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琖容,斷天,你太過份了。」寇斯頓無法掩藏嫉妒引起的恨意。
龍斷天眼中倏然一厲。「我和她的過去容不得你插手。」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他驀然一驚,心中有鬼必然杯弓蛇影。
「我們是朋友嗎?」龍斷天笑得很淡,隱隱帶著些冷意。
「為了一個剛發育的小女孩,你連朋友都不要了嗎?」寇斯頓把箭頭指向向亞蜜。
很好,你又多了個該死的理山。向亞蜜露出天使般甜甜的微笑。
「我不知該同情你還是說你罪有應得,你惹上大麻偵了。」她像發現新玩具的小孩滿臉興味的說著。
「什……什麼罪有應得,我沒做過有……有愧於心的事。」寇斯頓的眼神閃爍,不敢直視任何人。
「你我心知肚明,何需故作姿態。」龍斷天不怪他,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與前世情人重逢。
從他的語氣中,寇斯頓听出了玄機。「我們有得是機會算帳。」
他扶著已陷入半瘋狂狀態的風琖容打算離開,但「債主」可不饒他。
「等一下。」
「有事?」他看向出聲的美麗少女。
「你剛剛提到算帳,我們的帳也該清一清吧!」向亞蜜笑得像剛吞了老鼠的小花貓。
寇斯頓眉皺得厲害。「我們哪有帳要算?」他不記得欠過她什麼。
她拿出白坷坷擱在沙發腳底的一疊紙張揚了揚。「白紙黑字你想賴?」
「那是……」
「一張是一千萬美金,這里共有三十七張,所以你一共欠了我三億七千萬美金。」
「不過是個游戲,當不了真。」寇斯頓一點都不放在眼里,當是小孩子玩撲克牌罷了。
「上面有你的簽名和指印,你想我往法院一送,它會不會受理呢?」多麼天真的大人。
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你故意設計我。」
「這位黑心哥哥你好壞哦,人家是十七歲的小女孩,怎麼有本事設計大人,是你自己要我讓你玩的喔!」
他為之語塞。
事實的確如此。
當他見到他們玩得挺有趣,沒多想便隨口問一句,可不可以加入?然後他們用狐疑疑的眼神解釋玩法,表示輸的人要簽下借據和蓋指紋。
起先他贏得很奇怪,但慢慢的卻愈輸愈多,到最後竟成了最大的輸家。
現在仔細想想,一定是她搞的鬼。
「這是游戲。」寇斯頓恨恨的咬著牙。
「是呀!金錢游戲,難道你在英國的事業不是游戲?」加減的不過是數字而已。
「當然不是,我是用心的經營……」
「經營別人的財汗是吧!」喲!變臉了,白得像媽咪的珍珠粉。
「你……胡說。」他的背全濕了。
向亞蜜將手臂環住龍斷天的腰。「他是我的,只有我能欺負他。」
「嗄?!」寇斯頓微微一怔。
「他身上有好幾個洞,我看了好生氣喔,居然有人敢搶我的玩具去玩,你想,我會怎麼謝謝他呢?」
「你要替他……報仇?」他口乾舌燥的想起大意受騙的三億七千萬美金,
「不!我只是想玩回本。」揚了揚紙張,向亞蜜樂得在上頭一親。
寇斯頓氣得撕去斯文假相,口氣乖戾的問道︰「開出你的條件。」
「我心地善良,絕不會逼你去死,頂多要你還他幾個洞。」多仁慈呀,還手下留情。
「你……」
「洛克斯有沒有提醒你,千萬別招惹天使,因為他比惡魔更可怕。」
一句話不經意地浮現寇斯頂的腦海,天使是惡魔的化身。
他為之一駭,驚懼得差點摔落臂彎中依然狂笑不已的風琖容。
「他指的人是你?」
一道光斜射而入,光影聚合處,他看到一雙美麗的白翅相金色光環,以及天使臉上令人失神的笑容。
啊——他瞧見笑容下的……
惡魔。
「我不嫁。」
龍斷天拿著婚紗目錄和設計師討論頭紗的款式、捧花的搭配、一套五件式的珠寶,乃至於結婚當天要穿的鞋。
量身的裁縫師傅忙不停的來回走動,小新娘的不合作在準新郎的「重金」之下已變得微不足道,再累也要量好身交差。
