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女人,居然雙手抱拳狀似優閑地嘲笑他。
「你為何不怕我?」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說出個我該伯你的理由,你知道女人都很笨,用腦過度會變丑。」她作態地自我陶醉一番。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他簡單指出兩人的相異點,意指男人本身就是危險——對一名單身女子而言。
「噢!你是指男人的獸性。」瞧他臉色激變,唐彌彌開心地繼續說道︰「妖女可是有法力哦!」
「哼!旁門左道。」他很不是滋味地揚起唇角。
「旁門左道又如何,至少比人家獸性大發反出了個大糗好些吧!黑猩猩先生。」
這人昏迷時像只蜷縮的黑豹,一站起身活像個大金剛,沒事干麼長那麼高大,上面空氣會比較新鮮嗎?她有些酸葡萄心里。
其實唐彌彌並不矮,一六八公分在東方女子中已經很高挑,然後為了工作需要再跌上高跟鞋,世界級的模特兒也不外如此。
不過,男人和女人體形有極大差異,陰申霸本身就近一九0公分,加上毛絨絨的外觀,視覺上就覺得一座大山杵在跟前。
「你叫我黑猩猩?」孰可忍孰不可忍,兩團金火在他眼底跳動。
她才不怕他吶!「是呀,反正你無名又無姓,誰教你……啊——笨蛋。」她不自覺地後仰幾度。
因為她的無禮,陰申霸不信魔障的厲害,再一次以身試法,試圖將床上的妖女馴服。
可惜她的咒術如同一張網,沖擊愈大,反彈的力道愈強,唐彌彌幾乎可以隔著一張無形網,感受到他指尖踫觸到肌膚的熱力。
所以可想而知,魯莽行事是件要不得的蠢行。
凡事三思而行呀!
一旁黑貓的眼中流露無限同情。
第三章
「不自量力。」唐彌彌輕啐。
昏暗暫時止援了陰申霸的行動力,但卻也引發隱藏體內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爆發,先前疼痛不已的感覺再次侵襲,夾雜著另一股火焰在體內燃燒。
兩股力量在身體四肢爭戰,皮膚時而刺痛時而酸澀,他蹲伏在一角,咬牙忍受這莫名痛楚。
原本打算奚落他一番的唐彌彌見狀,以為是自己的咒術太過強悍而傷了他,不免開口一問,「喂!大個兒,是你自己來撞我的魔法牆,不是我害你得內傷哦!你要找對人生氣。」
哎呀——真有那麼痛嗎?
瞧他痛得雙手環腰,連看不見汗孔的毛發都顯見盈盈濕意,可想而知傷得不輕。
良心為何物?慈悲心是論斤還是論兩賣才劃算?唐彌彌仍老神在在,管他是死是活。
人家是硬漢嘛!死撐著一張名為「面子」的蠢物,她才不出手相救呢!免得吃力不討好,涼涼看他表演人生悲喜劇就好了。
「很痛是不是?」她還不忘落井下石。「這是老天在罰你,做人千萬不要心生歹念,會有報應的。」
身體劇痛無比,耳朵听力照樣吸收,陰申霸無力出聲指責她見死不救,難以抒發的怨氣沖出胸腔,狂吼聲經由咽喉飛上青天。
「吼——」
好……好慘烈的吼聲,這個人實在是……實在是太沒公德心,人家會以為她養了一頭猛獸並虐待它,這會敗壞她佔星師的名聲。
嗟!這女人的心是冰做的,人家苦不堪言,她只想到他的吼聲會影響四周安寧,真是……無情呀!
