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隻果物語 第10頁

這……這……

人家的女兒是賢妻良母,他的女兒卻是慈禧再世,來世間享福受寵,小李子隨侍在側,寸步不離。

然後左自雲不小心瞄到正在梳發的小兒子,一陣氣血內翻,女兒嬌態全顯在他昂藏七尺之軀,要是他的「柔媚」轉到女兒身上,而女兒的「剛強」、「精厲」則回到他男兒身,那天下就太平了。

「老爸,是不是逼婚逼急了,三妞不堪其擾之下,決定自力更生逃難去。」左天虹可不擔心老三的安危。

四胞胎感應雖然不強,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心電聯系,她的直覺向來很準,三妞……死不了。

「你講什麼話,活像我是逼良為娼的狠心老爹。」怎麼沒人體諒他的用心良苦?她這老爸當的真心酸。

「言重了,老爸,你只是愛搶月老的飯碗,害他老人家沒飯吃,天天釘草人而已。」還好她已月兌離魔窟,講話自然不需顧慮。

左自雲眼不瞠,鼻孔猛噴氣。「虹、兒,你想氣死老爸好當‘孝女’是不是。」

「我不夠孝順嗎?你老一聲令下,我馬上先士卒地當第一炮新嫁娘,為你在萬伯伯跟前掙回面子。」

純屬意外,她避婚避到南方小鎮,誰知好死不活遇到命定之人,她只好順應天意,成全和萬伯伯斗氣的老爸,把自己嫁出去。

「你……」老大是律師,一席話堵得他無言可辯。「藍兒,你是警官,好歹想想辦法。」

左天藍打了個哈欠伸伸腰。「抱歉,老爸,兩個月的婚假還沒過完,暫不回警局。」

她是在報私仇,哪有新娘子被綁到法國古堡行禮,縛手縛腳倒也罷了,那三層撒隆巴斯一撕一來,剛好紅成一個四角唇,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她是有史以來最丑的新娘,末了還算計她和默跌進兩層樓高的蛋糕里,爬了半天沒人願伸出援手,害他們全身滾滿三乃油,糗斃了。

有仇不報非人也,這只是小小的回禮。

「你是人民保姆,自個親妹子出了事不緊張還說風涼話,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無情的女兒。」

欲哭無淚的左天雲大聲訴著苦,一副無助老人的模樣。

「老爸,你太做作了,好歹也掉兩滴淚博取同情,哪有女兒失蹤,老子反而胖了的道理。」

他是胖了三公斤,不愧是警界傳奇,細微處觀察的……啐!閉著彎損他肥,不肖女。

「我是太擔心了,所以日夜不得安眠,只好以吃來打發漫漫時光。」左自雲急忙給自己台階下。

「早睡晚起叫日夜不得安眠,騙鬼呀!」惟一待在家里的左天青在一邊小聲嘀咕。

「青兒,你在說什麼?」他耳朵可利呢!想背後陰他,哼!回去……不,滾回娘胎再磨幾年。

左天青揚起虛偽的假笑,嗲嗲地說道︰「沒事,老爸。」

「你……」

你字才起,左天青馬上聰明地打斷。

「我是個手無縛雞這力的弱……男子,我怕三姐還沒找回來,我就先掛了。」他是嬌羞不勝力。

「呸呸呸,童言無忌。」養兒不孝,養兒不孝呀!「你們三個給我拿出一點手足之情。」

他的話果然起了連鎖反應,三人不約而同「拿」出一大疊沉沉的新台幣,聊表手足之情。

這也算是四胞胎的默契吧!

「氣……氣死我了,你們還真是邪惡的左家人,我替綠兒叫屈,有你們這樣的姐弟。」他心痛呀!

