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女巫 第13頁

「我同意你來上班是基於和朱老的交情,要不要認真學習是你個人的事,與我無關。」她沒有骨頭嗎?他腳一轉,避開她偎上前的妖嬈身軀。

「可是你都沒教人家呀!當個小助理能學到什麼?你就多費點心嘛。」討厭,他干麼一直閃。

點心在冰箱里。「如果你嫌助理職位不合意,待會我叫人事部安插你去業務部試試。」

「哎呀!人家才不要呢!跑業務很累,你舍得我這身細白女敕肉受風吹日曬嗎?」她才不去看人臉色。

「電腦你不行,打字一小時十個字,整理文件你喊累,送公文說是打雜的,接個電話當私人專線聊個沒完,我不曉得你到底有何專才?」

除了把自己當成O二O四女郎與人交流,婬聲穢語地讓人以為他在經營應召站。

筆作嬌羞的朱喬伶眨動恍似一斤重的假睫毛,「人家可以陪你散散步、喝喝咖啡、看個小電影,然後就……隨便你嘍!」

她發出強烈的性邀請。

「恐怕我抽不出空,我的夢兒可是會吃醋。」花錢請人來度假,她肯定太養尊處優了。

有個擋箭牌挺好用,反正她嫌日子枯燥乏味,他就替她找些有趣事玩玩,很久沒人為他爭風吃醋了,不知道會不會大打出手?

不過以夢兒的冷性子,大概看不到精采的武打戲,一面倒的可能性較大,兩人實力如雲泥,勝負早已定出。

「夢兒——」她咬牙切齒的瞠大眼。「她算什麼東西敢和我搶。」

「她不是東西。」

「對,她是冰做的狐狸精,我拿火烤死她。」就不信她是不死狐妖。

「若烤不死呢?」

「用冰鑽戳個稀巴爛,加上紅豆吃雪花冰。」她一點都沒察覺回應的是女音。

「好建議,冰鑽並不貴。」而且實用。

「真的呀!你也贊成……啊!你在我背後干麼?」猛然一回頭的朱喬伶惱怒的一斥。

「我會交代總務處買把冰鑽給你,吃冰的時候別忘了招呼一聲。」她絕對貢獻冰手冰腳讓她吃到吐。

「你……你是鬼呀!偷听別人講話,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朱喬伶藉機開罵。

「你是指窩在花盆後的兩位方總經理嗎?」走道是公共場合,「經過」是必然。

她要回辦公室取文件,而他們正站在她座位前。

方墨生、方岩生訕然的走開,有志一同的在轉角處停住,豎直耳朵聆听。

「唔單大哥,你看大家都在欺負我啦!你要為伶兒做主。」她故意喊得很親密,表示兩人關系不尋常。

眾叛親離是單牧爵此刻的心情,瞧他們閃避的功夫多拙劣。「我是不是說過不許在公司里叫我單大哥?」

「人家只是覺得委屈嘛!你對外人都比對我好。」她刻意突顯自己的重要性。

「朱助理說得有理,老板是該多陪陪未婚妻。」流言傳來傳去總會成真。沙夕夢的冷眸中閃過一道邪惡。

人的一生不該太順暢,有波有折才是人生,今天是他的黑魔日。

要作戲他可不會輸人。「夢兒甜心你別想歪了,我的心中只有你絕無旁人,我想念你的體溫。」

「老板,你在背的劇本剛換新版,負心漢痛改前非回到‘舊情人’身邊。」三流對白、五流演員。

「我的舊情人不就是你嘛!親愛的小心肝。」他笑著走近沙夕夢一摟,溫柔多情地在她頰上一吻。

瞧著她手臂上的雪肌憤張僵硬,好笑在心底的單牧爵更加放肆地擁她入懷。明明是一座活火山,誰說她像冰山來著?

