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窩里的冰美人 第2頁

「哼!我看你膽子愈長愈小,竟怕起一名女子。」真丟男人的面子!她是夠悍,夠聰穎,但憑她一人力量有限,何況江湖傳聞不一定屬實,不然她也不會輕易栽在他們手里,落得遭人「款待」的下場。北莫殘不以為意的暗忖。

他是怕四冰美人又如何,怕女人犯法嗎?「小殘殘,改明兒個你可別喊救命,就因為一個女人。」東方威打趣的說。

北莫殘厭惡的眉一凝。「少用令人作惡的字眼,信不信我用剩下的一手扁你一頓。」

「信,當然信。兄弟你的身手是四方之首,不過小弟也不是平庸之材,所以動起手來,不見得會吃虧。」如果他肩上沒有多個包袱,東方威挑釁的字眼絕不敢輕易出口,可是此刻正是「非常時刻」,東方威有自信能贏他。

「你……」北莫殘沒好氣的不與他計較。「總有一天,我會揍得你下不了床。」等他卸下肩上負荷之後。

東方威裝出一副怕怕的模樣。「不要吧!萬一你揍壞了我這張俊臉,杏花閣的姑娘會心疼死的。」

「俊臉?我看是三角臉,正看成塔,側看就只有一個尖下巴。」一旁有人諷刺道。

「古風,你干麼扯我的後腿?算什麼兄弟!」居然敢嫌棄自己這張舉世無雙的帥臉?沒眼光。東方威暗罵道。

「實話不說,放在喉嚨口會癢,請原諒我僅剩的美德。」南古風一只手放在胸口,感到非常心痛。

「美你的大頭德啦!認識你這麼久,也沒听過你說過幾次實話。」要听南古風的實話「只怕比竹子開花更困難。東方威暗忖著。

西石岩忍不住出言警告。「你們想一路吵回寨子里,引起崗哨兄弟的注意嗎?」他心想,雖然是回自己寨里,但也不能囂張過了頭,忘了他們正在做一件見不得光的丑事。

「早就引起了。」昂十光實在不想打斷他們「閑聊」,但事出無奈。

「十光」四人訝異的望向樹影下走出的兄弟。

「你們何不敲鑼打鼓,這樣更加顯眼。」他心想,好在寨主不在寨內;咦?!她是……四冰美人之一吧!月光下雖然不甚清楚,但是五官輪廓十分鮮明,一看便知是固執倨傲的女子。

「就是她?」昂十光揚揚眉問道。

四人很肯定的說︰「沒錯。她的確是四冰美人之一。」只是不知是煙、霞、霧、雲之中的哪一位。

四冰美人煙、霞、雲、霧都有著出色耀眼的容貌,和冷若冰霜的個性,個個都是女中豪杰,絲毫不讓須眉。

龍霧已下嫁斜劍山莊的二少爺,也就是邪劍郎君冷玉邪為妻,所以此人必是煙、霞、雲三姝之一。

江湖上有關四冰美人的傳聞雖多,但真正見著面的人甚少,何況是遠在睢陽外的霸風寨,他們除了打劫商號貨物外,哪知四冰美人的真面目是否如傳說中那般美麗。不過,這「美麗如花」的傳言如今是得到了印證。她的確美如天仙下凡,找不出一絲塵氣。

「听說她的武功路數甚為怪異,你們怎麼有本事迷昏她?」看來傳聞不能盡信,昂十光相信有人夸大了四冰美人的武功。

四人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干笑聲,就是沒人有臉說出個中原由他們只是撿了個順手便宜。

「哦我看到了,你們違背寨規,偷偷擄女人回寨消魂。」一個小腦袋瓜從樹椏中倒吊露出。

「月兒」眾人被逮個正著而赧然著。

身為她兄長的南古風只得以身體擋住她的視線,避免她壞了他們精心設計的好事。「月兒,這麼晚了還未就寢,小心會長不大。」

南月兒從樹上躍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骨碌碌的轉著,企圖撥開高大的南古風,看看北莫殘背上的佳人究竟是何容貌。

