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排排站開,每個人都有一個好借口。
蓮安是醫生,所以直接跳過不多談,她的借口最明了,大家一致認同。
伊恩說他路過,進來看熱鬧。
珍妮端來早餐,今天她是女侍。
吉蓮說她看到大家都在,以為要開會,所以進來。
炳維則說他養的蜥蜴不見了,進來找寵物。天知道他幾時養了寵物當然他老婆例外。
唯一非聯合國總部出身的男人,他的借口更充裕這是他家,他高興去哪里就去哪里,怎麼?不爽呀!
但真正的原因是他很生氣老婆沒睡在他身邊,所以他也不想讓別人太快意。這個人就是祈天盟的老大祈上寒。
「維絲娜,你不會剛好在房里裝了監視器吧?」平野正次有些懷疑。
賓果!丙真是真小人,和她一樣卑鄙。「七架,如何?」
平野正次大約掃描一下,有點詫異的想申吟,難怪他一路無礙的找到景兒,卻沒發現屋內有異樣,誰會把監視器裝在那里啊!
一個裝在花瓶紋路上;一個在蒙娜麗莎嘴角的那點「痣」上;一個在點滴袋上;另一個光明正大地裝在電視螢幕上,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
「幸好我是個自制力強的男人,不然不就平白養了你們的眼。」還好景兒有傷在身。
為了心愛的女人,他的戰斗力增加,警覺心卻明顯滑落。
「我們有分格畫面,雖然沒拍到重頭戲,但听到些惡心的字眼卻可以減肥。」全吐光了便可減肥。
拍?白景心趕緊從棉被下探出頭。「你們不許看啦!你們好過分哦!怎麼可以偷拍人家!」
當「床」被活逮是一回事,頂多笑上一場了事,可是被錄影存證那就太羞人了,她臉皮還沒那麼厚。
平野正次不忍她受窘,刷下溫和面具,換上凌厲眼神。「把它們全交出來!」
「天呀!原來他也有惡魔基因!」
「你看他會變臉耶!好希奇哦!」
「再裝呀!你也很平凡嘛!」
「什麼聖人嘛!我看是披著羊皮的狼!」
「抗議,我不披羊皮。」平野正次獨掌難鳴。
「哼!妻奴!」
眾人齊聲聲討,最後都將視線落在說得最有震撼力的人身上,絲毫不畏懼平野正次的戾氣。
「祈上寒,夠膽!老鼠呀,你老公一點都不甩你,這樣的老公要來何益?不如休了他。」
不等吉蓮回答,祈上寒霸道的拉著她回房,臨走丟了兩句話,「這里是我的地盤,不要拐我老婆!」
意思很簡單,他們想怎麼搞都行,就是不準動他老婆的念頭,否則……滾蛋。
走了一對夫妻,哈維一向不愛興風作浪,也悄然地離去。
「維、絲、娜」平野正次冷然地沉下聲。
維絲娜用小指挖挖耳朵,表示沒听見。「哎呀!這里風好大,吹得我耳朵隆隆作響。」
「狐狸,你太假了吧?今天是無風無雲的大熱天。」伊恩不怕死的挑明。
她朝伊恩做了個假笑。「人要有幻想力,世界才會更美好,你這個缺少童年的小大人不會了解的。」
「嗯!我贊成。」珍妮端起原本要進貢的早餐,咬著美味的三明治。
我的早餐……平野正次發現朋友不能常踫面,否則再濃的友誼都會破裂。
「你們當這里是交誼廳嗎?小的要不要下床為你們服務?香片、咖啡還是茶?」
「我要茶。」中國人喝茶嘛!
