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是門主的心意,小小氨門主不敢僭越,不知誰會先被逼瘋,好期待喔!」這事跟她沒關系。
她是行動派的人,懶得用腦,雷剛若是被「禮物」氣得發瘋,他會知道找誰申訴。
畢竟她沒這等心機算計自己手下。
「姐妹應該同心,寶妮乖,你去吼兩聲如何?」她是有教養的公主,怎能發火呢!
她是講求公平論,風、雨都送了上百名秀色可餐的好料,總不能將好孩子雷排除在外,多少要做些補償才是,才不致落人口實。
罷好門里有個超級四川辣,眼楮長在頭頂上,對人皆不屑一顧,偏偏迷戀上跟狗談天的大酷龍,自願請調歐洲堂口受訓。
原本是有意讓四川辣受點教訓,雷剛不是個軟心腸的人,也許能磨掉其驕氣,使其當個有骨氣、肯虛心受教的龍門子弟。
但,她估計錯誤。
如今收回派令應該不遲吧!她可不想壞了雷的好事遭人怨。
「羅姍娜……」
龍青妮正想透過人性化電腦取消指令,沒想到它先一步出聲。
「公主,有船接近中,憤怒指數是十級。」一到十級,十乃最高限度。
她不太高興的「斥責」羅姍娜。「為什麼沒事先預警?」
「我……我和漢斯是好朋友。」羅姍娜發出小女人嬌羞的聲調。
「不會吧!電腦也會談戀愛?」漢斯是小貝妮銀色天使號上的主電腦。
「寶兒,開始擔心嘍!憤怒指數十級可不會是我的綠眼老公喔!」追得可真勤。
龍寶妮笑著倒了杯果汁。「海盜嘛!愛生氣,委屈一點讓他劫劫色,什麼火都消了。」
「這倒是。」
遠方一艘銀色船泛著光駛近金色公主號,船頭立了兩位天神般高大的異國男子,五、六只黑色的巨鷹在船桅盤桓。
***
「為什麼雷護法不在堂口?」
一位高傲的紅發女子仰起鼻孔睨人,神情不可一世,仿佛所有人都該臣服在地,听候她使喚似的,十分不近人情。
「我和你階級相等,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主子酷,手下一樣冷面以待。
「你好大膽,你可知我的身份?」法妮。韋斯曼傲慢地指著高她一個頭的男子。
「在龍門之中,只論階級不論裙帶關系,就算你是門主的遠房表妹,一樣得遵從門規。」
龍門名字中有「妮」字,通常是龍家這一代女子的重要人物,除了青妮、寶妮、貝妮外,還有一位前任門主領養的義女龍巧妮。
法妮是中義混血兒,父親是意大利黑手黨的一員,母親曾任龍門堂主一職,因此她一出生即為龍門子弟。
但是她仗著母親是門主的表姨,又在父親的寵溺庇蔭下,變得有些驕縱任性,常常仗勢欺人。
樹大難免有枯枝,她再不收斂自己無禮的行徑,將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逐出龍門的龍家血親。
「不要以為我動不了你,我有得是辦法整得你灰頭土臉。」敢給她排頭吃的人都活不長。
「拭目以待,表小姐。」雷武譏誚地微勾唇角。
「你……」法妮暫時忍氣。「你總該知道雷護法的行蹤吧!」
「他在家里。」
「住址呢?」
「很抱歉,未經允許不得透露。」有本事自己去查,像風、雨兩護法一般。
Shit.「我領有門主的派令找雷護法報到,你有義務為我指路。」她端出門規中的一條︰互助。
雷武在心中低咒了一句,表面上仍維持處之泰然,他深知她的難纏度。
上回陪同護法至龍門美國總部檢討年度大計,她便一路糾纏到底,一天換七、八套低胸、窄裙的短皮衣,當時氣溫是攝氏七度。
「護法不曾告知我詳細地址,恕我無能為力。」為人屬下第一要職是「保護」上司。
