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女巫 第9頁

「才怪,神也會做錯事,不然她怎會被釘上十字架,還自稱我有罪。」她的錯在于說謊。

信上帝得永生,這是一句騙語。

人要永恆的生命做什麼?日復一日,周而復始他過著單調的養老生活,看起來美好其實痛苦,誰能做到絕對無私?連上帝都為了無法感化路西弗而將他逐出天堂,鴕鳥心態地維持假面的和平。

曙光之子曾是她最寵愛的天使,只因理念不合而排除異己,造成人間多了個魔界,地獄的形成不就是由它一手打造的。

如果路西弗不墜魔,人的心中將無魔唯有純善。

撒旦之名拜上帝所賜。

信上帝若能得永生,亞當和夏娃就不會因為一個小小錯誤,而失去伊甸園的庇護,他們是最忠誠的信徒,神的胸懷真是狹隘,偷吃禁果又不是做什麼無理不容之事,寬恕和體諒是神該有的氣度。

還是她的撒旦王有風度,只要信仰就賜予法力,不用永恆來引誘無知生命——他直接掠奪。

我主撒旦,黑暗之王。沙悅寶在心中贊揚其美德。

「那是那穌的寬容,為天下有罪的人背起十字架,絕非他個人的疏失。」夜夙糾正道。顛倒教義,她會被教徒打死。

若在十七世紀,她鐵定會以異教徒身份被燒死,冠以女巫之名。

夜夙殊不知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女巫,一個黑色信仰者。

「隨你編排,反正我不上教堂。」她上星芒台,祈求法力。

沙悅寶對夜夙失去興趣,警覺地壓住正往她小骯探險的魔掌。

「老板,你的手放錯位置了。」

「滑而無骨,細致如脂,引得我食指大動。」上官鋒毫無愧疚地一按一放。

「我又不是食物。」

上官鋒冷驚的一笑,「在我看來可口得很,你該抹淨脖子送上來。」

「尼古拉斯伯爵在歐洲,若你想吸血請向他請益。」那個老家伙曾經在她手背上咬一口。

成為吸血鬼的要件是必須被吸盡身體全部的血,死後三日才會復活成為吸血一族,其間必須經由滿月照射,還以完整的吸血體質。

「寶寶,你似乎有很多有趣的‘見聞’未向我吐實。」既然有女巫,吸血鬼就不足為奇。

「老板,探人隱私是件缺德事……」話未竟,一陣爆裂聲突如天響雷。

由天而降的一排殺手十數人,持槍朝著別墅內部橫掃,隨即,反應迅速的保安人員齊聚還擊,槍聲隆隆地互有往來。

「夜夙,我要殺了你。」

夜夙苦笑的望著只護著「秘書」的上官鋒,他的確很該死,這招用滑翔翼侵入別墅的方法,就是他兩天前剛用過的把戲,正好造福有心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他失策了。

看來他下回休想再進入別墅逍遙。

「老……老板,你在流血那!」好多的血,她的衣服全浸濕成一片紅艷。

上官鋒不當一回事的先看看她有無受傷,「夜夙,你還不給我滾過來。」

「是,就來了。」他好卑微喔!

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射進床窗內,掠過夜夙的發際來到沙悅寶胸前,眼看著就要發生遺憾。