「咖啡。」英國人愛咖啡。
「香片,謝謝。」法國人喜歡浪漫的感覺。
「隨便。」瑞士人比較隨和不挑嘴。
他認栽了,踫上這群土匪,不被搶劫一空,他們是不會罷休,誰叫自己設計過他們,現在要來還債。
中國不是有句古語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他的時候到了。
「說吧!有什麼條件?」平野正次爽快的問。
維絲娜朝其他幾人眨眼。「爽快!我的條件並不難,由我們包辦你們的婚禮。」
「你們?婚禮?」這……這絕對是世紀大災難。
「當然你也可以反對,不過現代科技昌明,移花接木之事時有所聞,你不會想看到自己老婆成為AV女王的。」
明擺著是威脅。平野正次眼一眯,白景心拉拉他的手臂。「鷹,就讓他們辦吧!」她可不想當咸濕片女主角。
一山還有一山高,山不轉……沒關系,人自轉。「好吧!我同意。」
「太好了,為了怕你們反悔,咱們先小人後君子。」維絲娜手一招。「伊恩,換你了。」
伊恩從口袋取出一只金色手鐲。「抱歉,白小姐,請你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平野正次見狀,趕緊搶下他手中的鐲子。「這是什麼意思?」他太了解伊恩的機械天分。
「因為狐狸說日本人很狡猾,所以要套上追蹤器,以免婚禮上找不到新郎、新娘。」
懊死,她連這條路都堵死。平野正次接道︰「那應該由我來戴才是。」
「很可惜,那是依人體脈搏跳動率而研制,而且你的手腕不夠細。」蓮安在一旁解釋。
「你們早就設好了陷阱等我跳,看來我是栽了個大跟頭了。」他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敬業」態度。
他是獵物,而他們是獵人,以逸待勞就是想逮他這只鷹,難怪不接任務,一個個請「病假」,原來真正的消遣物是他一只被設計的大笨鷹。
「哪里,小小討個利息回來。」
在四雙眼楮的監視下,平野正次迫不得已為白景心戴上鐲子的扣環,大小罷好與她細致的肌膚相貼,找不出一絲隙縫。
這下他真的服了氣,這群人為了扳倒他,下了不少工夫去籌備,只為看他受困于人的窘狀。
「目的達成了,你們可以請了,大門就在那里。」平野正次不快地用手一比。
維絲娜狡猾地笑笑。「美人在懷,聖人心癢癢,好好控制你的男性荷爾蒙別太沖動,人家可禁不住太激烈的運動,粗暴男。」
粗……粗暴男?他听見自己牙根在磨動的切齒聲。「滾,你這只罪惡的死狐狸!」
「哈……中日戰爭終曲,中國大獲全勝。」酷斃了,終于贏回一城。
在平野正次無奈的怒氣中,和白景心又氣又惱的表情下,那群好事者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出「游戲間」。
☆☆☆
十月十日國慶日
這是一個大好的日子,舉國歡騰。
閱兵大典,民俗技藝表演,慶祝大會,歡迎歸國華僑酒會,鞭炮聲連綿不斷,煙硝味四散嗆鼻,都不及這場破天荒的別致婚禮。
在不是櫻花盛放的季節,露天會場四周整日飄著粉紅、淡橘的櫻花雨,景致美得不輸上野公園的落櫻季節,天空飛舞著彩繪汽球。
驚艷的賓客贊不絕口,席地而坐感受這場浪漫之旅,仿佛置身在京都。
會場上方紅色布條寫著金色字體︰中日聯姻。
至于中日如何化為一體,請將鏡頭一轉
「看不出你挺有古典味的,穿起霞披戴鳳冠倒像個新嫁娘!」白千勇掩住不舍調侃著。
白景心臉皺眼眯不快地用手扶扶鳳冠。「這玩意兒好重,是誰想的怪點子!」
天呀!起碼有三十斤,古代女人真可憐,被男性社會的不平等「壓」得抬不起頭。
「反正不是白家的人想出的妙點子,我們也是配角。」一趟日本行丟了個妹子,想想不太劃算。
「噢!我想大概知道是誰了。」他們真變態。
當日一戴上金鐲追蹤器,她就被迫和鷹隔離,理由竟是為了維護她的「閨譽」,其實說穿了是怕他們兩個串謀逃婚而下的禁令。
幾個沒有羞恥心的男女自詡是「中日聯姻親友團」,一手操控婚禮的進行,他們完全沒有置評的余地,只能乖乖任其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