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辣情 第27頁

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不但不生氣,反而露出愛慕的靦腆笑容,讓白禹軒心口的警鐘又敲了一下。

她太危險了,有著致命的美麗,不趕緊娶回家藏好不行,她不用招蜂引蝶就有一群蝗蟲覬覦,要是稍微賣弄一下風情,恐怕會有更多的競爭者來搶,他一人是難敵數十支對著他的槍。

「你也加人了黑社會?」海棠玉的父親海大仔納悶的問。

「老爸,老媽。」不懂他有什麼好瞧,兩個眼楮一張嘴鼻有兩孔,頂多背景嚇人了一點。

「伯父、伯母是……看不出來。」男粗獷女嬌艷,不太像有個二十來歲女兒的父母。

「記得你老頭說過,我們家專出流氓,他很有看人的眼光。」

頓感四肢無力的白禹軒將臉埋在她頸窩落發處。「我頭暈。」

「告訴你死得更快的捷徑。我老媽是縱貫線的大姐大,什麼玫瑰幫、鬼面幫、七星門都是她的小弟小妹玩出來的小場面,而我老爸……」

「喔!不,求求你別再說了,我看見滿天的星星在飛。」他要去加保幾個意外險。

「不行了嗎?不過是角頭老大而已。」海棠玉輕聲地加重他的頭痛。

「這樣的出身,你沒成為黑道聯盟的總盟主倒是奇跡。」他在夾縫里求生存,苦中作樂。

海棠玉一掀嬌眉地以指撫撫他略干的唇。「要打退堂鼓趁早,石大哥已登記候補資格。」

「啃你的瓜子吧!鼓被我一腳踢破了。」低頭一吻,他趁勢探舌勾奪她咬了一半的瓜肉。

「小偷。」真不知羞。

他笑了。「小花兒,你在臉紅。」原來,她也會害羞。

正當小倆口肆無忌憚地吻來吻去時,三姑六婆自治委員會和街坊鄰居仍在指指點點,品頭論足地又搖頭又嘆息。

人品沒話說——爛到說不出來。

相貌出眾——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青年才俊——有財必遭桃花,朗俊無義。

位居高位——必然無情,狡猾多詐。

但——

「女兒呀!你的男朋友我們很滿意,幾時結婚?聘金、喜餅全免,只是……」海大仔欲言又止。

「伯父但說無妨,該有的禮節我絕不失禮。」白禹軒有禮的詢問。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需要跌打損傷的藥酒嗎?待會我裝一箱給你。」

「嘎?」一箱跌打損傷藥酒?

「你總會需要的,我是過來人……哎呀!你干麼捏我?」肯定又淤血了。

橫了丈夫一眼的海咪咪先把丑話說在前面。「我家女兒是禍水了點,如果你死于非命可別怪她哦!只能說她太像母親。」

「呃!我有保險。」的確像母親,說話的調調都非常毒辣。

「受益人絕對不準寫我女兒的名字,不然人家會以為她謀財害命。」未雨先綢繆一番。

他滿臉困惑,總共才三人的海家未免太……特異。「為什麼?」

「他們怕你被我打死,以後得去牢里探我的監。」知父知母莫若女。

換言之,知女莫若父母。

什麼樣的坑種出什麼樣的蘿卜,就算是被野兔、田鼠咬得體無完膚,它還是一根蘿卜,絕對長不成高級人參。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嗑瓜子,我可不想將來有個寡婦女兒。」探監,她想得美哦!自古官賊不兩立。

喝!詛咒嘛!白禹軒的心口跳慢了一拍。

「老媽,你太杷人憂天了。老爸不是壯得像頭牛。」健康,耐操。

海咪咪嘴快的接說︰「吃米糠長大的粗人比較耐打……呃!刻苦耐勞,而白先生是餃金湯匙出世,哪堪你的烈火一燒。」她是傳統婦女,不打老公。

真金照樣怕火燒,不然哪煉得成形。

「伯母,你喚我一聲禹軒就好,自己人不用客氣。」他借機拉攏丈母娘當靠山。

有山靠就靠,聰明人不放棄機會,一山還有一山高,丈母娘最偉大。

「呵……真有禮貌,不像我那個不肖女,連狗都不如。」就會慫恿她出牆,然後去向她老爸告狀。

白禹軒在心里苦笑,她一句話連他也罵了進去,海棠若是狗,那他呢?

