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窩里的冰美人 第12頁

花姑樂得把此等危險之事,轉交給尚不知情的兩人。

「這是……」不會要他磨那些花花草草吧!北莫殘望著石杵不知所措的發呆。

「小女子一點小小興趣,喜歡研究花性,你不會推辭吧!」必要時,龍雲用點美色也不為過。

一時迷眩于她的嬌顏,他失神的點點頭。「當然,在下的榮幸。」她真美。

正打算把追魂草捆綁成束的南月兒,想要詢問何處有細繩的抬起頭,卻被他失魂的神情,狠狠在胸口撞了一下。一股苦澀感從胃部升起,莫殘哥哥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失落的感覺緊緊的包著她全身。他喜歡雲姊姊嗎?

眼神一轉,龍雲看出南月兒眼底的落寞,心里自然有個數在。「月兒,你在發什麼呆?快把追魂草放在石臼里讓莫殘磨細。」

追魂草?那不是有毒?「雲姑娘,你在制造毒藥嗎?」北莫殘驀然醒悟她在做什麼。

「好玩嘛?反正閑著也沒事,當當消遣。」龍雲暗忖著,不笨嘛!反應真快。

「消遺?!追魂草毒性特強,一旦誤食,後果不堪設想。」他沒想到她居然拿做毒藥當閑暇樂趣,簡直是……不知死活。

「不要太在意,這些小東西我玩了十數年,若是離了手,還真有些不習慣。」像她這種習慣用毒的人,很難忘卻使毒的樂趣。

「你可以繡繡花、養養鳥,或是做些女紅,玩毒太危險了。」他不贊成女人一天到晚在毒堆鑽。

他的話引起花姑的共鳴,在一旁直點頭。「對啦對啦!我房里還有些繡線、布帛的……」

「饒了我吧!」龍雲面露痛苦的捂著額。「要我舞刀弄劍還可以,那根小小的針對我而言是催命符。」繡花?!女紅?!什麼蠢想法。那是男人用來綁住女人自由的自私心理。縫縫扣子補補裂洞還差不多,教她一整天對著一塊布穿穿刺刺的,不如教她去砍砍殺殺的好,至少不會悶死自己。

「可是每個女人都會呀!」花姑的想法是這樣。

「那就別當我是女人。」她覺得當女人太辛苦,被一大堆道德規範給束縛著。

「但你就是女人。」突然多出一道男聲。

「雷大哥」南月兒驚訝的一呼。

「寨主。」花姑敬畏的彎身行禮。

「老大?」北莫殘詫然的輕喚。

除了不屑一顧的龍雲,其他三人各有迥異的表情。

「莫殘和月兒也在這里呀!看來寒月居快成為茶館酒肆,人們閑聊時的去處。」這是他的住所耶!太不像話了。雲兒是他一個人的,雷非烈可不想與人分享她的美麗,就算兄弟手足也沒人情講。

「雷大蟲,你真看得起我,前些日子才當我是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婊子,今日我卻升格當老板娘了。」

