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穿了沒什麼大不了,總裁的獨子今天載譽歸國,預期在近日接手父親的事業,一些高層主管趕著去接機、拍馬屁,大部分的人都提早回家準備。
而她是小小的秘書,何必守著一個空蕩蕩的辦公室,于是隨便找了個人代班接電話,藉口要軋票就溜了。
「喲!認真的秘書也懂得及時行樂呀!瘋子亞,台灣的天要變了。」白紫若夸張地仰天一望。
不能怪她驚訝,因為風天亞的工作態度一向嚴謹,從無不良的紀錄,優秀到她們要起立鼓掌,為自己的懶惰汗顏。
「彌彌,你的魔法書中可有記錄人暫時失音的方法嗎?啞巴護士似乎很不錯。」她反唇相抗衡,逗得中間人發噱。
唐彌彌笑,「你們哦!」真是閑不住。
「今天的風不大,咱們來烤肉好不好?」白紫若突然如此提議。
「好嗎?你明天要上班耶!何況中妮不在家。」
四缺一,總是少了一個角。
風天亞淡雅的附議,「放心啦!彌彌。紫若打通電話到花店給中妮,我負責去買材料,你就當升火僮吧!」
「好吧!我順便邀一下房東大人。」還能怎麼樣,她一向是弱勢族群。
一達成共識,打電話的打電話,買材料的買材料,烤肉架也架好了,大家各司其職地各盡本份,為忙碌的夜晚點燃熱鬧的火把。
※※※
病房內的空氣十分沉悶,每個人神情凝重,呼吸聲都顯得有些輕忽,沒人敢大聲呼吸。
床上的斐冷鷹沉著一張冷臉,用譴責的眼神數落他們的無能,令他們慚愧不已,久久不敢和幫主的目光對上。
「要你們找出狙殺大老的幕後主使者是困難了些,但是一個小護士……你們太令我失望了。」
他不懂自己在執著什麼,非要找出那個盜血的小惡女。
真要為她的惡行教訓一番,或是不甘被戲耍的?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她的出現,還是想狠狠吻她一頓?
吻?!
他怎麼會出現這個念頭?一定被那一槍傷到了神經,腦筋有點不清楚了。
不過回頭想想,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教她以後不敢再動邪念,乖乖地當她的小護士,不至于惹到比他更凶殘的人物。
到時,他可保不住她。
咦!她的死活關他何事,怎麼盡為她操心?斐冷鷹十分氣惱自己怪異的心態。
「舌頭被烏鴉給叼了嗎?我可不記得養了一群聾啞手下。」他將不快的怒氣轉嫁給一干手下。
丁介鴻硬著頭皮進言,「幫主,這間醫院似乎不懼惡勢力,全力在包庇小護士。」
「喔——是這樣嗎?」他懷疑的口吻中飽含譏諷。
「是的,幫主。我還逐一查過醫院每個護士,但未能找出你要的那位。」孟子忻由原先的慶幸轉成沮喪。
也許她知道惹到了黑道大哥,所以聰明地跑去躲起來,等到鋒頭過去再回到工作崗位。
可奇就奇在這間醫院的醫護人員,不但不怕他們的威脅利誘,而且只要幫主耍脾氣把護士氣哭,晚上一定沒醫生巡房,甚至一整天都不派人來換藥。
還有些大牌的住院醫生,干脆連搭理一聲都嫌浪費時間,直接用鼻音一哼了事,更別提那些糟到狗都不吃的三餐。
因此他下了一個注解,這是一間奇怪的醫院。
「幫主,你要不要辦理轉院,或是直接回薩天幫療養?這里的醫護人員不太友善。」
丁介鴻還言輕了,正確的說法是沒有醫德,醫生、護士都當三O五房是瘟疫區,非不得已絕不靠近三尺以內。
大多人寧可繞路而行,生怕被他們沾染上什麼霉氣怪癥,污了白色袍衣。
「介鴻的提議正是兄弟們的心聲,他們怕醫院不安全。」孟子忻真正的意思是他們想拆了醫院。
