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大姊,你看左邊那位穿淡紅色禮服的女孩怎樣?」左天藍覺得她看起來好像滿乖巧的。
「藍兒,你的眼光不錯哦,她看起來很討喜,就是怯懦了些。」可惜那女孩不敢去搶範櫻櫻的風頭。
她們的目光停在可愛小巧的余巧君身上,正好左天青實在受不了範櫻櫻一再追問他何時接掌醫院,以及純為利益的空泛問題,急著找人開月兌,于是一把拉住離自己最近的余巧君,對她露出令人迷炫的笑容。
「原來小表中意這種胸無波瀾的典型呀?難怪他偏好同是扁平族的安迪。」
左天藍語帶嘲諷地注視著場內的三人,順手拍開老公在腰上不安分的大掌。
幾乎所有的左氏成員視線都繞在同一處轉,唯獨新聞鼻敏銳的左天綠不由自主的盯著門外一抹黑影,發現那人似乎找不到入口。
她莞爾一笑,離開老公的懷抱,用眼神暗示他安心,再悄悄地打開落地窗朝門口的人兒招招手,要那人走「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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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庭院,孟潔東模西找,就是找不到大門的正確位置,加上外面的溫度低了點,令她十分著急。
本來她是打算守著老先生到他咽氣為止,可是他那群不肖子孫因遺產分不均跑到病房去鬧,並因她是外人而將她趕出病房。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好搭公車回自己的租屋處,等她一回到家才想起她答應讓小君在自己房里換裝赴宴,所以鑰匙在小君身上,因此她根本不得其門而入。
于是她匆匆地叫了一部計程車來到院長的家,可是她從未到過院長的住所,只知在陽明山一帶。
幸好是好心的司機阿伯指點,她才在眾多豪宅中看到寫著「左公館」三個字的門牌。
「好餓,院長的宴會應該有東西吃才是。」來來回回找了好幾趟,孟潔的體力有些透支。
她正想如果再找不到大門進去,干脆坐在外邊等余巧君好了,沒料到月光下突然有個漂亮的小精靈向她招手,她毫不遲疑地靠了過去。
「你……叫我?」哇!好美的女孩,真像妖精。這是孟潔對左天綠的第一印象。
左天綠眼楮為之一亮,她從未看過這麼適合當情婦的女人,她有點壞心地想煽動這女人去教訓剛才想弒小姨子的兩位姊夫,那畫面一定很爆笑。
「我是左天綠,小姐貴姓大名?」她擺出童叟無欺的招牌笑容。
「我是孟潔,大家都叫我潔兒,你是院長的客人嗎?」孟潔發現里面好熱鬧,似乎醫院的未婚女性員工全到齊了。
院長的……客人?!左天綠的笑容凍結了三秒鐘。「我姓左。」這樣她該懂了吧?