「你怎麼老是曲解我的意思。」他只是不想兩人之間,插進一些「閑雜人等」。

「你的含意簡單明了,明白人一听就清楚了,何來曲解?就像你臉上的蟲卵一樣清楚。」哇!疹子長得真徹底。龍雲佩服自己的功力。

蟲卵?好惡心的形容詞。雷非烈瞪向悶頭偷笑的三人。「莫殘,你有事可以先走了,順便把小月兒帶走。」

逐客令下得多光明正大,北莫殘若有所失的欠身告退,南月兒與花姑二話不說的緊張跟隨他,離開寒月居。

「你把我的客人趕走了。」不是指控是埋怨,龍雲這會可少了做苦工的呆子。

「他們哪算是客人。」雷非烈認為他們全是小螢火蟲,光度不夠亮這在後面繞來繞去。

她冷眼一利。「哪敢情好,你來代替客人的位置。」她手指著尚未研磨的花草。

「真懂得利用人。」他苦笑的蹲,拎起一株夾竹桃枝切片再磨細。

「物盡其用是我做人的原則。」要不是她踫不得那些花花草草,哪用得著這些外行人。

「你那麼喜歡玩毒,卻又踫不得花粉味,不是很矛盾嗎?」對花粉敏感,那磨成粉的植物呢?他瞄了瞄她。

「蜈蚣、蠍子、蜘蛛、胡蜂和蛇也都是毒物,各有其用處,只要處理得當,有的是傻子自願貢獻。」

他心想,自己不就是她口中的傻子。「你在我身上下了什麼毒?」怎麼百解不得其法。

「水仙醉。」

「水仙醉?那是什麼東西?」雷非烈覺得這名字取得倒挺詩意的,長在身上卻嫌丑陋。

「一種長在水邊的植物。」瞧他眼中寫滿不解,她解釋道,「它是不開花的水生植物,所以沒有花粉味。」

「難怪你敢去摘,只是可憐我慘遭你的毒手。」原來真相是如此。他才想著她的花粉癥,怎麼可能親手下毒,到頭來是裝蒜的水仙醉。

龍雲有些回避他坦直含笑而寵溺的眼。「這是小小的教訓,提醒你以後行事三思而後行。」他唇看來是那麼熱情,害她心口猛然一跳,很想再去品嘗。

那股難抑的渴望是從何而來,她惘然了。是因為他,還是……愛?

「遇上你,三思再三思也沒有用,所以注定終身要受你荼毒。」他笑中帶著柔情。

懊死的男人,笑得像陷入情海中的呆瓜,惹人心躁。她暗自咒罵著。「在曼陀蘿里加點蠍粉,就是你旁邊的黃色粉末。」

「它們混在一起有什麼作用?」他小心的勺一匙蠍粉,慢慢的加入曼陀蘿花粉內拌。

「藥。」

雷非烈停下手中的動作斜瞟她。「藥?!你想讓誰失身?我嗎?」他是樂于失身給她。

龍雲冷冷的說。「那得看你要生還是死嘍!雷婬蟲。」什麼節骨眼,還在口頭上佔便宜。

婬蟲?!他像嗎?「這不是普通的藥?!」藥不會致命。

「在我看來它是普通的藥,只是再加兩味小蟲末,它就是想浪也浪不得的催情毒藥。」

「什麼意思?」想浪也浪不得?他不懂。

「曼陀蘿的根汁有催情作用,但蠍粉加上日蟲和夜蟲就成了致命毒素,但這兩種毒是相生相克的。」龍雲接著說。「縱使體內欲火焚身,急欲宣泄,一踫上交媾,曼陀蘿的毒自解,可是蠍毒因失去相克的毒性,反而催促中毒者的快速死亡。」

雷非烈的瞳孔驟然瞠大。「你是說不管中毒者是否找得到宣泄管道,一律無藥可救?」好陰毒的方法。

「解毒我不懂,不過根據霧的研究,她說只要撐過四個時辰難熬的折磨後,兩毒性會相互抵消。」

「哦!包毒。」他覺得那是活活的折磨人致死的酷刑。勃發不得宣泄,任由一波波熱潮侵襲,對男人而言,比殺了他還痛苦,而且還要持續漫長四個時辰。女人不用動刀殺人,只要用這一招,包管讓男人恨不得跪地求饒,求女人殺了他。

龍雲壞心的眯著眼。「想不想試試,看你能撐幾個時辰?」他的內功極高,絕對可以當個好實驗品。

「嘿嘿!我們之間沒那麼大的仇恨吧!」雷非烈笑得很局促,他有自知之明不玩命。

「真的不想試試?很好玩哦!」龍雲有種錯覺,此刻的她是哄白雪公主吃毒隻果的邪惡皇後。

好玩?玩的可是他的命!「去找別人玩去,我沒興趣當你的鑣靶。」

「挺可惜,你錯過一次當英雄的機會。」或是當尸體的機會。她暗忖著。

「土匪頭不是你的口頭禪嗎?」怕自己英雄當不成,反會遭她恥笑,他還是收斂點才好。

「怕死是人之常性,我不會遷怒的。」本姑娘只會不太舒坦而已。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眉頭都打了個死結,還冷淡的說她不會遷怒。雷非烈失笑的搖搖頭,她真是心口不一的冷面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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