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蝶 第10頁

「這是我的選擇,無怨無悔。」驀然他想起另一位「無怨無悔」的女子。

看來今生定要辜負她了。

「你在想其他女人。」她能看透他的思緒。

「我只想你。」他以口覆唇堵住所有的瑣事,兩人之間只有彼此沒有他人。

這是一種隱瞞,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況下。

「啊!怎麼有蛇?!」不意外地,衛森以保護者之舉抓住蛇身,拼命地想把巨大如臂的環節蛇往外拋去,掌心努力地要攻蛇七寸的弱處。

誰知下一刻手中無物,眼前立了位猛吐大氣的妖燒女子。

「天呀!他差點掐死我。」

胡蝶從容的拉下裙擺理理發絲,把不必要的慌亂收在淺淺薄笑中。「銀絲,誰叫你頑皮。」

「蝶姐,你幾時勾搭上野男人,可否分我一用。」母蛇銀絲妖媚地拋送秋波。

你敢。衛森用眼神警告胡蝶。

她不是不敢,而是不願。「別胡鬧了,大熱天來找我必有要事,說吧!」蛇是冷血動物,適應不了高溫環境,因此天一熱就躲在樹洞內乘涼,如非必要絕不曝曬在太陽底下。

「妙舞出車禍了。」

「妙舞?」她微驚地掐指一算。

「傷得不輕,這丫頭有苦頭吃了。」

「才傷得不輕呀!我看她全身有一半包著白布。」她剛巧經過一瞄,差點嚇掉她的蛇皮。

「謝了,銀絲,我會去瞧瞧。」她早提醒過妙舞少出門,少管閑事,可她仍是不听勸。

「幫我問候一聲,免得她老踩我尾巴。」她真怕了小娃兒的活潑天性。

胡蝶應和了一聲。「天熱早點回去躲陽光,不然斑會曬沒。」

「蝶姐,你別急著趕我走,讓我和他好上一回嘛!」銀絲扭動著蛇一般的腰朝軒內唯一的雄性生物靠近。

衛森臉一沉的走到胡蝶身後一攬,明顯的表現出拒絕的意味。

「喝!蝶姐,他不怕我耶!」居然敢瞪蛇女。

胡蝶的腰一緊,笑得局促。「銀絲,你的男人夠多了,不用再收集他。」

「可是……他看來很猛。」能讓女人高潮連連。

銀絲喜歡男人,在人類的世界是一位艷名遠播的交際花,只有她挑男人的份,沒有男人有本事佔據她的蛇窩。

她高興時可以同時和數個男人交歡,一夜縱情不夠還來個五天六夜是常有之事,男人愛她在床上的表現,拋妻棄子的不在少數。

沒有內疚感,她要的不過是身心上的歡愉,蛇是缺乏人性的。

完全冷血無溫。

「不想我生飲蛇血變得更猛,你最好識相點。」當他是砧板上的肥肉。

「哇!好壞的脾氣,我喜歡。」銀絲故意鬧他,薄汗微濕後背。

衛森冷冽的半眯著眼。「听說蛇膽很補,你不介意我開膛一割吧?」

「嘿嘿,有話好說嘛!我正要去躲陽光。」天曉得她干麼怕一個人類。

「滾。」

「蛇是用滑行的不用滾。」會打結。

「嗯——」他冷沉一哼。

「是,我要滾了。」她沒志氣的將身一變,蛇形一溜。

銀絲怕熱地鑽向竹軒後側的陰涼處,改去調戲梅樹上的酷黃蜂,頓時咒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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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脾氣真的很糟。」挽著典雅染色的竹編小提包,胡蝶裝進幾瓶花粉。

「因為我為你守身?」衛森不悅地蹙眉。

好笑。「你嚇到銀絲了。」她很少看到銀絲會怕人,乖乖地舍棄和男子溫存的機會以本尊現身。

據她了解,銀絲從不放過她看上眼的男人,不管對方有心無意,媚術一施鮮少有男人逃得開,神情渙散地當她裙下臣。而剛才他一威脅,她連忙卷尾溜走,可見他凶惡得連蛇都要退避三舍。

