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壞心的皇後看到七只蟑螂就嚇死了,王子和公主共同統御王國,從此和蟑螂武士和平地度過一生。完。」
「壞巫婆,盈盈不喜歡,我喜歡蟑螂武士。」沈盈盈覺得蟑螂好偉大。
「你不喜歡王子嗎?」
「不喜歡。」她搖晃著小腦袋。「王子笨笨,還要公主救他。」
她點點沈盈盈的鼻子。「所以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公主舉起寶劍,勇敢地搶救王子,你要當勇敢的公主嗎?」
「嗯!我要保護綠綠、保護叔叔,壞巫婆走開。」沈盈盈很堅決地握住小筷子當寶劍。
門邊立了道頎長的身影,動容小女孩的童言童語。感謝老天賜予仙子解救他們黑暗的心。
小女孩童稚的對話稍嫌呆滯,但對一位長期自閉又沒受教育的十歲孩童來講,她的進步有目共睹,還學會簡單書寫和發音。
不過在觀念上受左天綠的影響甚深,思想有稍微偏差,是非善惡有某種程度的混淆,少了道德心。
「盈盈好勇敢,爸爸媽媽一定以你為榮。」不像她家那位惡質老爸,為賭一口氣賣女。
一提及媽媽,沈盈盈巧然的小臉一沉。「討厭媽媽,她是壞人。」
「媽媽怎麼會是壞人呢!全天下的媽媽都是仙女變的,為了守護像你一樣可愛的小天使。」
她不能理解沈盈盈愀然一變的害怕表情,死命地握住她送的魔法項鏈,一副想哭的模樣。
「我不是小天使,壞媽媽罵我、打我,她說我是賤胚,嗚……我很乖,很听話,綠綠救我。」
她哭著撲向左天綠懷中,口中不斷說媽媽壞,什麼好大的火,不要燒,爸爸在睡覺之類的囈語,哭得左天綠心好酸。
不需要贅言,她知道這是一個受虐兒案例,只是沒人知情而已。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保衛著她倆,熟悉的味道讓左天綠好想哭,她不夠堅強地往後一靠,汲取他呼出的熱氣。
「我的綠兒是擁有陽光笑容的天使,她不會輕易被擊倒。」
他也是這一刻才知道盈盈受過非人的凌虐,而凶手竟是她的親生母親,難道大哥毫不知情嗎?
她怎麼下得了手傷害十月懷胎的至親骨肉,沈烈陽十分不解。
「烈陽——」
「我在這里,我會永遠守著你和盈盈,你們是我的天使。」他緊緊地抱住她們。
「吻我,烈陽。」她需要力量。
「小傻瓜。」
沈烈陽溫柔地吻住她,籍著相吮的唇哺以一波一波的愛意溫暖她,化去她心中那一道寒流,十分珍惜地舌忝吻她如貝的齒。
他是如此地深愛她,不願一絲污穢折損她美麗的白羽,只願她笑容如昔。
「好多了嗎?」
左天綠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楮沉澱傷感,不到一分鐘她張開清澈無雲的雙瞳,笑容重新回到她臉上。
「烈陽,幸好有你,我好高興有你在身邊。」她拉下他的頭輕吻一下。
「不,幸運的是我,你將陽光帶入我的生命,豐富我枯竭的心,讓我重新活一次。」
他撫著她清麗無偽的雪顏,指尖有著無數的愛憐,輕輕柔美地畫過她如黛的細眉,長卷倔強的睫毛,固執小巧的鼻梁,來到她嫣紅的唇瓣。
她是那麼美,美得叫人無法抗拒,美得奪去他所有的呼吸,心只為她跳動。
「我的綠兒,永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陽光,答應我。」
她的美令人失去信心,愛得小心翼翼。
「傻瓜,我們蓋過章,我絕不會離開你,除非……」左天綠故意吊他胃口。
「除非什麼?」沈烈陽緊張的問道。
「除非你有打老婆的惡習,不然這輩子你得做牛作馬養活我。」
老婆?他鼻頭一酸。「疼你都來不及,我哪舍得打你。」
「哼!你最好言行一致,我大姐可是全台灣最厲害的律師,你要敢欺負我,她會告到你沒褲子穿。」
「是喔!我好害怕。」他玩笑似地逗弄她。
