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惑龍 第26頁

「嗯!」等他放心地走了兩步,清冷的女音又再度響起,「褚玉縭很美吧?」

「褚玉……縭?喔,你說那騷娘子,她的皮膚又滑又細,長得和你很相……像……」他突地瞠大眼楮。

天呀!莫非……褚家有後?

「姑姑蒙你照顧了,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呢?」好好看這世界最後一眼吧!

「呃,我是見過她一面和她不太熟,你是褚家的……」他怎麼沒注意到兩人的相似呢?都是絕色佳人。

「褚玉縭的親佷女褚姁霓,我來討債的。」她眼中迸發出濃濃恨意。

吳東權驚得連連倒退。「我不是吳東權,我不是吳東權,我是……」

「吳統領,你在搞什麼鬼?本公主不是叫你把她給殺了嗎?」氣急敗壞的凌蓮姬快步跑過來,身上散發出一種奇特的香味。

「吳統領?!」冷冷一笑的褚姁霓面露和煦地扯下紅線輕拭劍鋒。

紅線?!「你……你是紅線女?」他驚恐得眼楮都快凸了。

「碧血劍下紅線留,閻王來收三更魂,你活得夠久了。」褚姁霓一步步的走近,眼神冷透似冰。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是將軍下的令,我不過奉命行事而已,不是我的錯……不是我……」

劍在眉尖猶不認罪,一味的推卸找替死鬼,他在酒肆青樓中常听人傳說紅線女的事跡,據聞她嫉惡如仇,專懲官府不敢辦的大惡人,是個下手絕不留情的一流殺手。

而且自出道以來從未失手,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以紅線為憑證向人收取酬金。

他還不想死呀!榮華富貴、高官厚祿正等著他,他不能死。

驀地,他心一狠的用另一只未受傷的手扣住凌蓮姬的咽喉當擋箭牌,靠山沒有了可以再找,命只有一條,不自私都不成。

「吳統領,你快放開本公主,要不然我要聖上砍你的頭。」不知死活的凌蓮姬高聲叫囂,當真以為公主的頭餃令人敬畏。

吳東權尖銳的笑著,「委屈你了,公主,小的的命就拜托你了。」

「放肆,我叫聖上誅你九族。」可惡,原來他是包藏禍心的大土狼。

「那也得公主能活命呀!你居然叫我殺武林排行第一的女殺手,豈不是存心要我送死嗎?」他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面臨死亡,凌蓮姬才知害怕的流下無聲淚。

「吳東權,九十六條人命在我背後嗚咽,十年血仇豈是一個公主能替代,你太天真了。」碧血劍泛出無數猙獰的鬼影。

「你……殺了公主是大罪,你可別輕舉妄動。」死亡的陰影逼得吳東權直往後退。

「誅我九族吧!反正褚家人已死絕,不在乎多我一人。」劍光一翻,她以驚人之速掩劍一刺。

「啊——」

紅光與血光相輝映,劍身穿透凌蓮姬薄瘦的肩頭沒入身後男子的左胸。吳東權瞠大雙眼不敢置信,為了報仇她連鎮國公主都敢殺。

「吳東權,向你的生命告別吧!」褚姁霓的鼻翼吸入一陣奇香,她驚覺有異地抽劍。

連連點三下,褚姁霓制住凌蓮姬看似嚴重其實傷得不重的傷處穴位不致流血,然而吸入體內的異香正侵襲著五髒六腑,氣力漸失。

兩眼圓膛的吳東權低頭一視鮮血噴涌而出的傷口,駭然地往後倒下,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沒想到公主也會下七步索魂草。」褚姁霓盤腿運功逼出毒香。

而一旁的凌蓮姬早嚇暈過去,以為自己死了。

忽地遠處有箭嘯聲傳來,正欲起身一避的褚姁霓突覺體力不濟無力移動,表情淡然地迎向箭矢。她想,這樣的死法也好,不會拖累人。

爹、娘、姑姑,還有褚家的眾人,霓兒來陪你們了。

「霓兒——」

一陣狂厲的呼聲傳來,她睜開眼想見今生唯一愛過的男人,瞬間巨大的黑影撲倒她,接著是悶哼聲,濕透她衣襟的血腥味令她永遠也忘不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值得你以命相救呀!」褚姁霓哭喊著不敢拔出由後背穿過單破邪前胸的翎箭。

