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辣情 第25頁

石允青輕輕地笑了起來,像溫馴的微風。「打算要結婚了嗎?」

「干麼問我這麼艱深的問題,你結婚我一定到,紅包就免了吧!你知道台北的物價……」她可以來當招待搶新娘風采。

「所以你很窮,包不起禮金。」他順著她的話尾接下去,一字不漏表達出她的意思。

青梅竹馬的情誼他怎會不了解她,更何況兩人曾有一段超友誼的親密關系,差點結成了夫妻。

海家雖然不窮也不是大富之家,但一家子都很樂善好施,當然對象限于親友和一大票兄弟,他們富有廣大的人脈和受人尊敬的名聲,大哥不一定都是殺人越貨的大惡徒。

像她家就另類得令人羨慕,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坦坦蕩蕩地接受批評,無狹隘的道德觀念,只要你不來捅我一刀,我絕不會砍你十段八段的。

「大哥好見識,知道我吃面包配白開水度日。」法國餐廳剛出爐的香蒜面包,以及白如開水的白蘭地。

「不用在我面前裝可憐,你的存款多少說不定我比你清楚。」他是她家的理財師。

「讓我哭窮一下有什麼關系,你真打算要娶老婆了?」心口酸酸澀澀的,好像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而她又不能去搶回來。

