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沙秘書,我未來的大嫂,這總成了吧!」沈期無奈的道。
沈勁正想滿意的點頭,門外傳來尖叫聲,不過這次他不像上回那麼驚慌,只是有一股氣在胸口逐漸成形。
到底又是哪個不怕死的家伙敢送星兒禮物?
他發誓非把她娶回家里供著,絕不讓外面的野男人發現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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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掉,不許你再收其他男人的東西,這次我絕不通融……」
一個軟玉溫香的女性軀體驚嚇不已得奔向沈勁胸前,可當肌膚一相貼,他馬上認出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具軀體,兩臂立即將其拉開。
太瘦了,沒有肉感。
「星兒,你沒事亂叫什麼,嫌太閑是不是?」他看也沒看懷中女子是誰,逕自筆直地走向一臉無辜的沙星博。
「看清楚再吼人,不是我叫的。」她哪那麼沒氣質?會叫得這般花容失色?
「除了你還有誰?會上這層樓辦公的女性員工只在你一個。」他又忍不住地想吼她了。
沙星博指指他後面,「還有沈協理。」
沈勁一回頭,表情略微一變,沈蘭正用控訴的淚眼責怪他的無情,而一旁沈期苦苦的安慰,她全然听不進。
沈勁又回過身來。
「星兒,發生什麼事?」無情就無情吧!他對星兒有情就好。
「喏,生日快樂。」她比著電腦遮住的一角。
沈勁走近一看,當場眉頭皺得死緊,還有種反胃的感覺。
「誰送的?」
「你呀!還有簽名呢!」本來她還不太想收,他並不是羅曼蒂克的人,送的東西通常都……是沈協理硬要打開看個究竟。
他拿起卡片一看,確有幾分神似,但若仔細分辨,還是能瞧出不同點。
「到底是什麼東西,瞧你們……惡!」跑到牆邊垃圾桶吐起來的沈期十分後悔。
因為看到三個人臉上三種迥異的表情,他才好奇的伸頭一探,結果差點把膽汁給吐出來。
那是一只全身沾滿血漬的白雞,由喉管處一刀切至肛門向外翻,里面塞滿已支解的貓、鼠尸體,一塊塊滲出血絲,而且,貓頭在上、鼠頭在下的向外睨人——有點死不甘心。
而白雞的內髒排掛在翅膀和折彎的爪上,雞嘴含著一朵正在滴血的玫瑰,雞頭則由中央剖開插著一根白臘燭,而且正發出惡臭地燃燒著。
「送禮要有誠意嘛!至少要把毛先拔干淨,你看這只雞死亡時辰已超過八小時,肉質僵硬怎麼吃?現在想燙開水拔毛也來不及,早知道你這個人一點創意也沒有,我就說不收嘛……」
「不是我送的。」沈勁狠狠一瞪,听她之意是很不屑他送的東西。
「承認自己沒想像力就算了,即使不是你送……」’沙星博突然提高聲量。「這只雞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他不快的撇撇嘴。
原以為她會就此打住,像個正常女人般的驚慌失措,誰知差點吐血的是他。
「早該料到你連這點創意都缺貨,這雞養得多肥,一鼠一貓相處得多融洽,想它們生前一定烽火連連、戰事迭起……臘燭插歪了,玫瑰的品種挑得不夠精致……」
忍無可忍的沈勁不禁狂吼道︰「沙、星、博,你是不是女人?」
第九章
我是不是女人你會不清楚?
沙星博眼中透露這個訊息,然而她露骨的表達卻激起沈蘭的強烈不滿,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當場剖開她,令她腸胃流了滿地卻無力俯拾。
為什麼會是她?一個不起眼、臃腫的小秘書?