「生何歡,死亦……何懼,只要你沒……沒事就好……」太好了,他能及時趕到。

「太傻了,破邪,我是如此的冷酷無情,你何必為我犧牲。」他還有保家衛國的責任。

單破邪卻笑得很滿足。「只因我愛你,無怨無悔的愛你,你看見了嗎?」

「我……我看見了。」她抽抽鼻子溫柔地撫著他的臉,「我也愛你,褚姁霓今生今世只愛單破邪一人。」

「霓兒——」

兩人身上的玉玦微露,突然發出共鳴聲,單破邪吃力地分別拉出一龍一鳳的兩只玉玦合為圓形,頓時龍玦出現「在野」,鳳玦顯現「戰龍」。

「戰龍在野,這是……」褚姁霓震撼極了,為何玉玦能合而為一的浮出字跡?

「你是我命……命定中的伴……伴侶。」一說完,單破邪便氣竭的閉上眼楮。

龍鳳玉玦終于團圓了,一段新世局即將開啟用愛和血譜成。

第十章

「胡鬧、胡鬧,真是太胡鬧了,你們當我是濟世華佗還是扁鵲再世?大羅金仙也需要喘口氣。」

喬逐一張嘴從一大早就開始念念不休,受不了的眾人也只有努力忍受,反正從半個月前他就沒停過,開口閉口都是一堆訓人的話。

在他神乎其技的醫術漏夜搶救下,用盡了大半生收集的珍貴藥材,七天七夜不敢闔上眼地予以渡血,終于把傷重的威武大將軍從鬼門關拉回來。

唉!伏龍尊者暗暗嘆息,他沒想到紅龍和南天女談起情來,竟是如此奮不顧身,連命也不要了。

若不是怕他們起疑,他早就施法將他醫好,但畢竟身在凡間,仍得用凡間的作法。

因此,累死十匹馬由皇城運來大批稀世療傷聖品,小火慢慢地熬成汁,七個時辰才熬成一小碗,一天得喝五回。

好在軍中的士兵眾多,派十來個心細的小兵輪流守著,時辰一到就自動自發地把藥汁端進房。

如此折騰個七、八天,咱們可敬的大將軍才悠悠醒來,而他第一個問候的不是辛勞照料他的眾兄弟,而是他心上人的傷勢。

「霓兒呢?她不要緊吧?」

陳威趕緊壓他躺下,「褚姑娘沒事,她在隔壁房休息。」

「喔,那就好。」松了一口氣的單破邪渾身乏力的安下心。

「好什麼好,人都只剩一絲氣息還叫好,一秋給我弄三個洞,要不要我直接在你身上挖個洞,好方便別人穿劍射箭。」喬逐不滿地在他傷口一點。

單破邪吃痛地一呼,「輕點,喬老,你是舍不得我還魂是嗎?」

「死了倒輕松,偏偏死不了還要勞累我這一身老骨頭奔波,縫縫補補救回你這條討人厭的命。」他說得氣憤極了。

「有勞你了,喬老。」單破邪發自真心的感謝。

喬逐不領情的口氣泛酸,「救個將軍不如救條狗,咱們盡心盡力去和閻王搶人才,他一開眼就是找女人。」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喬老就別吃味了。」他還不是一看到佳人就手足無措。

「陳副將,你很久沒受傷了哦!」喬逐眯起小眼一睨,警告他最好別掛彩,否則他會予以「厚愛」。

聰明人一點即通,陳威訕然的一笑。

「偷襲的人是誰?」

「是塞拉族的奴奴娃公主,她不滿我們將她的族人逐出聖地,所以暗中施放冷箭。」最毒女人心。

「鎮國公主無恙吧?」若有意外,他很難向鎮國公和鳳羽姑姑交代。

王大海嗤笑的說︰「那是她活該啦!笨得受番女利用害人中毒,褚姑娘刺她一劍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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