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機女巫 第18頁

她本就任性狂妄,他又不是今天才認識她,來個溫柔可人的刑妹妹就飛了魂,她才不希罕嫁給他呢!

他生氣了。「你要我說幾遍才懂事?她只是來暫住幾日,我要娶的娘子只有你一人。」

「懂事,懂事,懂個屁事,你是我爹還是我娘?你還沒有資格管到我頭上。」都住了三天了還叫暫住,一輩子不走不是更順他的意。

「憑我是你未來的相公。」對她,他有深深的無力感。

「有媒嗎?有聘嗎?是我爹點頭了還是我娘說好?無媒無聘無父母之言,我和段玉娘有什麼差別?少拿大帽子來扣我,我沒承認就不算。」

真拗口,要不是她適應能力超強,老爸老媽也硬拗成爹娘,看來她和古代的磁場頗為相近。

不知這年代的女巫都住在哪里?

挫折不已的戰醒風真想一掌打醒她,偏又不忍心。「你在考驗聖人的耐心。」

「鬼和聖人有一段好大的差別,想當聖人別與我為伍,去找你的刑妹妹。」她立志為魔。

「你到底在氣什麼?她不過住幾天而已。」她的醋勁比玉娘還大。

「戰大堡主可能貴人多忘事,三天前你說她住蚌兩、三天就會離堡,可是現在呢?她每天和堡里的鬼打交道,樂不思蜀的拉攏你的手下,一副等著嫁人的含情脈脈樣,別告訴我你已經死了,沒感覺。

「連黑白無常都認為她比我更適合你,人家帶來歡笑和光明嘛!我只會欺陵和制造黑暗。」

沒見過手段那麼高明的古人,幾乎和越雋的聰明程度不相上下。先籠絡失意的段玉娘,應允其堡中的地位,再將自己融入鬼堡成為其一分子。

具有一雙陰陽眼故得以與鬼魂交談,一張笑臉亮得叫人生恨,逢人便笑,滿嘴甜得哄人開心,幾乎所有人皆一面倒地傾向她,希望她成為下一任的堡主夫人。

哼!大家表面都裝得若無其事,可她用讀心術一听就了然,誰能瞞得過女巫的法力。

近來堡里笑聲是多了些,偏偏她十足厭惡由心底發出的笑波,他們想笑她偏要他們哭,不整得個個哭爹叫娘,沙家女巫的招牌就摘下來任人踐踩。

唯一的例外是心已被她染黑的關曉月,每隔幾天就來找她報到,不像其他人一樣一窩蜂地去討好刑、妹、妹。

「芎兒,你打翻了幾缸醋?」戰醒風失笑地摟著不情願的她,有些事是不該縱容。

「別以為我會死賴著你,等我找到回家的方法,就算你窮極一生之力也見不到我。」她突然好想念姊妹們拌嘴的情景。

他神情繃緊的問︰「你說過你沒家,父母雙亡。」

「我的話能信嗎?跟曉月一樣好騙。」她十句話有十一句是謊話,誰會相信她來自未來?

都是那幾張熟悉的面孔害她掉落時間的裂縫里,更讓她查到他們該死卻活著的事實,她會很樂意再讓他們死一次,可能包括她的父母。

在她的記憶里,她們六個姊妹的父母都死於沙暴中,若有兩人存活,其他人就絕對死不了,他們之中有一半的人會巫術。

詐死是逃避壽終的不二法門,這是她想出來的結論。

或許她們不只二十六歲,一切學經歷都可作假,封住記憶是莎賓娜女乃女乃的拿手絕活。

「你住在哪里?」他有一絲恐慌,除了她的名字和一只貓,他對她一無所知。

她微笑中略帶黑色憂郁,「說了你也去不了,一個遙遠的時空。」

「別說我听不懂的話,我只想了解你。」听來像是天與地。戰醒風不安的摟緊她。

他知道她的出處必有古怪,可是他寧可說服自己她是平凡人,和其他人一樣要吃要喝,沒有一點異常,選擇性地遺忘她的平空出現。

不善說愛不代表他不愛她,初見的鍾情已深鐫在骨子里,她是老天賜給他的幸福,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奪走她,包括她自己。

她是他的最初,也將是最終的愛,誰都不能拆散他們。

「要不要我月兌光衣服讓你了解個透徹?」他沒心嗎?不會用心看呀!