「早死晚死都是死,你可不可以死得小聲點?這可不是你家那!傍人添麻煩總是不太好。」
不痛死也會被她氣死,陰申霸發現瞪她會比較好過。
「啊——你……你……你……」
唐彌彌不是被瞪得說不出話來,而是她找到更好玩的事,高興到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他體內的變化因撞擊到她的魔法障,激發原本被鎖住的強大力量。
正與反、邪與魔兩相抗衡,巫師念錯的咒語產生一股激波,而與唐彌彌布在法界外的靈波互成一脈,影響到巫法的威力。
陰申霸身上一根根像豪豬的毛豎立著,慢慢地沒入皮膚表層,留下細微的寒毛和布滿表皮的冷汗。
「咦,你長得倒不賴,五官都不差耶!」好神奇,一下子全月兌毛……縮毛。
沒有危機意識的唐彌彌走出咒術陣外,以欣賞藝術品的角度嘖嘖稱奇,不斷提捏他正常的肌肉以茲證明,心想總算證明大衛工雕像是仿真人而制,而不是雕塑家夸大虛擬。
而阻申霸則因體力透支,暫時沒力氣與她計較,猛喘著氣以期恢復生氣。
「說實在的,你的臉型很罪惡,到星期五餐廳上班絕對紅到發紫,天天上……天天發射賺不完。」
這人不能以帥氣、英俊、漂亮兒來形容,方型臉孔像岩石般剛毅,五官深透透著狂犯,薄抿的後形刻著冷酷,全身散發犀利的王者之光。
與其說他俊逸非凡,不如說是要命的性感。
他不帥,真的不帥。
但是夠性格,粗算狂野中帶著貴族氣息,頹廢中沁著精明,危險且致命,很少女人不心動,甘願身陷危險激情中。
難馴的野味,獸性的金眸,渴望被征服的女人是難以逃月兌的,他也是最佳夜情的對象,因為這樣的男人是不受禮法拘束,她相信沒人有自信網住他狂放的靈魂。
又是錢,這女人是錢鬼投胎不成。「什麼是星期五餐廳?」
在力量回復前,他在拖延時間,借著無意義的對話誘她靠近。
「就是牛郎嘛!」見他不甚了解,唐彌彌大方的解說。「妓女俗稱雞,牛郎就是鴨,工作內容類似。」
雞、鴨?妓女和牛郎……那不就是……「出賣陪人上床!」
「對呀!妓女陪的是男人,牛郎則是男女都接,價格比妓女高上好幾倍呢!你卯死呀。」
像他這種體格和特大號「工具」,生意一定興隆,一天接個七、八個不是問題。
一個收五萬,嗯,算便宜點,三萬好了,一天就二十來萬,一個月三十天,大月多出的一天算假期,那就有六……六百多萬耶!
堡作一年的話……哇,嫌翻了。唐彌彌的眼楮全是鈔票的符號——$!$!
如果眼光能傷人,她早死上千百回。陰申霸光看她笑得像偷吃糖的小孩,不難想像此刻在打他什麼主意。
牛郎?男女都接?白月之島的資產富饒,隨便幾顆寶石都宛如拳頭般大,叫她數鈔票數到手軟為止,還接什麼客。咦!寶石?
他終于想起哪里不對勁了,領口及衣扣上的鑽石及紅寶石皆不翼而飛,不用多想就知是女賊所為。
而且心很得連小碎鑽都洗劫一空,真是貪呀!
「我能請教一個問題嗎?」陰申霸盡量擺出一張和善的臉問道。
但看在唐彌彌眼中卻變成哭笑不得,扭曲得很難看的臭臉,因此心生警覺地退離三步。
狽改不了吃屎,她才不相信豬會飛天。
「你有什麼企圖?」喝!沒人轉性如此快,小心能駛萬年船。
企圖是一口吞了你。「應該你有企圖才是,我記得這身在物上瓖了不少顆‘石頭’。」
他偽裝十分虛弱地跌坐在地毯上,一雙豹眼透出你怎麼解釋的意味。
「石頭呀!呵呵呵!我以為是玻璃呢!」裝傻的本事她可是一流。
「好吧!我的玻璃跑哪去了?總不會自個長腳溜了吧?」看你怎麼拗。
「這個嘛!」唐彌彌頓了一下,粲笑如花地編著蛇騙夏娃吃隻果般的謊言。「你從天上破洞掉下來時,空氣摩擦產生熱啊,你知道熱摩擦的溫度驚人,所以……嘿!嘿!我撿到……救你時就不知掉到何方去了。」
這等謊言她說得面不紅耳不赤,著實功力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