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小護士 第5頁

第二章

麻醉藥的效力漸漸褪去,傷口隱隱發疼,痛醒了正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斐冷鷹,他慢慢地恢復意識。

在道上混了些年,他的警戒心比一般人靈敏,雖然尚未完全清醒,但依頭頂光線的明暗度可以得知一件事,有人在他房間。

而且還是個不怕死的女人,因為她居然在哼曲子!

他試圖撐開有些沉重的眼皮,眯成一條小眼縫,入目是一片無雜質的白衣在晃動,順著不太明顯的腰隙往上瞄,那對彈動的兩團肉倒有些分量。

再往上瞧,雪白皓頸令他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唾液,這女人很適合當情婦,即使她的臉被高舉的手臂擋住。

但這個念頭很快被她的動作打敗,她……她到底在做什麼?

如果有加害之意,應該是往血袋里注入毒劑,而不是抽……抽血?

「咳!」

他以輕咳提醒這位怪怪的護士,可她似乎太專心她的動作而未有回應,所以斐冷鷹又重重的咳了好幾聲才引起她不痛不癢的一句話。

「喔!你醒得真快。」

一轉頭,一張清麗娟秀的臉孔躍入視線內。

兩道不算淡的彎眉,活靈靈的杏仁瓖在白玉珍珠上,小巧的鼻側有兩、三顆可愛的小豆……小雀斑,薄而有型的紅唇未染半點人工色素,顯現出自然的光澤。

整體來說,她不算是個令人驚艷的大美女,但渾身上下散發一種清新,亮眼的味道別有一種吸引人目光的純淨美。

但有一點他深感懷疑,就是她的眼中沒有迸發一絲屬于女人對他該有的傾慕或好奇,反倒是他頭頂上的那袋血更能獲得她的青睞。

至此,他有些不是味道地盯著血袋,幾時他被女人簇擁的魅力,竟輸給一個不起眼的小東西?

畢竟他早已習慣女人愛慕的眼光,很少有人不傾倒在他冷冷的氣質下,惟獨她,似乎感受不到他與生俱來的魔力。

「你為何抽我血袋里的血?」

白紫若不疾不徐地把針筒收回。「我只是奉醫生指示,檢查血袋中的血紅素是否達到標準。」

這一套說法,她已經用過好幾回,病患家屬鮮有疑問的接受她說詞,傻傻地付血袋的錢。

再者,她的表情不慌不忙,找不出半點破綻,也不像是為惡之人,故而令人相信這是醫院的例行檢查,未曾深究血袋內短缺的血液。

「小姐,你當我是無知的鄉下村夫村婦嗎?請找好一點的藉口。」他壓根不相信她這番解釋。

喝!好精的男人,白紫若不由得對他另眼相待。

「你可以問問主治大夫,我只是奉命行事的小護士。」

推卸責任的功夫她可是一流,何況這一招用多了,醫院中寵溺她惡行的醫生們早已習慣,自然會順應她的說詞欺瞞病人。

反正沒啥損失嘛!

「最好不要讓我逮住你在騙我,否則……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他冷言警告著。

炳!威脅她?真是出門沒燒香。「哎喲,我好怕呀!大哥。」她非常惡劣地玩弄他插在手臂上的針管。

喔——這個惡護士。

斐冷鷹有些無力地想去制止她的惡行,可是失血過多的虛弱身體硬是和他唱反調,剛縫合的傷口發出嚴重的抗議,疼得他臉色發白的說不出話。

「可憐哦!瞧你額頭的大汗小汗直淌,嘖嘖嘖!要不要先交代遺言,我不介意你將我列入遺產受益人。」

「你……你……」他氣得找不到字眼暢言。

「什麼你呀我的,節省點氣力可以多活三分鐘,需不需要我介紹幾家好的葬儀社,可以打八折附贈一小口棺。」

牙根咬得喀滋喀滋響,斐冷鷹是鷹落平地遭蝦戲,而且是一只沒殼的小蝦米,他一股怒氣無處泄,只能用慣常的冷例眼光剮她的肉。

人是不能太自大的,偏偏白紫若不當他是一回事,家中那三頭母老虎……三只小貓的爪子可比他利多了,她早就百毒不侵,誰甩他要死不活的冷調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他從牙縫擠出幾個單音。

