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人?」
「兩個人都是因為你的緣故而被擄,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其中一名還是他未來的姻親。
他咕噥地說著別人听不清的髒話。
「我也要去。」
「妳?!」
眾人聞聲一致看向一臉嚴肅的左芊芊,不出大伙所料,夏維森狂怒地朝她一咆。
「不行!」
雙手被綁在身後的陳秀娟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一睜開眼天色已暗,身旁躺著一位看來昏迷甚久的女孩。她一臉呆愣,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餅了好半晌她才意識到自己遭人綁架,她第一個擔心的並非自己的處境,反正她對生死看得很開,而是老公吃晚飯了沒,他一向吃不慣外面的食物,每日都將她的愛心菜肴吃光光,比起冷血的小泵好養多了。
接下來她又煩惱,米蟲芊芊少了她的「供養」不知道會不會餓死,那人閑散慣了,五千萬定存到現在都沒花過一毛,萬一她被小氣的男人拋棄了,兩兄妹肯定哭死。
至于兒子祥祥就不用費心,有疼他的爸爸和姑姑,他照樣好吃好睡地把自己養得肥嘟嘟,出門不怕別人欺負。
陳秀娟一抬頭,才發現這里頭還有許多人,包括抓她來此的女子。
「這位小姐,妳是不是綁錯了人?我根本不認識妳。」她不過家里有點小錢,做點小生意罷了。
「妳叫我什麼?」明顯的冷音讓她怔了一下。
「呃,對不起,先生,你太漂亮了,所以……一時錯認。」太沒天理了,為什麼這個綁匪帥得一塌糊涂?
已換下女裝的楚得俊美異常,半長的發披蓋他另一邊的瞼,神情冷峻地盯著面前毫無懼意的美麗少婦,她不像先前那個直哭鬧不休。
「妳不怕我?」
她苦笑地挪挪身子坐直,「怕有何用,人人都會死,早晚而已。」
包辦婚喪喜慶的過程中她看遍人生百態,喜怒哀樂是人之常情,生老病死誰都會有,太過在意只會苦了自己。
「愚昧的女人,生不如死的滋味嘗過了沒?」他朝地板揮了記鞭子。
破空的聲響讓陳秀娟瑟縮地露出懼意,「我和你無……無深仇大恨,你要多少錢開出個價,我叫家人送來。」
「妳以為我貪圖那一點點贖金?」他發出刺耳的笑聲。
「我們或許不是王永慶,但是幾千萬還湊得出來。」保命勝過面子,錢財乃身外之物。
楚得的眼瞥向一邊,「妳曉得她是誰?她是大集團總裁的掌上明珠,身價上億。」只是有錢而已,這個人質壓根沒用,引不出他真正要的人來。
「上……上億?」陳秀娟為之咋舌,她要賺幾年才能成為億萬富婆?「你是誰?」
一記鞭子揮過去正中她的手臂。「妳不配問我的名字,一個餌就給我安份些。」
餌?「你要釣……釣誰?」
又是一鞭直落,這次她學聰明了,反應極快地偏過身,但是不幸地連累身側的女孩,害她當場皮開肉綻地由昏迷中醒來。
「水……我要水……」干渴的喉嚨自然發不出好听的聲音,粗粗啞啞的。
「給她點水喝吧!人質死了是拿不到贖金的。」手臂好燙,她也想喝杯水。
「自作聰明的女人,我有說要贖金嗎?」楚得冷笑地潑了一杯烈酒過去。
灼熱的傷口踫到烈酒,那種痛非言語能形容,才醒過來的鄭乃菁承受不往又昏厥過去。
「那你綁架……呼!我們做什麼?」好痛!懊死的殺千刀。
漂亮的男人沒好貨。
「妳說呢?」他的笑臉特別詭異。
她心口一慌地直往牆壁貼。「你……你不會有特殊的癖好吧!我有老公不合你胃口。」
「哼!女人,最低等的賤物,踫了我還怕髒了手。」他一瞼鄙夷的吐她一口口水。
好髒。
「因為女人踫女人沒什麼感覺吧!獨眼。」暗處有道碩長人影點火燃起一支煙。