一直以來他都在她身邊,對她比親手足還要好。

「等你點頭呀!」愛她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日積月累,可惜她對感情遲頓得很。

「少來了,你要娶老婆就去娶呀!我不會再賴著要你以身相許來報恩。」恩情只能討一次。

「如果我想呢?」石允青含情脈脈的說。

微感狐疑的海棠玉停下腳步望著他。「老媽說你愛上我才不結婚,她不是開玩笑的嗎?」

「愛上你並不難,你應該曉得自己有多出色,不愛你真的很難。」他很自然地就愛上她。

她的美貌是主因,但是相處多年的情感更是助力,從小她便是眾人注目的對象,因為她是大哥的女兒。

早年他父母是媒妁之言撮合的,結婚後倒也平靜一段時日,一日父親去學校做課外輔導,幾個惡少不分青紅皂白地拿刀就砍。

適逢海老大路過,見一群少年仔欺負個老師,骨子里尊師的意念讓他出了手,及時救回瀕臨死亡的父親,因此他們一家都很感激。

後來因緣際會成了鄰居,兩家的情誼更向前邁進一步,外人都很困惑,斯文溫爾的石家怎和流氓混得融洽而沒被打死。

報恩是其次,主要是他們一家都很豁達,沒有時下人的城府,開朗、樂觀的天性令人樂于親近,有一度他考慮加入黑道呢!只是海老大不允,要他多念點書幫海家管錢。

其實他很清楚,海老大是不希望他被染黑,道上的生活不若一般人想像的風光,能不涉入就別沾,而一旦入了行就很難月兌身。

「你是在求婚嗎?」

石允青咯顯不自在的一笑。「也該是時候了,湊合著總是一生。」

「哈……最後一句是我老爸的口氣,娶我老媽是他一生最悲慘的事。」湊湊合合成冤家。

「沒見過像你們這麼乖張的一家人。互相取笑又緊密結合。」百無禁忌的鬧成一片而不翻臉。

「家人嘛!」海棠玉頓了一下收起笑意。「你交往三年的女朋友呢?」

「誰說我有女朋友?」他迷惑的眼一眨。

「用膝蓋想也知道,除了我‘傳統’的報馬仔老媽還能有誰。」她向來不愛和人太親近。

他慎重地聲明。「我沒有女朋友,我是來報恩的,記得嗎?」

她噘起嘴扯下一片芒果葉。「八百年前的事還記著干什麼,我童言無忌嘛!」

當年年少無知說過的話她早忘得一干二淨,為了老媽的「逼婚」,她三更半夜爬窗戶去把他挖起來,不顧他一臉惺忪地要他以身報恩。

他大概睡迷糊了,嗯了一聲抱著她睡了一晚,然後就有「天擇」姻緣約,當了她兩個月的試婚老公。

「我當真了。」愛她似乎沒有選擇,她太美了,任何女子站在她身邊都會失去顏色。

「你應該早點說嘛!現在……」海棠玉有些為難的抓抓頭,踢了路邊野貓一腳。

「別把眉頭擰緊,我會心疼的。」他笑著揉散她眉頭的褶皺。

「當備胎成不成,我有人管了。」他早三個月表白,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愛不愛是其次,喜歡他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就像老爸所言,湊合著也是一輩子,有人對你好就是好。

「我知道。」他並不難過。只要他所愛的女孩過得幸福。

「你知道?!」她十分意外,自己和禹軒的感情有曝光嗎?

「你從不著報紙自是無從得知,這一、兩個月有不少你的消息,屬緋聞版。」求婚只是試試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罷了。

她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難怪我老覺得近來的閃光燈都沒停過。」

她被拍習慣了,美人的殊榮嘛!

「決定是他了嗎?」石允青不去評判他所愛上的女孩挑選的對象,能讓她另眼相待的男人定有不幾之處。

「還不一定,看他的誠意咯!」海棠玉不在意地聳聳肩。只能說她的後備情人不比現任情人差。說她無情嗎?

不,她只是自私的愛自己多一點而已,不會將全部的感情寄托在同一個人身上。

愛情是沒有模式可遵行,各人有各人的方式,淡淡地不濃不烈才會長久,像一杯好酒要慢慢飲,自能喝出個中的好滋味。

她沒有遠大的理想,不向往毀滅式的驚世戀情,像老媽當個不傳統的傳統人,有時平淡,有時辛辣,料理五味全不差,自在灑月兌。

「愛上你似乎很不幸,老在後面追追趕趕。」石允青一笑,眼神望向遠遠走來的人影。

「少哀嘆了,大不了我和你約定,那頭豬一個月內沒來找我,我們年底就結婚。」青青菜菜啦。

「我看太遲了,那頭豬正用殺人視線凌遲我。」尤其是他的手還擱在她肩上。

「不可能啦,那個家伙超級怕蛇,少說十天半個月不會來煩我。」自由的空氣多新鮮……咦!有古龍水的味道。

「那個家伙穿了一身上好的西裝,你媽肯定要嘮叨個一天。」勤儉才能持家,他,太浪費了。

兩個男人面對面的互別苗頭,不分上下的出色,只是一個氣定神閑的噙著笑意,一個殺氣騰騰的想找人拼命,斯文與狂霸的強烈對比。

夾在中間的海棠玉是背對著某人,因此沒有察覺背後靈已然來到。

「你怎麼曉得他……」話還未說完,一只粗暴的手臂攔腰一抱,將她扯離石允青一臂之距。

「海棠寶貝,想幫他舉行告別式嗎?」居然敢磁他的女人。

「禹軒?!」

瞧他風塵僕僕,不辭千里辛苦地搭機南下,不期望有個熱鬧的歡迎儀式,至少也是感動涕下的擁抱畫面,結果呢!她抱的是別的男人。

就像逮到妻子偷腥的丈夫,白禹軒的怒氣是無法比擬,鐵青的險色布滿驚光,活似要扭斷某人的腦袋來祭天。

就知道他不能有一時片刻的放松,前後不過三天光景,她的身邊就出現個不怕死的新護花使者,兩人狀似甜蜜的在光天化日下摟摟抱抱。

以往高超的追求方式對她根本不起作用,竟然有美女不愛鮮花、美鑽,對羅曼蒂克的氣氛視若無睹,嫌花前月下太俗氣,送她金卡大喊沒時間刷,跑車太騷包,二十四小時接送說他黏人吃不消。

對她,他是黔驢技窮,只能一步步緊迫盯人,進行無間隙圍捕,才有那麼一點點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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