頓了一下,斐冷鷹審視室內兄弟,專制的下了令人詫異的決定。「不出院。」
「嗄?!」眾人傻了眼。
「你們在喊什麼?」一只色彩斑斕的花瑚蝶,闖進不受歡迎的禁地。
王媚如的出現讓不少兄弟眼楮一亮,呆呆地將視線停在她快蹦出的豐胸上,喉嚨上下滾動,似在吞口水。
大概只有左、右護法和幫主不為所動,心中在嘲笑她的放浪和母狗天性。
「你又來干什麼?」不給她好臉色看的斐冷鷹,十分不悅她的打擾。「你們出去吧!」他揮退呆滯的手下,僅留下丁介鴻和孟子忻。
色不迷人人自迷,無用的家伙,怎麼學不會左、右護法的定力,了解爛瓜和腐泥是種不了一片好田。
不擇手段誘取男人上床是王媚如的一貫作風,只要她想要的男人,一定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對于這點她有絕對的信心,因為至今還沒有男人能拒絕她高超的床第技巧。
而斐冷鷹,她更是志在必得。
「醫院的伙食不如自家煮得有味道,我可是為你親自下廚煮了好幾道好菜,你嘗嘗看。」
頭一偏,斐冷鷹明顯拒絕她的殷勤。「你確定沒下毒?死在醫院是個月兌罪的好地方。」
「死相。」她一就想往他床頭坐,卻被丁介鴻以高大身軀擋住。「左護法不必防我吧!」
「幫主傷勢未愈,醫生特別叮囑非醫護人員不得靠近,以免快結痂的傷口又裂開。」
王媚如用怨恨的眼神狠瞪礙事的家伙,偏偏他把醫生抬出來當擋箭牌。「我一向心細手巧,絕不會傷了你的幫主。」
「是嗎?」子忻警戒地幫斐冷鷹拉高被單,遮住她饑渴的眼光攻擊幫主的果胸。
若不是他們在場,她恐伯會剝光衣服爬上幫主的床,不會考慮他傷口未愈或在醫院里。丁介鴻不屑地謹守「忠犬」信念,固執地不移半步。
「丁介鴻、孟子忻,我王媚如哪里惹了你們,何必當我是毒蛇猛獸?」她心癢地想手刃這兩人。
「人心隔肚皮,我們不怕明槍,只防有人霸王硬上弓,非要暗箭直射幽谷。」
丁介鴻暖昧的口吻令她氣得癢癢。「小鷹……呢,冷鷹,你看我是那種蕩婦嗎?」雖然她是想跟他上床。
自以為是的王媚如呢喃著噥語,認為斐冷鷹和她一樣難忘昔年未竟的床技,殊不知這是他人生的污點,他巴不得一刀了結她的一生。
「那不是事實嗎?」他諷刺的冷言著。
她頓時顏面全失,但什麼叫羞恥她可不懂。「蕩婦本該配黑道大哥,難不成你想要個小處女。」
「我的需求不勞你費心,也許大老沒說錯,我比較喜歡插的洞!」
王媚如還來不及開口,一道驚訝的女聲先行響起。
「天呀!原來你是同性戀者。」
眾人一致將視線移到門口嬌小的護士身上。
第三章
今天是院慶嗎?
這是白紫若剛跨進醫院時的感受,每個人都揚著松了一口氣的笑容歡迎她,只除了少了拉炮和灑金箔慶祝。
院長率著眾家醫護人員站在兩側,臉上的笑顏比太陽還亮,烈得教人以為是誰家在辦喜事。
她有些局促地走向本院最偉大的耶誕老公公。
「院長,發生什麼事?今日是你老的生日?」糟了,忘了帶「丹露」——禮物。
院長呵呵的笑著拍拍她的手背。「沒啦!是太高興見到你歸隊。」生日?早過了。
「喔!」太詭異了,她的心里發毛。「我不過‘才’放了五天假。」
上次一口氣放了三個月長假,也沒見院長列隊恭迎,這回……自己該不會被一臉慈善的院長給賣了吧!
跋緊找個妥當的人問一下比較安心,她在人群中梭巡,終于找到一位不善掩飾的「好人」,對于其他「知交」是避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