是冰層太厚蓋住了,底下滾滾沸水萬物難長,地殼稍一變動將噴岩漿不止。

愛看戲就來當主角,置身其中才有樂趣,獨善其身是享受不到那份參與感。

「你……你們在干什麼?分開,快給我分開。」驚憤不己的朱喬伶揮舞著雙手要兩人離遠些。

「親昵的情侶本該如此,你想破壞我和夢兒寶貝的感情?」單牧爵眼神一冷,讓人不寒而栗。

但她被寵壞了,一副大老婆的姿態叫囂,「我不管啦!你是我的未婚夫,你這個狐狸精快滾開。」

她也不願受制於人。沙夕夢一臉平靜地踩上單牧爵的腳,高跟鞋支撐著全身重量。

「我幾時成了你的未婚夫?為何我一點都不知情?」他冷酷地瞠目以對,腳上的痛使他的表情變得更駭人。

「爹地說……」朱喬伶著急地搬出靠山。

「你爹地的意見不代表我的意見,要我娶一個如同廢物的嬌嬌女,我寧可去挑個七十歲的老妓女。」他狠狠地撂下話。

「你……你侮辱我不如妓女……我要告訴爹地你瞧不起他,你欺人太甚……」朱喬伶氣得臉漲紅。

單牧爵正打算一舉逼退她,冷如冰霜的嗓音先一步說出令人氣結的話。

「原來老板有這種嗜好,戀女乃成狂。」女乃字輩的老阿婆。

「你在諷刺我嗎?」就知道她不合群。

「不,我在贊揚你的美德,為政府照顧年老婦人的‘性’福。」他的確不挑剔,老樹干當幼芽吞。

「夢兒,你在埋怨我是失責的男朋友嗎?晚上補償你。」他邪佞的嘲她咧嘴一笑。

沙夕夢凝眉一視,「要我為你準備牛鞭酒嗎?」

想在口頭上佔她便宜不容易,女巫的天性就是尖酸刻薄。

「我比較喜歡皮鞭、燭油和手銬。」不知死活的女人,欠缺男人的滋潤。

「朱助理有福了。」她該呼叫越雋來看熱鬧。

「我中意的對象是你。」頑固的她該綁在床頭上三天三夜,而且是一絲不掛。

「你們夠了沒,存心忽視我的存在嗎?你們休想暢快過活,我不允許有人不把我當一回事,別太過分了。」朱喬伶火冒三丈的大喊。

一看情形失去控制,方墨生趕緊出面打圓場,「老板,刑大的張隊長在會客室等你。」

「而你現在才說?」可見他的管理制度有缺失。

他故作無辜的聳聳肩,「我忘了。」

「很好,你有福了。」福德坑招待券一張,喔!是兩張才對。

方墨生裝傻地看著天花板。

刑大隊長張憲德已在會客室等候許久,他趁著這段時間打量前山海幫老大的新事業。

宏偉的大樓外觀氣勢非凡,內部陳設有模有樣和一般商業公司無異,員工們辛勤的忙進忙出不像在做表面功夫,宛如一個新興的大團體。

但其中幾張熟面孔仍叫他憂心,當黑道勢力入侵企業界中日益壯大,身為執法人員要掃蕩罪惡更倍感艱辛,小鮑務員是難敵財力雄厚的集團。

以前抓不到把柄好緝捕單牧爵歸案,現在他搖身一變成為受人注目的企業新兵,一匹馬力十足的黑馬,連政府官員都期盼他能力挽狂瀾創造佳績,好為頹敗的經濟打一劑強心針之際,恐怕沒人動得了他。

若是真心悔悟力求重生的話,他倒是為台灣善良百姓寬心,少了一人污染這片人間淨土。

台灣已經夠亂了,明顯不足的警力無法應付現今的亂象,只要少個作亂的人社會會安定些,他們警方也用不著疲於奔命,還備受外界指責辦事不力。

美好的未來是仰賴全國國民共同創造,絕非幾萬個警察就能達成。

「張隊長,勞你久等了。」

眼一利的張憲德有幾分驚訝,「你就是山海幫的單牧爵?」

他太年輕了,不像統御北台灣黑道的靈魂人物,反而有股學者味道。

「過往歷史何必提起,我現在只是個做點小生意的老百姓。」單牧爵自謙的說。

「你客氣了,看你公司員工不下五百多名,明日台灣的商界就是你的天下。」他先客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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