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櫻桃滋味 第2頁

「小君,我的禮服你穿得下嗎?」她沒有嘲笑含意,實在兩人的身高……

罷回神的余巧君一瞧見孟潔為難的比比自身,立刻沮喪地低下頭,人家是三十四D,她是三十二B,光是胸圍就撐不起來,更別提身高接近十來公分的差距。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吁了口氣,「唉!時不予我,你當我沒開口。」

孟潔看看腕上的表。「小君,我該去巡房送藥了,你……」

「不要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余巧君無力的擺擺手,自嘆少了灰姑娘的神仙教母。

善良的孟潔不忍見她無精打彩的模樣,不過是一個宴會嘛!穿什麼還不都是一樣。

「我表姊的體型和你差不多,我打通電話問她一聲,你再過去拿好了。」

余巧君黯淡的眸子一亮,「你表姊是做什麼的?」

「她在報社工作,姓花名艷子,因為工作上的需要,她衣櫥內有好幾套漂亮的禮服。」當然大多數是慷慨的表姊夫送的。孟潔在心中補了句。

「哇!真好。」終于不致丟臉,但……余巧君遲疑地望著孟潔,「你去不去?」

孟潔搖搖頭。「不行,今晚癌癥病房有個老先生可能撐不過,我答應要陪他走最後一程。」

「太棒……呃,太可惜了,以你的條件一定可以擄獲左醫師的心。」余巧君有些慶幸地說著反話。

「左醫師?!」她記得院里只有一位左院長呀!

「就是院長的兒子,今晚宴會招親的主角。」余巧君喜孜孜地解釋。

「他是我們醫院的醫師?」孟潔不解的蹙起眉,有這號人物嗎?

余巧君知道她又犯糊涂了。「左醫師是兼職醫師,只有重大手術才會在醫院的手術室出現。」

「噢,是這樣呀!難怪我沒見過他,因為我不是開刀房的護士嘛。」她一臉領悟地綻開笑容。

殺了她吧!潔兒真……天真。余巧君翻翻白眼,「你見過他,而且不只一次。」

那麼俊帥挺拔的優越男子,她竟能再三的忽視遺忘,真教人佩服上帝的巧思,人是不可能完美的。

「是嗎?」孟潔心不在焉地偷瞄一下表。

「潔兒,病人為重,我不耽誤你了……」她沒那麼遲鈍。

孟潔心中牽掛著病人,一听到余巧君的話,自然轉身走回長廊,因她惦念著癌癥病房老先生的家人,是否又為了遺產之事吵鬧不休。

人都將死,到底為何而爭,真令她想不透。

一只手高舉的余巧君為之失笑,收回「待會見」三個字,潔兒的這種迷糊狀又不是頭一回見,她實在單純得毫無心機。

「算了,還是早點回去裝扮裝扮,說不定還能雀屏中選當上下一任院長的夫人!」她忍不住飛揚的心,嘴角含笑地編織著美麗的遠景,仿佛所有的美好都已握在手中。

☆☆☆

「要命,我就知道老狐狸耍陰,一肚子壞詭計等著把我推入火坑。」

一旁長相溫和,戴著金邊眼鏡的爾雅男子噗哧一笑,難掩嘴角上揚的弧度,放肆的發出刺耳的笑聲。

這對父子真是可愛透頂,一個拼命要抗婚,一個使勁要扭轉兒子的性向,鎮日像八年抗戰般玩起諜對諜的游戲,這邊算計來,那邊買油準備開溜,而他這個無辜受害人竟莫名其妙成了危情第三者。

好在他的女友是從高中時代即交往至今,不致懷疑他的「性」趣,不然經報紙如此大肆渲染,他這輩子想討個老婆可就難了,因為就算人家不當他是雙性戀,也會自作聰明地替他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譬如娶妻以掩飾見不得人的隱疾。

「笑笑笑,看好朋友萬劫不復、痛苦不堪,你覺得很樂是不是?」什麼朋友嘛!就會落井下石。

左天青瞪視沒義氣的好友,自顧自的生著悶氣,現在的他是孤軍奮戰,力挽狂瀾,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