左天虹懶懶地動動腳指頭。「放心吧!老爸,三妞不是短命之人。」

「搞不好她正躲在世外桃源笑我們笨,傻傻地跳入婚姻陷阱里。」左天藍跟著放馬後炮。

「對對對!兩位姐姐所言極是,婚姻乃是無底深淵,一旦跳……呃!兩位姐夫別瞪了,小弟失言。」

脖一縮,左天青訕訕地模模鼻子,他是人卑言輕,受不了兩位橫起眉的姐夫一瞪,趕緊又收回前言,窩在小板凳上當觀眾。

婚姻有什麼好,看看這兩位苦命的姐夫忙著討好愛妻,他原本就憧憬的心就更寒了。

丟盡男人的臉,女婿總該回報一點熱情吧!「我說女婿們,你們不會坐視不管吧!」

「爸,我在北部沒什麼力量,我想,妹婿應該較合適,這是藍天幫的勢力範圍。」

商人本詐,再加上律師嬌妻的精心教,駱雨霽適時的丟出燙手山芋。

「似默——」左自雲殷切的一盼。

眾人的焦點往淡漠不語的風似默聚集,幸災樂禍地等著他接下吃里不討好的差事。

他在心里低咒一聲,打斷新婚燕爾的佳侶會下地獄。

「是的,爸,我會撥出兩個堂口的手下去找尋三妹的下落。」江湖義氣害了他。

正當大家松了一口氣,門鈴驟然響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要起身去開門,最後一致鎖定某個人——

「哎!我去開門,誰叫這里我最小。」不情不願地左天青站起身,抱怨晚了幾分鐘出生。

一會兒,他身後跟著一男一女,非常有教養地向眾人問禮,並簡要地說出來意。

「你要找三妞?」

所有人都挑起眉,「用心」地瞧瞧俊男美女的搭配。

方昱和文荃心看見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孔,不由得露出訝然的表情,他們不知道誰才只左天綠,但是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都不是活潑、愛笑的左天綠。

「我們有件事想請教天綠小姐,不知她是否在家?」文荃心舉止高雅地問道。

左自雲輕喟,為何他的女兒們沒有她典雅的氣質。「你找她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想找她打听一個人。」

打听?嗯!記者是無孔不入,找她就對了。這是眾人的心聲。

「什麼人?」

「我的未婚夫,他叫沈烈陽。」

「沈烈陽?!」左自雲沒听過,他看看小輩們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你怎麼認為我女兒認識你的未婚夫?」

文荃心微微瞧了方昱一眼說道︰「半個月前我曾在回夢藝廊遇見過她,她正打算寫一篇冷殘的報道。」

「冷殘又是誰?」不能怪他孤陋寡聞,他的藝術素養全給了手術刀。

「冷殘是我藝廊長期合作的知名畫家,文小姐懷疑冷殘就是沈烈陽,所以想來請教左小姐。」

方昱是在左天綠身上踫了釘子,隨後的文荃心雖沒有她的靈美,但也是美人一個,基于騎士精神作祟,他成為護花君子。

畢竟人家是名花有主,他不好垂涎人家的未婚妻吧!頂多偷幾個約會而已。

「可惜兩位來得不湊巧,小女在半個月前已失蹤了,我們也在找她的下落。」

還真巧,消失得真是時候。左家一行人納悶地想著。

「什麼?她失蹤了。」文荃心像泄氣的皮球垮下肩,眼中有著濃濃失望。

自從火災後,她找了他七年,一直未能如願。

她知道他刻意在躲避,因為大火幾乎毀了他的臉,在他住院期間她天天上醫院去照顧,可是都被他暴戾的狂吼聲趕走。

本事他們倆訂婚的喜宴,誰知轉眼間竟成憾事。

她並不氣餒,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他,因為有愛在支持著她。

「文小姐,你不要太早放棄,我女婿是尋人高手,我叫他順便幫你查。」

順便?老丈人可真會做人情。風似默靜靜地迎向四張調侃的謔臉。

「謝謝你,左伯父。」

好有禮貌的小孩,左自雲樂在心中。「小事一件,不足言謝,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他的小事一件不知要累垮多少藍天幫的兄弟。風似默不置可否地想。

文荃心再三道謝地留下聯絡電話和地址,裊裊的身影飄然而去,身側伴隨著方昱的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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