「老爸,老媽在罵你是狗耶!快揍扁她。」老狗才生狗女。

海棠玉一說完,一只拖鞋就飛了過去。「姓海的,你想害父母雙雙畢命,好坐享其成接收我們的地盤是不是?」

好險!差點砸到臉。海棠玉以吻感謝情人的及時救援。「老媽,你也姓海。」

「我……」

擔心她們母女大打出手的白禹軒連忙出聲,「婚期決定在下個月,你們意下如何?」

「好。」

「不好。」

兩母女意見相悖,同時開口回答。

「為什麼不嫁?」

「嫁不嫁是我的事,我高興。」連求婚都省了,她海棠那麼沒行情嗎?

「你非給我嫁不可,我連嫁妝都準備好了。」海咪咪氣得把存折往女兒面前一丟。

海棠玉翻開一看。「好呀!賊婆娘你藏私,害我省吃儉用不敢買游艇。」

「你在說什麼鬼話,萬一翻了船誰去救?我可是不會游泳。」買艘模型船看看就好,做人要勤儉持家。

「水鬼我們一起當,來世做對鬼母女,拉翻所有的游艇……」

听得自瞪口呆的白禹軒暗忖,這是一對正常家庭的母女嗎?他好像看到兩個潑辣的海棠在對罵,噴出的火焰媲美蘇律±火山。

他愛上的女人,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小花兒,他是不是作孽太多,現世報在眼前?

買東西可以退貨,愛能退嗎?

一抹釋然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愛就愛了,一座甜蜜的辣椒圈也不錯,將唯一綻放的海棠花栽在最中央,每日對著他說,早安。

然後。不久的將來會生出一株株小海棠,至少有一點值得安慰,他不用擔心兒女們會受欺負,天生的母獅基因會讓他們成強者。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

「去喝一杯吧!她們母女有得吵了。」他的妻、他的女兒,他深愛的家人。海大仔的眉眼間盡是平凡男子滿足的笑意。

「好,岳父大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可是他無悔。白禹軒笑看那朵海棠花。

「嗯!好女婿。」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天道不公、地道不平,我要抗議……」

「閉嘴,地不平就鏟,天快黑了。」真吵,有時間抱怨還不如趕緊動手。

「天黑了干我屁事,我的手都起水泡了,」他畫圖的黃金手呀!方地秋哀怨的瞟了一眼。

「少埋怨,多做事,那一堆是你的。」沒用的家伙,他一件阿曼尼毛線套衫泡湯了都沒哼。

一陣動物的叫聲,一堆肥皂泡沫和兩個幾乎被泡沫淹沒的男人,他們的悲慘和淚水只能往肚里吞,不敢向人傾吐。

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是什麼?想當然耳是女人,即使是他們所在乎的。

名義上說是義工,但是看到兩人臉上糾結的五官,誰相信他們是自願來當愛心使者,根本是不得不。

所謂最毒女人心,有仇不報非女人,而她們最擅長的是美人計。

「你真沒用,‘才’一瓶白蘭地就跳月兌衣舞,身為你的朋友真感羞愧。」方地秋嫌惡地按住秋田犬的頭猛搓。

「曼陀羅的毒根夠味吧?居然有人笨得在PUB果奔。」至少他的小內褲還在。

「你的夕霧花簡直沒人性,連自己的男朋友都設計,果真是有友情沒愛情,可憐的小橫橫。」有此女友是惡夢。

被小狸貓濺了一臉水的莫向橫冷冷說︰「總比你連人家的袖子都沒模著,就被耙得滿頭花好。」

方地秋揚高聲調,「你在嘲笑我上不了她?」哼!等他解決了這只狗再去終結那個女人。

「沒錯。」曼陀羅從花到根都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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