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絲不敢呼痛,身為情婦就是任人作踐,誰叫她貪圖物質享受,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莫斐斯看輕她,認為她是個不受寵的女人。
「我是以專家的統計下評論,如果老人家不懂節制,一心要幫晚輩分憂,過度的操勞可會損及健康。」人該適可而止。
溫溫的戰火看似平淡無波,實則暗潮洶涌,斗得厲害。
面上一怒的喬治雅克‧艾德爾朗笑道︰「小輩不長進就要讓賢,一個大家族怎好讓血統不正的雜種來領導呢!豈不端著大腿請狼啃。」
「人若太貪心就什麼也得不到。」眼一沉,莫斐斯先給予警告。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長子和次子不過相差一歲,他不甘心什麼都沒有。
四周氣氛的緊繃連傻子都看得出來,被捂住口鼻快喘不過來的朱黛妮才不管他們叔佷倆殺得天昏地暗,張口咬痛了莫斐斯,他手一松她立即大口的呼吸。
男人打仗,女人為什麼只能在後方縫衣裳,沒道理要她啥事不做的當花瓶,讓她插插花、放放火有何關系,滅火大隊在側有何懼。
不過男人真的很無聊,已經夠有錢了還嚷著︰我要錢,爭權奪利只為更有錢。
沒錢是日子難過,有錢是心難受,天底下有太多東西是金錢買不到,不快樂的富人比比皆是,而他們總是質疑窮人的笑容為何和黃金一樣美。
「黛兒,你好凶悍。」眼一低,莫斐斯眼泛縷縷笑意。
「少給我嘻皮笑臉,你差點害我不能呼吸,我沒找你算帳就該自我懺悔。」人太多,空氣就髒,真不想再待在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他想起那則鬼壓床的趣事。「又不能呼吸了,要我幫忙嗎?」
「你敢取笑我!」她一張臉通紅,表示她也聯想到那日無知的言談。
「你是我的寶貝,我怎忍心讓你『不能呼吸』?!」解救她最好的方法是人工呼吸。
「討厭啦!我要跟上帝講,你欺負她的女兒。」她噘起小嘴的嗔態令人心口發熱。
不只是莫斐斯感受到她如火的熱力,喬治雅克‧艾德爾也不免心動,東方女子特有的滑細膚觸引人直想親近,他想換換胃口了。
「何必惺惺作態,你早和莫不乾不淨了,上帝也救不了你沉淪的靈魂。」實在看不慣兩人的打情罵俏,大吃飛醋的伊莉絲不顧金主的阻止硬是出聲。
「要你管,人家拔牙你干麼喊痛,莫名其妙嘛!」就算是不乾不淨也輪不到她來教訓,何況她小修女還是「冰清玉潔」的小原礦。
未開采過的。
「我是見不慣你濫用上帝之名掩飾自己的污穢勾當。」上帝有眼必撕了她的嘴。
朱黛妮火大了,「你這麼能言善道去當修女呀!我就不信天生婬婦的你會耐得住三天沒男人。」
「你說我是婬婦?!」她太放肆了,這個矮種東方人。
「你喊那麼大聲給誰听,怕人家不曉得你是婬婦呀!」她快意地揚起囂張的下巴。
經她一提,伊莉絲這才發覺四周投向自己的不屑目光,大部份是俱樂部的常客。「你是故意的?」
「沒錯,誰叫你笨到分不清場合。」而她不怕丟臉,因為她不是英國人。
大不了落跑,她還有後路可退——回台灣。
「你以為真能一帆風順嗎?待會你可別哭著跑出去。」她等著幸災樂禍。
她是什麼意思?「我會盡量哭小聲一點,不讓你听見。」
「你大概不曉得這是誰家吧?」伊莉絲惡意的一笑,眼中閃著邪惡光芒。
「啊?!」的確沒人知會她,朱黛妮瞄了瞄身旁神色復雜的莫斐斯。
「黛兒,等一下我再解釋給你听。」她的個性太剛,他怕事先說明她不肯來。
「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釋,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她小聲的與他咬著耳朵。