「我知道,左小姐,你剛才自我介紹過了,我姓孟,你可以叫我潔兒。」她基于禮貌,所以又報了一次姓氏。
嗄?「潔兒,你是醫院的……員工?」她本想問「是醫院的病人」,而且是精神科的。
「我是護士。」
「護士?!」她的反應好怪異,左天綠開始有些訝然。「你不認識我?」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是我以前看護過的孕婦或是小孩子的母親,我居然忘了自己病人的名字,請你不要怪我太疏忽。」
孟潔的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著急地對她道歉鞠躬,令一向伶牙俐齒的左天綠頓時呆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整個腦袋空白一片。
她……她是怎麼一回事?居然表里不一,讓自己空歡喜一場,什麼最佳情婦代言人,眼前的潔兒根本是迷糊蛋一個。
咦?!驀然一道靈光擊中左天綠狡猾的思路,就讓小弟去疲于奔命,照顧這個連大門就在眼前也找不到的「孩子」。
「潔兒,你來參加宴會要走那一邊。」她指向左天青所站的位置方向。
由于余巧君正背對著孟潔,加上大廳的水晶燈光太亮讓她瞧不清楚,所以即使左天綠所指的方向亦是余巧君所站之處,她還是錯過了余巧君。
好玩,有趣極了。左天綠開始撒網,「你不知道今天是左少爺的選妻宴?」
「知道。」
「你不想成為左氏醫院繼承人的妻子嗎?那可是很風光的。」而且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又暗暗加了句。
听到這番話,孟潔單純的眼有著迷惑,那神情遽然讓左天綠呼吸一窒,多媚的迷離眼神,簡直是上天的杰作,可惜在天真的她身上是一種浪費。
孟潔秀眉微皺,不以為左天綠的問題與她有何關系,只問道︰「我可不可以先吃點東西?」她餓扁了。
「可以,你跟我來。」
一轉身,左天綠踫到坐不住的老公,手腕一勾便為他介紹孟潔這位與眾不同的大美人。
沈烈陽和孟潔一照面都微微一僵,接著才露出平常應對的禮貌,並未因對方出色的容貌或失色的俊顏而有所失常,一切都因太自然而顯得不造作。
左天綠非常不高興他們的表現,覺得他們至少要驚呼一聲來應應景。
「老婆,你在生氣?」
是,她在生氣。左天綠沒好氣的問︰「你不覺得潔兒非常美艷動人嗎?」
「她是很美呀?可是我的老婆更美呀!」在他眼里,綠兒才是唯一的美女。
「貧嘴。」她笑著拉拉沈烈陽換膚失敗後皺皮。「潔兒,你沒被我先生驚人的外貌嚇到嗎?」
孟潔眨眨困惑的眼,「我為什麼要嚇到,他是你的先生不是嗎?」
這番令人絕倒的話再度使左天綠怔愕,她的神經真不是普通的粗,難道她沒看到沈烈陽臉上可怕的傷痕嗎?否則怎會反而用問句來考倒自己?
旁人初見烈陽略顯猙獰的皮相,大都是遠而避之看情況,確定他不如外表般可怕後才敢靠近,而潔兒卻能視而不見地與他打招呼,真是具有左家人的特質,這樣的奇女子不攬進左家族譜太可惜。
「潔兒,來,我替你引薦一位朋友。」
命運的轉輪因左天綠的介入而開始運行,兩條平行線漸成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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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的情緒浮上左天青不再刻意隱藏的臉,他的三位姊姊雖然狂妄自大,但至少她們確有本事,而且懂得用幽默收斂其鋒芒,使人失去戒心。
但這個女人的破壞性不容小覷,他的耳膜已發出鳴聲,他發誓若再繼續听範櫻櫻「學術性」的演講,他一定得去掛急診。
為了擺月兌她寸步不離的盯人術,他只好找個替死鬼來轉移目標。
「你是放射科的巧君是吧?」
冷不防被左天青握住手臂而臉紅心跳的余巧君,由于太接近心目中的神祗她反而顯得有點羞怯,只能用點頭代替回答。
「你覺得今晚的宴會還可以吧?希望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他用萬人迷的笑容橫掃四周,周圍的女人們呼吸聲頓時變得沉重。
由于他的主動示好,原本畏懼範櫻櫻的女人們立刻芳心大動,紛紛丟棄自尊地靠近他,形成一個半圓,將三人圍在半圓內聆听他們的交談。
「不……不會,很好。」余巧君的心跳飛快,都快停止呼吸了。
「你很可愛,要不要當我女朋友呀?」左天青用玩笑式的口氣打趣,並非當真。
他言者無心,听者有意,余巧君不敢相信她的好運,自己居然在眾多美女中受到青睞,即將成為左醫師的知心伴侶,驚愕的表情在她臉上一覽無遺。
「天青,你不要逗弄人家小護士,她哪配得上你。」範櫻櫻示威似的斜睨了她一眼,佔有性地勾上左天青的臂彎。
一句刻薄的言語將身處天堂中的余巧君打入地獄。
「範醫師,人生而平等,你沒有醫者父母心的胸襟哦!」左天青臉上雖帶笑,但眼神卻森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