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給我亂改。」唐彌彌本來欲叫陰申澤再去插一腳,結果被他弄亂了。
看到活生生的唐彌彌出現,在垂死邊緣的狐朵兒知道她被設計了,傻傻地說出自己的罪行,眼神倏地轉成恨意射向唐彌彌。
「你騙我。」
她的聲音雖不夠響亮,但和陰申霸爭論不休的唐彌彌听得很清楚。「有人規定我不能騙你嗎?」
「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她好恨好很。
她聳聳肩,一副很遺憾的神情。「子彈沒打到要害,真抱歉。」
「貓兒。」陰申霸大手一撈,把她鎖在懷中。「嫌我操心得不夠多嗎?」還敢一臉遺憾。
這時豹剛走了進來。
「王,一干滋事者己全逮捕,他們招出了主謀者。」他著向跌坐在地上的女子。
狐朵兒從他眼神中看出,一切計劃皆功敗垂成,她不服輸地將過錯轉嫁在唐彌你身上,手指適時模到陰申霸做戲用的空酒瓶。
狐是狡猾多詐的。
「王,朵兒知罪了,請念在昔日舊情故我一馬,朵兒一定會痛改前非,絕不再傷害任何人。」
她哭泣著爬近相擁的兩人,眼一利,舉起藏在裙下的酒瓶往唐彌彌腦門擊出。
這次,豹適時發揮靈敏度,陰申霸帶著懷中佳人旋了半身,一拳將不知悔改的狐朵兒揮向往身,隨即口吐鮮血昏厥過去。
「帶下去,和一干造反者處以極刑。」
※※※
回廊風鈴叮叮當當的搖曳著,隨風起舞。花間流蝶似醉還瞑地戲弄追逐,卷起白浪花兒相偎。
曾經何時,美景已易主,教人如何不感慨。
帶著惆悵和落寞,豹雲兒再次面臨空蕩蕩的心,不由得輕嘆惜愛使自己被困在死胡同里,半點掙扎之力營顯多余。
嫁給豹剛雖非所願,但他剛直、木吶的忠心下,有一顆體諒、寬大的心,即使不愛他也能平和相處,做對相敬如冰的夫妻。
「雲兒。我只能帶你到這里,再過去是禁地,王不許男子進入。」豹剛輕推了她一下,
「嗯!我知道。」對他,她總有無數歉意。
並非不甘心,而是想見見擄獲豹王之心的女子,以何等姿色、風情打動冰封的狂霸男子。
豹剛知她仍對王留有余清,為斷其不能存有的妄念,他成全她的請求,私自將妻子送進唐彌彌居住的別館。
他沒多停留,簡單交代一些王剛立的新規矩後隨即離去,豹雲兒躊躇了片刻,毅然決然的踏人易名的數貓居。
正嫌無聊的惡女逗著貓,遠見一名氣質月兌俗、高雅的大美女朝她走來,光看那一身裝扮,就知非官中待女之類,大概是送上門的「玩具」。
「你是王心儀的女子?」豹雲兒有些困惑、無措,仍說不出王深愛之女子這句話。
她絕對不算是絕美,至少王先前寵幸過的狐族美女才具美女的資格。
而她竟坐在沙上和貓……玩耍?豹雲兒十分同情被她在背脊綁上烏龜的黑貓,而且在尾巴上還打著七、八個蝴蝶結。
听出她口中的遲疑,唐彌彌倒是無所謂的問一句,「什麼叫心儀的女子?這種文彥謅的說法很俗氣。」
「啊——」她詫異地掩口。
「我是佔星師唐彌彌,你呢?」她拿著一根小樹枝戳戳黑貓的耳朵。
「豹雲兒。」佔星師!?那是什麼行業?
