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情抹靈媒 第12頁

「難道是我的錯?」

東方味用眨眼代替點頭。

「某人辦事能力差,找了好些天都找不著我應該下榻的飯店,你看過拍片的模特兒身上戴著天珠嗎?又不是拍宗教類影片。

「還有明明已經和台灣方面的工作人員連絡上,卻遲遲不肯把我的行李拿回來,想把我當成豢養的寵物嗎?」

她氣惱的訓話听在雷剛耳中是歡喜的,因為她已將他的懷抱當成家,潛意識說出把行李拿回來,而不是把人送回去。

習慣真是一股微妙的助力,她已經習慣了習慣。

「待會我就命人把天珠取回。」

「行李呢?」她抓出他的語病,這人很狡猾。

「有紀念價值的東西?」她臉好紅,生病了嗎?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

「沒有。」

丟了再買新的,他的錢多得泛濫。「你是不是發燒了?」他不回答無意義的問話。

「笨蛋。」她忍不住要罵人。

「嗯——味兒。」

「正常人在室溫二十五度還裹棉被已經是不正常,而我裹的是最保暖的羽毛被,不盜汗才是不正常。」

雷剛臉一哂,連忙掀開被褥抱著她坐在大腿上。「熱著你了。」

「出出汗有益健康,我當跑了一百公尺接力賽。」她俏皮的吐吐舌頭。

「小傻瓜,別為我的愚昧找借口,我的確是個笨蛋。」他輕輕吻咬她的紅唇。

他愛煞她細細的膚觸,白里透紅的嬌艷怎會讓他誤認成男子,身體比神智清醒,先一步攫住她不像話的瘦腰肢。

女人應該胖一些才顯得出嫵媚。

東方味撫著他的臉輕問︰「你為什麼會看上我?我長得不夠女性化。」

「沒有原因,因為你屬于我。」他說不出理由,第一眼就決定了她的命運。

「太模糊的說法,我听不懂。」她有些嬌態地把腳縮在他懷中,像只乖巧的小白貓。

談感情太累,她喜歡自由。

但是在他的懷抱中,她的心居然更自由,她很迷惑。

這是愛嗎?