他嘆了口氣地輕吻她的發,「你真的很在意刑二小姐是吧?」

「怎麼會呢?你的刑妹妹人見人愛,連我瞧了都想疼她。」疼得她哇哇叫。

「口是心非,你是想撕下她幾塊肉留作紀念。」她的表情說得一清二楚,牙根都快咬斷了。

「我的心有這麼黑嗎?你看錯了。」她裝模作樣地表示受冤枉。

「別人我不曉得,但你的心只有一種顏色,純黑。」她有一股十分濃烈的邪氣。

她咯咯的笑得前俯後仰。「你很了解我嘛!我要命的本事你絕對想不到。」

倏地,她妖異的紫綠眸流轉成詭魅的冰冷寒色。

「怎麼了,你……」戰醒風訝然地迎向她變得毫無溫度的眸光,心口如刺般難受。

「戰大哥,你在不在?」

他懂了,是她厭惡的人來了。「我向你保證她留不久。我愛你。」

聞言,沙芎芎的冰眸中閃過一抹詫然,有絲暖意軟化了她的冰然。這個鬼堡主真壞,盡挑不適合的時間訴衷情,她非給他一點教訓不可。

女人千萬不能敷衍,尤其是感情的事,隨隨便便的輕忽太不應該。

在她冥思之際,一抹粉綠的春天身影像活潑的雀鳥般飛奔而進,明媚的大眼閃著毫不掩飾的戀慕,健康的膚色是青春飛揚的象徵,叫人怨恨。

「戰大哥,原來你真在這兒,我找了你好久。」刑水清像沒心機的孩子般睜大清瞳,開心的拉著他的手。

戰醒風技巧性的收回手,並退了一步。「誰允許你到引鬼濤來?」

「不可以來嗎?沒人告訴我呀!人家想找你就來了。」她不認為有何不妥的靠近他。

他們是未婚夫妻。

「現在你知道了,請你離開。」她再不走,他懷中的母老虎會恨死他。

刑水清耍起孩子脾氣地指向沙芎芎,「為什麼她能在這里而我不行?」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夠討好你了吧!芎兒。順著她總好過她使性子。

「你胡說,堡里的人都說你尚未娶親,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聘禮刑家早收下了。

穿幫了吧!看你怎麼自圓其說。不利己的事投機女巫絕不插手。

「妻子是我的還是他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踏入引鬼濤。」這群手下該整治了。

「那你干麼到我家下聘?收了聘禮我就是你的人了。」她沒臉再嫁別人。

從小她就有異於常人的能力,能看見另一世界的鬼魂,所以一听見鬼戰堡有鬼群居住,她就自告奮勇的要嫁入鬼戰堡,不甘於平淡。

表有什麼好怕的,她向來有與鬼交好的本事,與其待在家中任由爹親安排嫁給世家的紈褲子弟,她寧可自己挑選丈夫,好壞都是她的命,怨不得人。

「我後悔了。」

「你怎麼可以後悔,那我呢?留下來當你的妾?」她不要,妾室無權。

天真有餘,心智不成熟。「明天我會命人送你回家,聘禮歸不歸還無所謂,婚約就此解除。」

「我不同意,每個人都曉得我要嫁入鬼戰堡,這麼回去會很沒面子。」她死都不肯解除婚約。

「你……」戰醒風恨不得把她一掌打暈丟上馬車,一路快馬加鞭載回杭州。

輕笑出聲的沙芎芎玩味的摩搓下唇。「我說刑妹妹找戰哥哥應該有事吧!」

她的精心杰作豈能錯過,那可太無趣了。

「什麼事?」他不知該看心上人還是兀自生氣噘著菱唇的「刑妹妹」。

「人家本來要說了嘛!可是你偏要趕人家走。」她生氣嘛!刑水清憤怒的瞪大那雙發光的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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