法妮氣憤地拍擊桌子。「不要給我耍官腔,龍門的實力我很清楚,不會辦不好這件小事。」
「你也是龍門中人,這件小事就由你自己去處理。」雷武很絕,將問題丟回給她,轉身離開。
「回來,你這個渾球。」
法妮氣得想摔東西,但是她隱忍下來,畢竟這里是龍門的主堂口,違紀是會遭門規處置,她不會不識相的大肆破壞一番。
她在龍門的時間不長,由于父親是意大利人的關系,她和四大堂主見面的機會十分稀少,頂多錯身而過。
但是意大利是屬于歐洲地區,與四大護法的往來較為密切,所以她鐘情于冷漠、薄情的木頭人雷剛。
龍翼生性陰險多詐,風向天狡猾深沉,方羽太吊兒郎當,惟有他的穩重、內斂才堪堪與她匹配。
因此,她不惜低段來倒追。
「雷剛,你可曾記掛我的一片痴心?」
趴在他坐過的位子思念,法妮的驕傲面具卸下,剩下的只是單純的愛慕。
她是有本錢驕傲,凹凸有致的身材可媲美閣樓女郎,淺金色的瞳眸散發貓的魔性,波浪般的金紅色長發嫵媚地披在背後。
畢業于哈佛大學的醫學院,年僅二十四歲已領有外科醫生的執照,一直以來在龍門設于舊金山的私人醫院服務,為時一年。
生于斗爭十分激烈的黑手黨,她必須偽裝堅強才能生存,頂著龍門光圈卻無實權,她的立場很難堪。
「咦!那不是雷剛?」她露出一整天來第一個真心笑容。
她的眼中只有雷剛,看不見監視牆里,那個始終依偎在他胸膛的陰美身影。
***
「哇!哇!哇!」
「你有病呀!看了兩、三天還處于震驚級數。」羞于有這麼丟臉的兄弟,風向天搖頭兼嘆息。
黑著一只眼楮的方羽不怕死地望著東方味。「不能怪我,她一點都不像女人。」
他很用心的瞧,除了「驗明正身」,他連腳底板都趴下去瞄,因此得來一記快拳。
出自善妒的雷剛。
「不會呀!她的眉眼很秀氣,嘴唇小巧而薄抿,是個標準的中性美女。」他用眼神暗示少批評。
也許有人注定多災多難。
「哈!你在說人妖嗎?人妖可比東方妹美多了。」女人比男人帥……
砰!
地板上有個哀嚎的男子捂著黑眼圈的另一邊,身側站了位正在呵拳頭的冷面閻王。
「唉!你怎麼學不會教訓,做人要懂得察言觀色。」風向天借機踹一腳以示友愛。
方羽黑著兩只眼咬牙切齒地道︰「好個兄弟,這筆債先記下,來日定討回。」
雷剛不言,回了個眼神︰等你來討。
三天前風向天和方羽模進雷剛的住所,一見有新鮮事就賴著不走,直追問著東方味一些隸屬天機的問題,把他晾在一邊。
在趕不走、打不退的情況下,雷剛只好忍耐等他們興致減退,自行離去。
誰知他們變本加厲來佔據屬于他的時間。
一大清早六點整,他和東方味尚在床上擁眠,催魂的敲門一定準時響起,和報時雞同樣準確。
而他們的理由,是晨起做運動有益健康。
七點半用餐,兩人像麻雀一般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讓人難以消化胃袋的食物。
中午十二點,晚餐和宵夜,照常煩個沒完。
終于在三天後忍不下去了,起因是方羽不相信東方味真是女兒身,硬要看她的腳底板。
試問佔有欲強的雷剛會允許他近乎下流的舉動嗎?
所以換來一拳的「叮嚀」。
離開龍之谷快七、八天,身為賭場昂責人及堂口護法,他是該回來走動走動,看看他不在的空檔,有無發生些損及龍門的事。
「東方味,你是靈媒,可以請問你那個重達二十幾公斤的花盆為何移動?」風向天指指正緩慢移動的盆栽。
東方味好奇的一瞧,眼楮所見與平常人不同,她欲跨前接近目標,身子卻被人穩穩定住,她柔柔地抬起頭望向雷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