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鷹冰美人 第20頁

女人?那是不可能的,李搖首道︰「女人能力再強,也只能達到你的程度,男人還不至于如此無能。」

「女人是禍水,男人是禍首,禍水可是能敗國,禍首若傾心于禍水,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你等著唐三代以後,女帝稱王吧!」最後四個字她說得很重。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女帝稱王?你……」她到底在說什麼?這種話不可隨意而出,要砍頭滅族。

「算了算了,沒什麼,反正到時你就知道了。」據她所知,武媚娘早已入宮,準備把權弄勢。

明知名分已定,李還是忍不住想問︰「你真的要與薩堡主成親?」

「應該是吧!以他的霸道是不會容許我說不的,所以只好認命了。」輕輕一躍,龍霞以桌當椅地坐著。

她的不當舉動只引來多蘭兒的一句嘟嚷,其他兩人則不作任何評論,因為在某些方面,她比薩非鷹更霸氣。

「如果你不想嫁可以拒絕他,我會助你一臂之力。」李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沒顧忌到後果。

而他的話引起都滿不悅,多蘭兒皺眉,龍霞有意思地勾唇。

「你要怎麼幫我逃離他的‘魔掌’?」龍霞還故意加重「魔掌」兩字,混淆他的判斷力。

「你可以嫁給我,我帶你回江南,做個小王妃。」一出口,他倒覺得此計甚佳。

「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吃住都在赤鷹堡,受赤鷹堡的庇護,還敢搶我們堡主的女人,你還是不是人!」都滿憤慨地指著他鼻頭大罵。

多蘭兒也氣憤填膺地怒視他,直怪自己救錯人,引狼入室,「你不要想打小姐的主意,她是我們赤鷹堡的人。」

看到兩位同仇敵愾的赤鷹保衛者,為護衛他們主人的「權利」,把刺蝟都豎起來,龍霞忍俊不住笑得頭一仰,整個人往後傾,忘了自己正端坐在高同的桌面上而摔在地上。

「小姐,你有沒有怎樣?」

「小姐,你可別嚇人呀?」

都滿和多蘭兒緊張地趨近,臉色都嚇白了。

笑嗆了一口氣,龍霞半坐在地上安撫他們,「沒事,我只是在量桌面和地面的距離。」真糗,笑到跌倒她是第一人。

「量好沒,要不要起身,你坐這樣很難看。」多蘭兒由小麻雀變小母雞般叨念,伸手去扶起她。

「多蘭兒,你愈來愈不尊重我這個小姐嘍!」龍霞嘟嘴道,居然說她難看,沒禮貌的小女孩。

多蘭兒也有話要申訴,「小姐,不是我不尊重你,實在是你的所作所為教人難以尊重。」

一旁的都滿非常贊同地猛點頭,表示心有同感。

「你的手……流血了。」李突然冒出一句,眼楮盯著她血滴落在手臂。

「你……你受傷了。」慘了,小姐幾時受了傷,為何他不知情?都滿十分自責自己的失職。

龍霞無所謂地用手捂住傷口,「大概上次被劃了那劍沒處理好,不小心傷口裂開了,回頭再上藥就行了。」

「小姐,請你快回閣包扎傷口,堡主若怪罪下來,都滿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

「何必回閣,我這里有剩余藥粉,可以……」李正要將藥粉掏出替龍霞上藥,誰知一只小手更快地拉走她。

「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家小姐是堡主的,你不能踫。」多蘭兒很有正義感地捍衛起龍霞的貞操,「小姐,我們走。」

被強行拉走的龍霞抱歉地回頭一望,「家教不嚴,尚請原諒。」

「霞姑娘,在下提議之事?」李不忘提起此事。

提議?喔!那件事,龍霞差點忘了,「李公子,也許你覺得我瘋了,但是我只有一句話,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離開那只暴躁易怒的鷹。」