伊莉絲正打算火上澆油的挑撥好讓他們當場翻臉,如雷的掌聲卻突然響起!眾人的視線有志一同地向上眺望,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一位冷艷的栗發美女。
走過杰漢生身側的喬治雅克‧艾德爾眼神嚴厲地瞟了他一眼,似在責怪他不懂事,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
案不仁,子卻不能不理,他主動地開了口,「父親,近日可好?」
「如果你肯回到我身邊助我一臂之力,我會過得更好。」他無法諒解他的背叛。
前後娶過七任妻子,一共生育八名婚生子,杰生的出生是意料之外,從一開始,他就只是算計第二任妻子娘家的財富,從未有過和她白頭到老的打算。
因此他在辦那檔事時即特別留意,在她尚有利用價值時不付出真心的虛與委蛇。
僅有的幾次的魚水之歡竟始料未及的使她受了孕,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勉強和她維持幾年婚姻關系,直到孩子大約三、四歲左右離異,另娶對他事業有助益的妻子。
孩子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種工具,可以幫助他擴展事業版圖,讓他以聯姻或其他方式聚集更多的財富。
他從不否認自己要錢也要權,而且不願老是屈於人下,權傾一世、呼風喚雨是他最終的目標,他要成為人上人,最後入主首相一職,與皇室平起平坐。
八個子女中已在他的安排下嫁娶了七名,對象皆是名門之後或是貴族之家,唯獨被他忽視的三兒子以浪蕩子之態逃過他的指婚。
但是他從未想過杰生竟是深藏不露的能人,原來他的經商手腕不下那些商場斑手,舉手談笑間就將他私吞的利益不露痕跡的過了回去。
至此,他才明了他所謂的風流假相只為掩人耳目,主要是不甘淪為他手下的棋子。
丙真是虎父無犬子,他既是贊賞又是怨恨,如此才能卻不為他所用,反而盡其所能的打擊他,實在讓他氣憤難平得想叫人給予他一番教訓。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莫斐斯斗得厲害,因此他雖痛恨小雜種剽竊艾德爾家族的產業卻不能殺了他,因為他是第一嫌疑人。
不過,他能借刀殺人,讓卡羅家去實行報復,一樣達到他要的效果。
「父親,心貪的人通常沒好下場,我勸你見好就收,別最後落得什麼都沒有。」杰漢生一說完即挽著風雨潮走開,迎向今日的壽星。
氣得眼楮冒火的喬治雅克‧艾德爾不發一語,拉著妒恨滿面的伊莉絲走向他的籌碼——克莉絲汀娜。
★★★
美,是她唯一的名字。
膚似凝脂,柔膩如絲,身材勻稱豐滿不見瑕疵,雍容華貴的典雅氣質無人能出其右,清艷絕倫的眼神充滿貴族的驕傲,像朵純白的玫瑰渾身布滿尖刺。
她在微笑,卻笑得像下雪的倫敦,美麗但帶著沁骨的寒意,讓人有種夢幻的遐思,可是怎麼也走不近。
克莉絲汀娜‧卡羅,她的全名,一朵驕傲高貴的英國玫瑰,她緩緩地朝她的未婚夫走近,賓客紛紛自然地向後移一步讓出一條路。
「好久不兒,艾德爾先生。」她伸出右手,神情微帶興然。
莫斐斯執起她的手背一吻,「顯然還不夠久,卡羅小姐。」
卡羅小姐?莫非她是……心口一訝的朱黛妮終於了解伊莉絲的譏諷所指為何,眼前的女子是少見的美女,連女人見了都會為之怦然心動。
但是很奇怪,她心里一點醋意也沒有,仿佛看到鏡子中的莫斐斯,他們兩人的性子極為相似,若沒遇到對的人是激不起火花的。
試問兩塊冰塊如何相處,互相凍來凍去嗎?
不過,更可怕的一件事發生了,她發現自己很喜歡克莉絲汀娜的冷性子,適合中和她的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