噢!原來是她,看樣子不像來踢館的。「我會算人的一生命運,要不要我替你解上一解?」
豹雲兒搖著粉女敕的臉。「不用了,我的一生……逃不開。」她了解已無退路可循。
「你太灰色了,一生操之在自己手中,沒有什麼東西是逃不開的,除非是自縛。」愚忠。
自縛?「你不懂,女人一旦失了心、認了命,就是一具空的軀殼。」她的心仍不時發疼。
唐彌彌搖搖頭,「悲觀。心不兒就去找、去挖、去搶,天底下沒有認不認命這種苦情劇,虧你還是豹中貴族。」真失望。
听說豹族女子勇敢、善戰,能力不遜于男子,自幼即養成獨立、自主的強悍個性,而她的個性像紅樓夢里的襲人,只懂得順從。
豹雲兒先是為她大膽的言詞而心一驚,繼而苦澀的自艾,她的確不配身為豹女。
「言之容易行之難,你不是就被王強留在官中。」
象牙塔待太久了吧!「咱們來打個賭如何?」太……太瞧不起人,她會被強留?滑稽。
「打賭?」
「賭我可以在瞬間消失在你眼前。」該回家了,這里部沒人陪她練舌功。
「那怎麼可能?」人不可能憑空消失。豹雲兒打心底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我……嘔……」一陣惡心感涌上喉嚨口,唐彌彌干嘔了幾聲才平復。
「你……你怎麼了?」這情形她好熟悉,嬸娘有孕時也……有孕?她驀然張大眼楮。
要命,臨走還搞飛機。「豹剛人雖鈍了些,但是個有責任心與榮譽感的男人,錯過他是你的損失。」
豹雲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直想著她若受了孕,將是豹族幾百年來,第一個外族人受孕的特例,這個消息得快點告訴王——
這時,她已釋懷地要找人。
一抬頭,她茫然了。
人呢?
第十章
「唐、彌、彌,你這個死女巫——」白紫若的咆哮聲嚇壞天上飛翔的麻雀,差點集體向地面自殺。
而她口中那個死女巫還代閑地半趴在專屬座位,啃著香甜多汁的紅隻果,饒著二郎腿看八卦周刊。
朋友是做什麼用的?當然是互相陷害。
己所不欲,就要推己及人。有福自己享,有難大家一起當,找個墊背來陪著當笑話也不錯,分散「風險」。
「你又做了什麼惹她發火的事?」難得清閑的風天亞泡著燻衣草花茶,聞著香氣。
「當然是好事,難道我會害她不成。」手一伸,唐彌彌搶過風天亞剛泡好的燻衣草花茶。
孕婦有些東西不能踫,她變得頹廢不已,連端個茶、奉個飯都懶,可胃口奇佳,一點也不受孕吐之苦,整個人膨脹……豐腴了許多。
「你的好事是單指某一人吧!我想那只飛禽王會致感謝函給你。」風天亞在心中淬了句,真是缺德得好玩。
「唉!卻之不恭,卻之不恭。我只是看她養了那麼多年的小蟲兒不用有點可惜而已。」物要盡其用嘛!唐彌彌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看她這次氣得不輕,小心她會殺了你。」危言聳听是人之常性,風天亞也不例外。
「誰甩她,她最近受到的滋潤太多,需要吐點口水消耗一下。」負負得正,氣得平衡。
不能怪她使壞,好東西要有好朋友分享,自己帶頭走,總要找個「球友」,友誼賽才打得起來嘛!藍田種玉不好用在兩位等著漲價的未婚室友身上。
其實她也不過是告訴斐冷鷹,紫若蠱房左上方有褐色小甕,養了一只很可愛的欲蠱,有空去看看它,打打招呼,順便留下一張驅蠱的小紙箋。
是他太沒有禮義廉恥,用這一把提早過洞房花燭夜、她何罪之有?頂多判她多嘴之罪吧!
不過,台灣律法有這條罪責嗎?
欲蠱,顧名思義即是之蠱,驅其蠱于食物之中入肚,若末行男女含歡之體,月復熱如炬、婬浪四蕩,無人能抗其需索。
紫若就是這樣被斐冷鷹給設計,事後他可以推說她強行求歡,他為了愛她不得不被迫和她發生關系。
看,多方便的借口,這得感謝她的英明。唐彌彌十分得意今年的最佳作品。
「天亞,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一事?」此事她擱在心里頭悶了好些天,先前有頭豹在身側她不方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