二十年的等待竟比不上認識三個月的女人,這叫她情何以堪?真是諷刺至極。
「從我五歲入你沈家戶籍起,我就等著有天能成為你的新娘,為何你的鐵心從不在我身上停留?」
沉重的負荷有如坍塌的山石,一發不可收拾,滾滾地淹沒良田和人畜,此時上蒼的嘆息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實。
愛他、戀他、追逐他,完全毫無自我的隨著他的背影移動,他是光,她就是影,生死相隨著,無懼日夜殘酷地剝奪短暫光影。
他是燈塔,她就是海上的船只,她需要他的光芒來掌控人生舵盤。
影沒有光,是無;船失去燈塔,是迷失;人若少了愛,會如何?
迷惘、彷徨、無助,還是心死?
「我只想問一句,為什麼是她?」沈蘭不了解,到底是何種力量改造了他。
沈勁簡潔有力的說︰「我愛他。」
正用原子筆戳弄貓頭鼠鼻的沙星博手肘突地滑了一下,圓圓的臉頰差點貼上雞月復,他的宣言叫她一時承受一住,太令人驚訝。
他是那種將愛放在心里抵死不出口的悶騷男,不管她逼幾次,他就只會顧左右而言他,最後總是詞窮地要她安靜點,一吼定江山。
結果他卻在最不經心的時候將愛語月兌口而出,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道雷在地面劈出一條半里寬的縫,讓人走著走著突然掉下去,心懸空著無以依附。
要她不驚訝才奇怪,她沙星博好歹是個人。
「你愛上她什麼?她好吃、肥胖、舉止古怪、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不太正常。」沈蘭強忍著欲沖口而出的胃液直往下噎。
她居然能忍受如此嗯心變態的穢物放在她眼前,自在地當是蛋糕研究起來,絲毫不受一絲影響。
「星兒胖得很可愛,吃相令人瞧久了有幸福感,在你眼中是古怪,可是在我心理卻是甜蜜。」
沈勁的笑容中頭一回不含火氣,淡淡地像溫煦的陽光,震撼了所有人。
「看來你是愛慘了她。」不認輸似乎不行,不然她還有機會嗎?
「蘭兒,我一向視你如妹,你還年輕,不要亂糟蹋自己。」沈勁說不出好听話,只是坦誠的說。
他是個太自我的人,就是他所愛的人也很難具體的去關心。
沈蘭苦澀的一笑,「一時之間我怕收不回感情,我需要時間。」
「如果你想留薪停職去國外走走,我會批準。」反正有個「後補」。
「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成?」她苦中作樂地輕笑問。
「無妨。」他一手拎來沈期,「你的工作由他代勞。」
「意思是我可以升職?」沈期滿抱著希望問。
沈勁冷笑地一拍他後背,「一人代兩職,有勞你了。」
「噢——你殘害親手足,老天會罰你。」他會累到死呀!
「薪水加一萬。」
「一萬呀!好像少了一些……嘿!別動手,我是說剛剛好,不多也不少。」沈期自認非大丈夫,無奈地屈于婬威之下。
「哼!」沈勁收回預備揍他的拳頭。
「對了,是誰冒你的名送禮物給嫂子?」從現在起他嘴巴要涂蜜才行,否則難保不會死于非命。
「你去看看盒子里有沒有藏什麼玄機。」嫂子!沈勁的眼底有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溫柔。
「我去?」指著鼻頭,溫和的沈期頭一回發出高分回聲音。
難道他臉上有寫欺負我這三個字?他好想哭哦!
「難不成是我?」沈勁強橫地一瞪。
身為次子的悲哀就是得受長子的欺壓,大欺小由來有因,他能上告天听嗎,
答案是不能。
沈期認命地捂著口鼻,一手拿著一雙原子筆當筷子翻動白雞,仔細地查看可有蛛絲馬跡,感覺胃酸不斷地翻攪冒泡。
夾住雞脖子往上吊,忽見一張護了膠膜的小紙條墊在其下,他用一把女用挫刀挑起放在報紙上,抽了張面紙拭干上面的雞血。
「‘放棄鴻圖土地合資案,否則要你雞犬不寧。’大哥,這是沖著沈氏企業而來。」
「是莎琳搞的鬼。」這手段未免拙劣了些。
沈蘭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是莎琳?」她是不喜歡莎琳,但是懷疑到她身上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