而室內裝潢的工人正在架設窗廉橫木,日夜趕工要交出一間漂亮的新房。
「龍斷天,我說不嫁你听不懂是不是,我、不、嫁!」向亞蜜擠出胸口的氣大道聲吼叫。
「乖,你喜歡玫瑰花造型的頭飾還是桃花?」這是婚前恐懼癥,他能體諒。
「桃花。」呃,她在說什麼?「我都不喜歡。」
「就桃花吧,和你的小粉腮很襯。」小小的桃花仙子,他的小妻子。
會嗎?向亞蜜下意識照照鏡子。「我跟你說哦!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好,我娶你。」龍斷天又回頭和造型師研究起當日的發型。
「你……」
她氣悶了,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完全失去控制。
「我知道你在緊張,來,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他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他在哄小孩呀!「信不信你再忽略我一次,這里將成為湖泊。」
龍斷天听進她的威脅,揚起手要所有人暫時先出去一會,他要和新娘子說些私密話。
「蜜心兒,你最近很浮躁。」
我很浮躁……這是拜誰所賜?「別告訴我你變笨了。」
「我害怕。」他苦笑地說出深藏心底的恐懼。
「害怕?!」多陌生的字眼。
「你那麼年輕,美麗,有如剛出繭的絕世蝴蝶,而外面的花兒甜蜜多汁,你能在我懷抱中停留多久?」
「蝴蝶也需要休息。」自由在呼喚蝶的心呀!
龍斷天撫模她嬌艷的臉龐,微露淡淡愁色。「我愛你,從前世到今生,我多怕手掌心下的小臉蛋會笑著對我說︰『你老了,我要飛了。』」
相處得愈久,得失心愈重。
她好小,小得不及他胸口,如星般的眼眸散發著飛向天際的渴望,每晚他都害怕得不敢沉睡,必須將她緊緊鎖在懷中才安心。
他知道她不是安份的靈魂,遲早要向世界飛去。
不過,婚姻是一條無形的線,不管她飛得再高再遠,最後還是會飛回他身邊。
「我愛你的眉、你的發,愛看你狡黠的謊言之眼,愛吻你刻薄的嘴,愛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愛你愛得心驚膽戰,怕愛得不夠會留不住你。」
緘默的向亞蜜抬起手幫他把落發撩到耳後。「雖然我都不說,但是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不如我多。」他有些賭氣的說道。
「是男人就別小氣,我未成年嘛!你讓讓我又怎樣。」她倚小賣小地耍著性子。
「我哪回沒讓你?瞧你把我說成暴君一樣。」他無奈地聞聞她身上的女乃香味。
「那結婚……」
「不行,唯獨這件事我不能再放縱你。」他未曾避孕,也許她月復中已孕育了新生命。
十七歲當小媽媽是早了些,但岳母也是二十歲出頭就生下雙胞胎,所以應該沒關系吧!
「你都不寵我,沒有向我求婚。」她任性地跺腳,而且也繼而咬他的胸肌報復。
「月光、燭光、小提琴、玫瑰和鑽戒,你會想要嗎?」她向來是理智派的掌門人,恨透浪漫。
丙然。
「唔!你別害我反胃,下個跪來看看。」她是說著玩的,完全無心。
豈知他馬上身一矮,單膝跪地的執起她的手。
「亞蜜‧卡登,你願意嫁我為妻嗎?」
「你……你瘋了,誰要你真跪呀!」她拉不動他,乾脆陪他一起跪。
要瘋大家就瘋個徹底。
「願意嫁給我嗎?吾愛。」
龍斷天不斷地重復求婚詞,煩得小佳人頭快炸了,小小臉皮全皺成一堆。
「好好好,我真怕了你。」亞蜜‧卡登嫁給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氣。「先討個新婚之夜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