楚得身邊的幾名手下立即掏槍,只見是一向膽大妄為的夏維森由暗處現身。
「你來早了吧!黑閻王。」楚得無絲毫驚懼,眼底微微閃過一道復雜波光。
黑閻王?!那是誰?芊芊的男朋友怎麼像個殺手?被一把槍抵在腦門的陳秀娟還有心思想東想西。
「老朋友邀約怎好遲到,可惜沒帶禮。」他指的是雷貫耳。
「你一向無禮,我怎能要求閻王有人性。」楚得面無表情的倒著酒。
「我來了,可以放人了吧!」他分神的往後一瞄,引起楚得的注意。
「你要哪一個,我大方點讓你選。」這是個有趣的游戲,測試人心。
夏維森不屑地擺了個很酷的架式將槍指著他。「是哪一個先死吧!老套的把戲還玩不膩,你真幼稚。」
「你……」楚得俊美的臉孔終于露出憤怒的表情,「你不想她們活?」
「她們的死活關我屁事,反正我不會為她們流一滴淚。」他會來是被逼的。夏維森以為沒人發現地向外一瞟。
「好,那我就先拿她開刀。」楚得將槍口指向陳秀娟。
「等一等,你不準動她,不然我跟你拚命。」一道女聲驀地響起。
「該死的!誰準妳進來!死羅剎,你給我準備換牙。」夏維森氣急敗壞地拉住橫沖直撞的小女人。
「我就知道你沒血沒淚,除了我以外的女人你根本不管她們是死是活。」還好她來對了。
理直氣壯的左芊芊讓眾人頭痛不已,一手捂著嘴的黃人璋出現在她身後,葛憂城只能對她的沖動訕然一嘆,至于石駿和則是率弟兄料理外面的防備。
楚得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他押對了寶,能讓黑閻王分心就是他的弱點。
「芊芊,誰叫妳來送死!我陳秀娟不需要妳救,快給我滾回去……唔……」一道紅痕由她額前流下。
「你敢用槍敲她的腦袋!你……你會死沒人哭。」她罵不出難听的話。
夏維森看在陳秀娟的重義氣,決定救她。「女人,退後點,別妨礙我救人。」
話聲一落,他推開左芊芊向前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解決掉幾名持槍者,其它兄弟也默契十足地在同一瞬間出手。
但是他們沒料到楚得居然狡猾至此,故意先挨葛憂城幾記重拳倒向窗邊,然後佯裝重傷地倒地不起。
在眾人疏于防備之際,他一躍箝住手無寸鐵的左芊芊,鷹爪似的五指扣住她的咽喉。
「放開她——」
「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你不是說死不足惜嗎?」可以報復他了,楚得卻不覺得快意。
青筋爆浮的夏維森瞪紅了雙眼,「你最好別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否則我會讓你嘗嘗閻王的地獄之火。」
「心疼了?噴噴!你當年傷了我一眼,你要我還左眼還是右眼呢?」他的長指在美目前作勢一刨。
「你敢?!」
「放下你的槍,過來舌忝我的左眼。」楚得撩起覆面的發,空洞的眼令人驚心。
「不行,閻王,他的為人不值得信任。」葛憂城阻止他做傻事。
楚得用力的扯拉左芊芊的頭發讓她痛得一呼,「如果你想替她收尸的話盡避考慮。」
「等等,不許傷她。」他是白痴,干麼禁不起她一再請求而帶她以身涉險,他該堅持要她留在家等候才是。
「真不簡單,我居然在大無畏的黑閻王臉上看見害怕和恐懼。」而且是個不比他美的女人。楚得的眼中有著一絲妒意。
當年,他就是為了得到黑閻王的身體而反遭他刺一刀,對于夏維森,他是愛恨交加。
夏維森咬牙丟下槍,「我過去,你保證不傷她。」
「成。」他只要他的屈服,他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