「哎呀!我的小甜心,我是在苦中作樂,其實我在哭,你瞧我眼角都濕了。」男子指指自己眼尾的濕意。

「哼!好大的一顆淚珠,我信你才有鬼,嘲笑我很愉快吧!」敢笑出淚,太久沒量他的腳底印了,欠踢,左天青的雙腳正蠢蠢欲動。

「我怎麼會嘲笑你呢?咱們是坐同條船的難民,禁不起一絲風浪。」

難民?左天青嗤了一聲,「不要以為我听不出你話中的奚落,反正我會拖著你一直下地獄,咱們生死永相隨。」

這……多曖昧的話語,他就是這樣被攪進渾水中。

安迪本名徐文迪,大學時主修財務金融學系,原本等退伍後要自組一家金融公司,誰知陰錯陽差之下,竟成了左天青的經紀人兼保母。

到現在為止,徐文迪還搞不清楚當初是怎麼誤信賊言上了賊船,如今想月兌身是難上加難,而且竟還成為他傳奇故事的「男主角」。

「小青青,做人何必太小氣,瞧瞧你那三位姊姊多豪氣。」徐文迪故意戳其痛腳。

「惡心,不要叫我小青青。」嗟!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左天青摩擦著自己的手臂。

「比起閣下的肉麻程度,小的只學到皮毛,尤其是你吹干指甲油的嬌態更是媚得無人可比。」嘔!徐文迪警告自己別想起那畫面,不然又要反胃。

「少鬧我。」

坐立難安的左天青皺著一張俊臉,想找辦法要逃出生天,他沒想到老爸不要臉到如此地步,竟利用老丈人的身分,「情商」他那當大哥的姊夫義務贊助。

趁他在台上走秀時,直接闖進發表會擄走他,順便帶走意圖棄他而逃的「愛人」安迪,然後大方地走人,留下一室錯愕的賓客。

尤其是石虎那張酷臉,不管他怎麼嬌嗔戲弄都不為所動,活月兌月兌是座冷冰冰的雕像,半點憐香惜玉之情都無,更別提放他一馬了。

倒是他的手下個個防備地坐得老遠,生怕染上什麼不干不淨的病菌。

一群笨蛋,同性戀又不會傳染。

「小青青,溫柔些,你愈來愈不像女人嘍!」徐文迪做作地撫模他的下顎。

左天青一個反手扣住他的咽喉。「我現在沒心情演戲,要命就少惹我。」

「作繭自縛怨不得人。」徐文迪撥開頸上的桎梏。「我看你舉白旗投降吧。」

「絕不,我要為自由奮戰到底。」他慷慨激昂的說道。

「好志氣,小弟,大姊我等著看你粉身碎骨。」出現在門口的左天虹恥笑地為他的大話鼓掌致意。

左天青微微一曬。「大姊,律師樓倒了嗎?還是大姊夫另結新歡?」

「天青弟弟,你最近是不是踩了狗屎,要不要大姊替你去去味呀?」左天虹笑得十分和善可親。

「我……我……嘿嘿!大姊是觀世音菩薩轉世,原諒小弟忘了刷牙口太臭,姊夫對你的愛如天高海深,用之不盡,取之不竭,比狗還忠誠。」

「喲!真是不得了,你拐著彎罵大姊是母狗,小麼弟,我看你是在劫難逃嘍。」左天綠順口推他入死穴。

她是跟在大姊身後上來的,為了就是看笑話。

「三……三姊,你不要害我,近期我可沒開罪你,好心點放我一馬。」當老麼真可憐,他心頭淌血呀!

其實三個姊姊都矮左天青十來公分,可是不知為何,他打小被她們欺壓到大,至今仍不敢反抗,只要她們一個眼神或輕哼,他便不由自主地矮了一截,氣弱不已。

及長,工作場合多是跋扈驕縱的花痴女,一見到他就像發情母狗一樣偎著他摩挲,連在工作中都伸出狼手撫模他的,惹得他對女人的印象可謂糟到頂點。

他的確不是同性戀,也同樣有男性的需求,但他寧可花錢上高級俱樂部找女人發泄,也不願找個固定的伴來煩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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