「我懂了。」他輕輕地朝她一點頭。

不是情、不是愛,卻用一句淺白的話打敗他,李落寞地自嘲,情真是沒道理,他該看清以龍霞的為人,沒人可以勉強她做不願意的事。

他的心有點痛,又有點釋懷,留不住的只好放手,他相信她的眼光不會錯選良人,是自己沒福分。

☆☆☆

「該死的女人,你敢給我受傷。」

驟起的咆哮聲震動屋梁,多蘭兒正在拆里布的手抖了一下,將龍霞黏在布的痂皮一扯下,鮮紅的血迅速涌出,染紅了地面。

「笨手笨腳的丫頭,你給我滾遠些。」薩非鷹手一推,直接頂上多蘭兒的位子,「你看你,把手傷成這樣。」

可惡,太可惡了,這麼美麗潔白的肌膚,居然有道丑陋的劍痕,實在不可原諒,而她竟敢隱瞞受傷的事實,若不是他正巧來找她談天,豈不是要被蒙在鼓里,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然而看她傷口結痂的程度,一定是那天被刺客誤傷的。

「你膽子夠大了,連這種事也敢瞞著,日子過得太優閑,想我揍你一頓是不是?」薩非鷹口中大聲斥罵著,眼底卻飽含著心疼不舍,殺人無數的手用著最輕柔的動作,小心將纏布取下,盡量不傷到她的皮膚。

「喂!會痛,你輕一點行不行,想把我的手給廢了呀!」她皺眉道,都快結痂了還會疼,她的痛神經也太過發達了。

「你還說,我已經很輕了。」他瞪了她一眼,不知福的女人,犯了錯還不認錯,對他頤指氣使的。

「笨蛋,你把藥粉灑偏了,中間要多灑點才不會再流血。」龍霞抱怨道,真是粗手粗腳的大男人。

她是有錯怎麼樣,可身體是她自己的,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必向任何人報備。

不過,她是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一點點而已,所以要先聲奪人,壓住他的氣焰。

火最怕的是水,所謂百尺金鋼繞指柔,她故意在惡劣的口氣中交雜著一些嬌嗔,讓他在盛怒中心軟,舍不得責備她,對她溫柔呵護。

「閉嘴,我已經在冒火了,你不要火上加油,我真的會打得你三天下不了床。」薩非鷹沒好氣地道,都傷成這樣還趾高氣昂,若換成其他女子,他早就二話不說先賞兩巴掌再責罰,豈能容她如此囂張,一再挑釁。

「是,我相信。」龍霞無可奈何地眼球一吊,「你沒替人上過藥吧?」

他不悅橫瞪她一眼,「你認為有人‘敢’讓我替他上藥嗎?」

嗯!這倒是,龍霞頗同意地點點頭,「難道你都沒受過傷?」他上藥的技巧有夠笨拙,還不如她的小侍女。

「以我的身手有人傷得了我嗎?再則,堡內養一群人可不是擺著好看的。」他意思自然是有人會照料他的傷處。

「難怪了。」她撇撇嘴心想,他手笨不是沒道理。

「你在難怪些什麼?」他順手打了個活結!

龍霞直接把視線投注在自己的手臂上,「你自己看看吧!像不像端午節的棕子?」

人家的好意她總不能拒絕,所以只有出借手臂一只,當他初次下海練習的對象。

「敢嫌棄?」薩非鷹惱怒的臉色潮紅!

他一個大男人做些女人家的事,當然不順溜,雖然動作稍嫌生澀,但是也上完藥沒傷及她的皮膚,除了外觀看起來有點可笑,他自認為包得不錯,何況他又不是大夫,能做到此地步她就該偷笑。

「我不是嫌棄,只是人都有兩只手,為何有人手巧有人手拙呢?」

「我的手是用來殺人不是救人的,你該看看我殺人的技巧有多純熟。」他深沉的眼中有抹不容忽視的殺意,誰敢讓他的女人受傷,誰就該付出代價。

「你來找我干什麼?不用忙堡里的事務?」龍霞語鋒一轉,轉移他對她傷口的氣憤。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這招不管用。」薩非鷹不上她的當,想使障眼法?他沒那麼好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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