姿態如早春的綠芽般清新,直亮的黑發披到腰際,沒有一個男人不受她吸引。

可是她不快樂,非常的不快樂,嫌棄春天來得太早,夏蟬擾人。

只因向來和她不對盤的堂姊朱玉娟又在她耳邊嚼是非,談論她未婚夫的種種流言,批評他身側女子的諸多不是,惱得她心情大受影響,低落得不想講話。

「雖然我母親是你二叔的繼室,好歹我的親生父親是名門之後,你該看看單無我身邊的女孩有多低俗,簡直像是低下階層的小太妹,一個不高興就出手打人……」

兩頰仍泛著疼痛的朱玉娟憤恨不平,那個小賤人仗著靠山雄厚就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地像是驕傲孔雀愛炫耀,摑臉之仇她絕對要報,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不是我愛說人背後話,實在是為你叫屈,大家公認的社交界之花有哪點比不上牆邊野花,他居然舍你就她,老天也未免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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