「大哥,你讓開一點。」南月兒不高興的在南古風面前跳腳,還是看不見她是何長相。因為她面朝下,只綁著一條素色發巾的烏絲遮蓋了她大半面容,只剩下半邊的雪白粉膚。

「別玩了,小丫頭!時候不早了。」看看時辰二更剛過,北莫殘怕她多生是非。

不知為了什麼,她就是不喜歡莫殘哥哥與其他女子親近。「你們為什麼要捉她?」

懊如何解釋呢?眾人將希望寄托在她兄長南古風身上,一致用眼神逼迫他。只見他回個凶惡的齜牙咧嘴相,表示此仇他記下來了,他日定報。

「月兒最听話了,回房間睡覺,明天你醒來,大哥一定詳盡版知。」屆時不用他說,老大的咆哮聲就夠駭人了。

「不要。」南月兒固執的小臉一沉。「你們休想哄騙我,我已經十六歲了。」十五及笄,十六歲的她若生在好人家,早就已有婚約在身,更甚之早已嫁人生子。

當她「用力」的說出年歲時,不自覺的往北莫殘那兒一瞥,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直視黑暗的林中,教她不由得心中一酸。

東方威深知月兒生性好玩,什麼事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只有對孩子心性重的她說聲抱歉。「古風,你先帶月兒回去,剩下的由我和其他兄弟來完成就可以了。」所謂的「帶」是強迫她回房。

「好吧!有勞各位了。」南古風一轉身,撈起欲開溜的南月兒衣領,像拎小雞一樣的拎著她。

「放手啦!大哥。」南月兒一雙腳拼命蹬踹著。「再不放手我要大聲的叫醒全寨的人……嗚……」

南古風莫可奈何的點住她的啞穴,他深知小妹的聲量可不容小覷,尤其山谷的回音很容易傳至烏心崖上靜修的老大耳中。

待他離去後,剩余的四人皆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然後莞然一笑。

昂十光分配各人的工作。「阿威,你和莫殘把人送至寒月居,我和石岩去打點其他瑣事。」譬如女人的衣物等等。

「也好,那就各司其職吧!」北莫殘無所謂的點點頭,反正扛了她一路行來,也習慣了肩上重量。

四人兵分兩路,各自進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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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稀弱星輝耀目,顆顆如珍珠般大小燦爛的星子,將寂靜的夜空點綴得更多采多姿。

滿天星子那閃閃晶色是貂蟬舞衣上的串串銀鈴,不斷的發出淡淡銀光,指引著凡間男女走向該往的路途,不致錯踏腳步,迷失在茫茫塵海之中。

晚風拂過平靜的山谷,在層層相疊的峰與峰間,有卒特別突起的峭崖,崖底是深不可測的亂石雜崗,湍急不歇的澎湃溪流淼淼而過。

崖頂植滿開著紫色蔓草,花開六瓣常年不謝,依四季變化而略有深淺之分,冬霜過後,紫艷更加動人。

由于此種紫香蔓草只在夜間吐香,不甚濃郁的香氣帶著些許淡雅的甜味,吸入月復內有助于內功的修為,所以習武者皆選在夜間連所吐納,以提升自身內功修為。

在這一片花田中,端坐著一位體形頎長的男子,兩腿盤膝,雙掌以太極式互置,黑眸微閉,刀刻般剛毅的面孔,有道從右頰延伸到耳後的棕疤,憑添孤傲和冷峻感。

淡淡金光從厚重的雲層中綻放,四周的香氣漸漸消散無味,雷非烈緩緩的呼出氣息,雙掌微微劃了兩個圈收氣,睜開深邃的黑瞳。

「天亮了,又是一天的來臨。」他覺得好快,又是一個黑夜過去了。

眺望著魚肚白的東方,雷非烈收起觀景的心情,趁天色尚未大白,他踏著沾有晨曦朝露的野草尖兒,施展上乘輕功輕點而過,想回房補個眠,等晌午再起身用膳。

推開門,一陣女性幽香撲來,雷非烈不悅的眉頭一凝,想必是杏花閣的花魁何媚兒又買通寨內的兄弟,混到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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