「你不要以為我在危言聳听,我二姐的拳頭很硬,她會打得你爹娘都不認得親生兒,而我二姐夫是混黑社會的,手段更狠辣。」
笑得柔情的沈烈陽揉揉她的發。「永遠不會有這一天,我比你更想擁有幸福。」
四目相凝,一切情意盡在不言中,兩唇自然地黏在一起,過了許久之後,他們才想起沈盈盈的存在。
低頭一望,哭累的沈盈盈趴在左天綠肩膀睡著了,偶爾還有一抖一動的抽噎聲。
「我抱她上床。」
沈烈陽接過不輕的小佷女,走到沈盈盈的房間放下她,輕手地為她蓋上被。
左天綠倚在門口等待,神情十分嚴肅。
「可以談談嗎?」
第五章
夜晚的風有一絲涼意,怕冷的左天綠將身子偎入暖暖大懷抱,頭枕在他的肩膀。
他們並肩坐在白色的雕花秋千上,這是她一時月兌口而出的童年心願,沈烈陽二話不說地叫人架秋千,並在上方加蓋一個圓型涼棚。
「你想問什麼?」
她握住他的手貼在面頰上。「盈盈的母親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好舒服的手心,讓她舍不得放下。
回憶像潮水,沈烈陽望著遠方閃爍的星子,前塵往事似乎已離得很遠。
「玉娉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從小就和我們家小孩玩在一起,和我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
「玉娉?」青梅竹馬到頭來是重利輕別離,她討厭所謂的青梅竹馬。
他听出她語中的酸意。「叫她大嫂也成,因為太熟悉了,彼此年紀又相近,所以習慣喚名字。」
「是嗎?我看不只如此吧!快把你們的奸情從實招來,自首無罪。」
「奸情?」他失笑。「我們是有過一段糾葛,但是已經過去……」
年少時,大家對男女情愛都有一份好奇,由于兩家的交情向來不錯,大人們有意任其發展,看能不能結成兒女親家。
玉娉長的很美,像朵嬌艷的水仙,他和大哥同時對她有好感,而她選擇了他。
美麗雖然贏得一段感情,但是她的依賴心太重,老是疑神疑鬼,心性不定的他正值貪玩的年紀,哪懂得什麼真情假愛,以為性就是愛。
後來他又認識一位甜美的小學妹,漸漸疏離了玉娉,感覺不像以往的濃,不過偶爾還是有性的聯系,因為純樸的小學妹比較保守,不肯跟他上床。
而他年輕氣盛,正是需求量最熾的峰頂,不能太久沒有女人來排泄體內多余的精子,而她便是純感官的發泄體。
由于兩人約會次數遞減,一見面除了上床就不再有溫情,生性多疑的她開始緊迫盯人,最後發現他腳踏兩條船的事實。
她哭、她鬧,甚至割腕自殺,而他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結果玉娉去沈家哭訴她懷了他的孩子。
他死不承認,因為他自認防護設施做得滴水不漏,她不可能受孕,在蘇家一再施壓下,他受不了沉重的責任而決定出國留學。
那年他二十四歲。
不到兩個月他接到家中來電告知,玉娉和大哥已經結婚的消息,而懷孕一事根本是她的慌稱。
「年少輕狂,我所做的事有可能發生在每一個男孩身上,直到現在,我仍不認為有錯。」
「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她指的是盈盈。
沈烈陽輕嘆。「不是,我大哥很愛她,不計較婚前和我的那段荒唐往事,他們婚後三個月才受孕。」
「噢!」兄弟共妻,的確荒唐。
「噢是什麼意思,不相信我?」他故意板起臉,一副人格受污辱的表情。
左天綠不依地捶了他胸口。「噢是代表沒有意見,這件事只有你們兄弟才知曉。」
「我真的要提出抗議,我早在他結婚前就出國,一直到孩子落地才回國,時間是一年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