「難不成你要我當你的面和她苟合,來場人蛇戰?」他有些生氣的低吼。

一入蝴蝴谷他便有心理準備,定有玄妙之事發生,所以他能冷眼見黃蜂化身,梅樹成精。

再來一條大蛇又何妨,他恨不得扭斷這爬行動物的背脊,叫她鬧不了事,硬生生壞了他的,把欲火逼回小骯。

「她是我的朋友,你太苛求了。」好在有她的出現,不然就毀了修行。她還是處子之身。

「這樣的騷貨不要也罷,簡直想生吞人。」他不屑的一嗤。

「你說得太嚴重了,銀絲不過是迎合男人喜好……」男人就愛她的騷味。

衛森冷瞅著她不放。「你最好別想把我送給她當食物,我會先掐死你。」

「你是容易擺弄的人嗎?」算是考驗人性吧!

「而且我的脾氣很暴躁,你在考慮擺月兌我之際,先想想是否承受得了?」他說得很冷。

「擺月兌你?」她不解地停下手邊動作。

「我說過我不會放手,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張大網逮住你這只不安份的蝴蝶。

失笑的胡蝶把紫色甜果放入提包。「誰說我要逃,衛大總裁?」

「我不喜歡你嘲諷的口氣,叫我森。」頭餃是留給外人尊敬,不是「內」人。

「我哪有嘲諷,你太敏感了。」她不會隨意嘲笑生命體。修行者戒口惡。

「你眼中還有沒有我的存在?」他快氣炸了,她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怎麼了?」她不懂他為何發火。

還敢問他怎麼回事。「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想離開我嗎?」

「嗄?!」她怔了一下忍不住放聲大笑,不若平日靜寧、無爭。

「你覺得我很好笑還是問題很蠢?」他想生氣卻發不了火,她的笑容美得令人心悸。

「都不是。」胡蝶笑得撫月復彎腰,無法好好回答他。

沒好氣的衛森輕拍她的背順氣,覺得自己很窩囊,生平第一次不動怒地面對一位拿他當笑話的女人。

「笑夠了沒,你想把腸胃都笑出來擺攤嗎?」瞧她,笑得臉都紅了。

「你……你敢買呀?」看他臉色都變了,胡蝶順了順氣。

「蝶兒——」

「好啦!別惱了,你剛剛沒听銀絲說妙舞出了車禍嗎?」這人的幻想力真豐富。

「那又怎樣?」

「妙舞是我自幼養大的娃兒,她受了傷我理應去探視。」醫院中很少有素食。

收養妙舞是因緣際會,她路過一處火災現場,見一婦人狠心地將稚齡女嬰往火場里丟,她趕緊以手指一點救下女嬰,並用幻術讓婦人以為女嬰已在火中燃燒。

隨手一算,得知此女嬰與父母緣份不深,若是送回父母身邊必然早夭,因此取名妙舞收養之,來日再送還其生父。

衛森冷硬的臉頰略微一松。「你收拾行李是要去看她?」

「這里的花花果果對傷勢有益,妙舞不是個靜得下來的孩子。」她說話的表情像是溺愛小孩的母親。

「她多大了?」他不動聲色的問。

「二十一了吧!」

「胡蝶,你還不承認自己是七彩蝴蝶,自幼養大孩子的你怎麼不見老態?」他環胸謔笑。

「嗄!你套我話。」真卑鄙。

「嗯哼!」胡蝶難得惱火的一喊。「我駐顏有術,天生不易老。」

「喔!」再轉嘛!他有得是時間和她磨。

「有沒有人說你很討人厭。」真想打掉他笑得邪惡的蠢容。

隨之一想,她暗自申吟,才一會兒工夫,她竟然有暴力思想,太可怕了。

他……他真是她的壞榜樣。

「你不是正在說。」衛森頓了一下,幫她提過看似小巧卻重得要命的提包,「不過我曉得女人都口是心非,好掩飾心中的愛慕。」

「你……」不是被說中心事,而是氣得不知該說什麼。

劫呀!

第五章

婚紗店里走出兩位曼妙的美女,一位是端莊高雅的溫婉淑女,一位是艷麗四射的噴火女郎,兩人親熱的挽著手逛街。

「我說大嫂你還真認命,放任大哥去危險的山區談生意,不怕給山狐勾了魂。」嘖!還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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