「干麼,想找人砍我呀?」她才不怕呢!瘋子亞的人脈和功夫會罩她。

沒錯。他在心里暗自承認想教訓她,免得她目中無人,一再挑起他自詡冷靜的脾氣。

他再一次問道︰「名字?」

沒禮貌的家伙。「我姓小名護士,可別找錯報復對象。」

「蕭扈氏?」嗯!小護士的名字叫……「該死!你敢耍我。」他眼一瞪,兩把怒焰在眼底燃燒。

斐冷鷹第一次發現他有殺人的沖動,他非常渴望用雙手扭斷她雪白的皓頸,生飲她體內流動的紅色甘液,啃食她細女敕的粉紅肉。

他那群該死的手下混到哪去了,居然沒有半個人留守在病房,是存心要把他送上祭台任人宰割嗎?

「安心休養是病人的責任,你要當個乖寶寶听護士姊姊的話,待會我買根棒棒糖犒賞你。」

他眉一挑,怒氣被壓抑在最深處。「這里應該不是小兒科吧!」

「哎呀!原來我走錯病房了。」白紫若故作驚訝的一呼,「抱歉了,我以為你是患了巨人癥的小貝比。」

目的得逞了,她當然腳底抹油要溜,可不會愚蠢地等門外那兩尊山神發覺不對勁闖入,那時她就沒搞頭了。

身隨意念而行,修長的雙腿自動往門口邁去,她沒多想地準備開門離開。

「把我的血留下。」

嗄?陰惻惻的冷風一至,她下意識地抱緊針筒。

「你……你不要那麼恐怖嘛!我哪有拿你的血。」

這是別人的血,只是血型相同罷了。她不認為不妥。

撐著快倒下的身子,斐冷鷹十分佩服自己的行動力,在這麼虛弱的情況下還能拎著血袋下床,並在她奪門而出的瞬間「走」到她身側。

「這是我的血。」他舉起她手中抽取的針筒。「放回去。」

其實他並非在意那兒西西……好吧!至少五十西西的鮮血,但不知怎麼搞的,他就是不想讓她太痛快,有些孩子氣地要她「還血」。

他幼稚的舉動很像吵了架的小朋友,討回自己分送出的禮物。

「這是醫生的囑咐,我無權答應。」小氣鬼,這又不是他的血,白紫若在心底暗罵。

「我再說一次,放回去。」雖然很可笑,他依然堅持己見。

哼!老虎不發威,他當她剛剪了爪子不成。「請求駁回,拒絕上訴。」

「你這……小女人。」他憤而用僅存的氣力捉緊她的手腕。「信不信我有折斷它的力量。」

白紫若微微的呼痛,趁他一個失神住他胸口一按。

報復可是兩面刃,她絕不是束手待斃的蠢女人。

「啊——」

斐冷鷹因她的踫觸而松了手,沒料到這女人心比蛇蠍毒,反而趁他不備時出手「攻擊」他的傷口。

霎時冷汗直流,痛得他跪地抱胸,無法阻止她得意地揚長而去。

※※※

「兩位大哥,你們的朋友已無大礙,快進去看看他吧!」白紫若很有「良心」地告訴他們。

在門外久候的丁介鴻、孟子忻一听,倏地從倚牆焦慮的神色回神,猛然沖進病房,連聲謝字都沒有。

「嘖!沒有教養的小孩。」她喟然一慨,瀟灑地甩甩頭走向長廊的另一頭。

兩人一進門,因為太過急切,差點踩到正欲起身的斐冷鷹,幸好平日鍛煉敏捷的身手才未撞在一起。

「幫主,你怎麼了?」

兩人一人攙扶一邊,將臉上布滿汗滴的幫主抬回病床上,眼中有著深深的迷惑地掛好他手上的血袋。

提著氣猛喘氣,斐冷鷹在痛楚稍逝後,寒著聲音問道︰「那個小護士呢?」

「幫主是指剛替你淨身的護士?」看她小小的個子,應該沒膽惹幫主發怒。這是孟子忻錯誤的判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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