「順著心走,我會一直在這里陪你。」他將手擱在她心跳動的地方。

「你是不是愛上我?」女人只問這句話。

他有些口吃。「我……我要……要你。」

「你是不是愛上我?」她重問一次。

「味兒,你是我的,永遠不變。」他不是調情聖手,有些事做比說來得快。

東方味雙手捧著他的臉,十分認真的說︰「女人很膚淺,她們只要一句話。」

為愛而癲,為愛而狂,為愛而傻,即使是一句謊言。

愛與不愛仍在天秤上徘徊,她只想知道能不能,該不該,要不要用心去愛他。

她也是個傻子。

「我的心里只有你,這樣夠不夠?」他是愛她,但是說不出口。

「不夠,我會害怕。」

雷剛深情地吻住她,輕聲的喃語,「我……愛你。」

「還好。」她吁了一口氣。

「還好?!」這是什麼回答。

「本來我打算逼不出你的真心話,準備把目標轉移樓下那兩位,他們比你帥。」眼角余光的印象是如此。

「哼!他們哪里比我帥,兩個痞子而已,你最好離他們遠些。」兩個禍害。

他決定要當「叛徒」,背叛友誼成全主子的玩興,把他們逼回各自的崗位。

眼見為實。「你對朋友很不友善喔!他們真的很養眼。」比她這個假男人貨真價實。

「養眼——」他倏地拉高音量。「我的身子很結實,只準看我的。」

就地正法是他的腦中惟一意念,他們死定了。

東方味好笑地眉眼微彎。「你這個人不僅佔有欲強、霸道,還很會吃醋。」

很窩心,很可愛。

「我不會跟那兩個痞子吃醋,他們活不長。」他故意揉亂她的發。

「干麼,你真當自己是黑社會大哥呀!發狠要干掉障礙物。」咯咯笑的她不當真的道。

「他們跟我一樣黑。」他停頓了一下。「味兒,如果我真是在道上走動的狠角色,你怕不怕?」

頭一歪,她仔細的瞄著。「我逃得出嗎?你放得開手嗎?」

「不,你屬于我。」

「那就對了,不管你是干哪一行,我都沒有逃的機會,你問得太多余。」十八口,呆。

「別讓自己受傷,我會受不了。」刀林槍口下討生活,樹立不少敵人。

明的暗的都是危險,以前沒有牽掛可以膽大妄為,視生命如草芥,將腦袋瓜子放在剃刀邊緣耍弄,心中無所懼。

可現在他懂得恐懼,因為不想失去她。

心中住了個人,負荷就變得沉重,每走一步路都得回頭望一眼,生怕城堡築得不夠穩固,不堪敵人致命的一擊而坍塌。

風箏飛得再高,最後總會飛回地面,只要線不斷,緣份不會散。

一旦斷了線,風箏也失去了意義,因為再也飛不回來。

「我盡量。」她眼中有感動的波光。

「我不接受盡量,是絕對。」她的身體不準留下疤痕。

「你要求太高了,人總會有個萬一。」她想起那個死亡預告。

她不怕死,只怕走得牽絲攀藤,涕淚縱橫。

雷剛用力地抱緊她。「不許胡說,你要伴我一生一世,缺你我不獨活。」

「剛,你要弄哭我了。」她吸吸鼻子,一陣酸澀,也許就是他吧!

如果她的生命注定短暫,就讓她燦爛一回,無遺憾地愛他,不枉來人世一遭。

「乖,不哭,我會保護你。」撫上她的短發,雷剛心疼地吻吻她。

東方味笑著抹去眼眶內打滾的淚珠,頑皮地扯拉他無內的臉頰。「你真的是笨蛋。」

「而這個笨蛋愛你。」他無怨無悔。

「物以類聚,我也是個笨蛋。」她不安份的皺皺鼻子輕笑。

「不,你是聰明的女孩,因為你屬于我。」擁有她的感覺真好。

雷剛枕在她肩窩細聞那女性的幽香,一股純屬男性的沖動企圖妄為,細心的東方味察覺他的異樣,臉微紅的推開他。

她還沒有做好獻身的準備,由心開始。

身心一致的愛才是對愛的尊重,否則就流于粗鄙的交歡,不是真誠。

「我身上流汗濕黏黏的,我先去洗個澡,你下樓陪客人。」

「我比較喜歡陪你洗澡。」那兩個家伙自行下地獄,不要等他來踢。

「剛,你讓我不好意思了啦!人家才十九歲哪!」未成年。

而我三十一,好大的橫溝。「我等你長大。」

「你……笨蛋,我不理你了。」

一回身,她走向櫥子取出全新的換洗衣物,借著盥洗掩飾羞紅的臉蛋。

***

「還不走,等死嗎?」

眼半眯,順手撥掉掛在樓梯上申吟的肥肉,砰的一聲取代申吟聲,接著便是安靜。

雷剛的視線中看到兩張帶笑的臉,兩頰的肌肉微微抽動,隱隱浮現的戾氣非常不穩定,射向悠哉游哉的兩條人蛹。

他們哪里帥了,不過是五官沒走位,眼、耳、口、鼻要命的不缺,真想動手替他們整型。

「喲!欲求不滿是吧!對兄弟這麼無禮,不太像咱們認識的雷。」笑咪咪的方羽舉起酒杯一敬。

「不能怪雷兒吃不飽,兩個男人辦起事來是不太方便,模來模去總是多個寶貝。」

無視他的怒火,風向天曖昧地眨眨左眼,取笑他換了胃口,不愛軟綿綿的大乳牛,挑上個剛長毛的小牡羊。

他不歧視同性戀,管他人要愛得天昏地暗染愛滋都無所謂,但是一向只和女人上床的兄弟突然轉了性,好歹來關心一下。

說不定是受了刺激,腦筋搭錯線。

包甚者,為了維護自己的「貞操」,免得他餓虎撲羊似地襲擊自個兄弟,那可不好玩了。

當然,以上純屬臆測。

「你們在唱大戲呀!要不要把梁山伯和祝英台搬出來應應急?」渾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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