突地,像是罩著防彈玻璃似的,子彈反彈到燈座上,射落天花板上價值十萬美金的水晶燈,而沙悅寶毫發無傷。

第四章

「溫柔點,我和你沒有那麼大的仇恨。」淪為看護的女巫秘書沙悅寶,從上任到現在已有兩個星期,可是她從來沒有接觸到一件和秘書有關的工作,除了血腥和骯髒事。

十四天來的日子可說是精采刺激,無一日冷場。

自從夜大醫生闖關成功以後,陸續有不知死活的「過客」來探病,手持各式武器將別墅洗禮一番。

忙于應付的安理調來不少好手才遏阻住一波波的攻勢,他們則由別墅遷入另一幢高級住宅,防護更為嚴密,簡直是滴水不漏。

「沒事結一堆仇連累我,你還敢哼哼啊啊。」不留情的沙悅寶手一撕,連帶撕下一塊結疤的皮。

上官鋒悶哼一聲,疼得牙快咬斷了,「我這顆子彈是替你挨的。」他在討人情。

「我已經夠笨了,你比我還笨。」哪有人拿身體會擋子彈,他真的沒神經。

「笨女人,你要煮人肉湯?」糊涂蟲,皮掉在湯里還未覺。

沙悅寶用鑷子一夾丟棄。「還好你的命太賤,撒旦不收,子彈沒留在胸膛。」剛好又有個現成的外科醫生,及時搶救、縫合傷口後,留下一大堆消炎、止痛和退燒的藥才被他一腳踢出去。

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人,胸前破了個洞不用上麻藥,直接以針線穿肉縫傷口,灑上消炎粉貼塊紗布了事,簡單得像只是擦破皮。

通常受槍傷的人會發燒、虛弱不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等人伺候,甚至陷入重度昏迷。

可他呢?一上完藥就緊急調動底下人員,分配職務和操控公司運作,積極地下命令查出幕後主使者,還來回地走動怒斥保安人員的缺失。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有力氣揍夜夙的眼袋,分毫不差。

「听來像是抱怨,你有家庭主婦的架式。」幸好她沒受傷。

「老板,我的女巫心髒很脆弱,請不要給我驚奇。」沙悅寶手擦著腰,像只茶壺。

上官鋒面上一凝,眼底有著殘驚。「放心,我不會饒恕驚嚇你的人。」敢動他的女人,是該給他們教訓的時候。

「殺無赦?」

「游戲的樂趣在于逗弄,殺人的級數不夠取悅我貪婪的心。」他說得嗜血陰狠。

「你很無聊,我來幫你佔佔運勢。」沙悅寶興致勃勃地取來一堆玫瑰花瓣。

「免了,我不想成為你的活動花圃。」他自個上著藥,以免遭她二度毒手。

連皮的紗布一撕可比子彈穿透還疼,且她不是一鼓作氣地撕了它,反而慢條斯理地數著秒針,一寸一寸抖扯著拉撕,痛得人快斷氣。

說她笨,在某些方面又精明得要命。

大概笨在女巫天分吧!

「老板,你瞧不起我。」她一副要翻臉的模樣。

「叫我的名字,乖。」他是瞧不起她……的巫術。

她皺皺鼻頭一嗤,「你在哄小狽呀!我要不要扎兩條沖天辮配合你?」

「言情小書看太多了,女巫是用人骨搭起的主見,不是軟如水的呆呆人類,哄哄就乖乖地趴伏在他褲管下。」

女巫是世上最優秀的族群。

「寶寶,看過肢解女巫嗎?」他扳著指關節咋咋作響,看不出重傷在身。

「欺負笨女巫是件不道德的事,我們已經遭火刑好幾世紀了,你不要太嫉妒。」路呢?她退了三步。

「嫉妒?」似笑非笑的上官鋒環胸以視。「我一直想喝女巫血,听說可以長生不老。」

「呃,這是有心人士散播的謠言,女巫是血肉之軀怎會不老不死。」她說得心惶惶,有些輕飄。

莎賓娜女乃女乃已經好幾百歲了,可是容顏依舊青春、美艷,嫵媚得像是三十歲的英國淑女。

「魔法中應該有這一條吧!我的小女巫。」知道怕了吧!欺壓她是他莫大的樂趣。

沙悅寶苦著一張嬌顏,用著千篇一律的理由。「我笨嘛!」

「奇怪、這句話听起來像是魔咒,你想催眠自己還是催眠旁人?」她還真會笨得其所。

「我沒想過……」她陷入深思。

此時,狡猾的身長悄悄溜到她背後,一手圈起她的腰,似有若無地朝她耳後吹氣,挑起女性無意識的感官享樂。

她伸手揮揮,當是風吹拂長發地撩撥耳後,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思潮中,感受不到身後溫熱的貼觸上下磨蹭著,認真地反芻他的話意。

笨是實情,沒人甘心一笨笨個十幾年,老是被巫界的人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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