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批評了,小心他們的耳朵尖得很。」于仲謀提醒他站壁角聞小道消息是奸佞小人的專長。
于仲謀客套的和來人寒暄,硬逼出的虛偽笑容都快使臉皮僵硬,他一面和高賦閑聊些趣事。
兩人的表情一致,揚著嘴角應付,可是笑意從未到達眼底,他們銳利的視線掃瞄著全場的道上兄弟,惟恐萬一出了岔,所以只得如履薄冰般仔細觀察著。
「听到了又如何?他敢和祈天盟作對嗎?」高賦壓根不屑與這些卑劣分子周旋。
「寧與君子交惡,勿與小人結仇,小小的一根針也能扎得你寢食難安。」于仲謀知道這些幫派勢力雖小卻無孔不入。
「道理我懂,可是忍不住還是想發發牢騷。」高賦說道。突然,他似乎想到什麼,開心地笑出聲。
于仲謀眼珠子一轉。「你在笑什麼?」他不解現在情勢緊張,高賦還笑得出口。
「我是想到易虔那小子被派到‘邊疆地帶’,心里頭一定很嘔。」高賦想像著文易虔搞不好氣得在那跺腳。
哦!這件事。于仲謀也忍不住莞爾。「易虔一張嘴快得很,怕他一時說溜了嘴壞了計劃。」他心想,文易虔心直口快的個性最要不得。
文易虔有張不設防地快嘴,祈上寒怕他口頭上出錯,所以胡亂搪塞了一個任務給他,要他去分部坐鎮監督,免得被人趁隙搗亂。
「不過這種場合少了他,似乎覺得有點冷場。」于仲謀又說道。因為以文易虔八面玲瓏的討喜口才,足以暖一下場。
「想看笑話還嫌少嗎?咱們老大現在還溺在溫柔鄉里,舍不得下樓。」標準的感官動物!斑賦嫉妒他的好運。
「听你這麼一提,老大是慢了些。」于仲謀隨口喚住一位堂口兄弟。「上去請盟主下樓。」
「是。」這名兄弟應了一聲,一個轉身就上樓執行命令。
斑賦很懷疑地說︰「他請得動嗎?」
「請不動又何妨,至少可以當只報時鳥,提醒他時間差不多了。」于仲謀不看好剛才上樓的兄弟。
「哈……說得好。」高賦笑著說,他揉揉僵掉的下巴。「咱們還要當多久的活布景?再笑下去,我的臉都可以當水餃皮了。」
于仲謀大致看了一下四周。「應該差不多了,就等重頭戲上場。」他希望他們的辛苦沒白費。
「月沙幫老大滿大牌的,到現在還不肯露相。」高賦心中嫌惡地想,耍大牌也得看時機。
正當他這麼說時,門口響起一陣狂妄的笑聲,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挽著一位艷美無雙的大美女走了出來,兩人意會地一視,于仲謀和高賦連忙「恭敬」地迎上前。
「歡迎、歡迎,詹老大。你的大駕光臨使敝盟頓時大放異彩呀!」于仲謀說這話時,他的胃正隱隱想吐。
「好說、好說,年輕人,有前途哦!」詹彪鶴臉上堆滿虛應的笑,眼下四處打量著。
「還望詹老大你提拔。這位,應該是令媛吧!」于仲謀心想,真看不出詹彪鶴的女兒長得如此美麗,不知動了幾次手術。
「好眼光,這是我女兒孔雀,這是二當家于仲謀,怎麼不見祈上寒呢?」詹彪鶴的目標可不是眼前的這個小人物。
詹彪鶴非常無禮地直呼祈上寒的名諱,絲毫不把他看在眼里,詹彪鶴根據月紅從萬龍口中探知,祈天盟已今不如昔,只剩下一個空殼子硬撐著。
一兩天前,他的場子出了點事,本以為是祈天盟發現他的詭計,正在謀想對策應付時,忽聞他們內部被架空,根本騰不出人手來扯他後腿,所以他才放下一顆虛驚的心。
「大哥就要來迎接詹老大了,先用杯酒。」于仲謀表面上熱情的招待,心下卻是直罵,死老頭,氣焰太過囂張,小心栽了個跟頭。
詹彪鶴不客氣地推開他手中的酒杯。「我不是來喝酒,先叫祈上寒出來見見我女兒,哪有主人讓客人空等的道理。」
詹孔雀做作地說道︰「爸,你怎麼這麼說,人家還以為女兒丑得沒人要,急著要找個人推銷呢!」
其實對于外表,她的自視甚高,一雙風騷的媚眼蕩著春意,嗲得奪人魂魄的細軟嗓音,一副嬌柔羞赧的表情撒著嬌。
「誰敢說你丑,在場的女人有誰比得過我女兒。」不是詹彪鶴自負,放眼全場就屬他女兒孔雀最漂亮。
明霞骨,沁雪肌,一痕酥透雙蓓蕾,半點春藏小麝臍,只怕她低胸的禮服,也藏不住酥透的雙蓓蕾,隨時有彈蹦而出的跡象。這可是于仲謀「觀賞」後的心得。
「是呀!孔雀小姐艷冠全場,我們老大一見你絕美的容貌,必定驚為天人而傾倒。」于仲謀奉承的話語是少不了。
「是嗎?」詹孔雀得意地發出咯咯的笑聲。
「當然,不然我們也不會煞費苦心,安排這個宴會來招待你這位嬌客。」好辛苦哦!于仲謀心想,事後他非拆了想出這個怪點子的人。
「將來我當了盟主夫人,一定不會忘了多提拔你的。」體格真不錯。她有意無意的向他投以的眼光。
于仲謀打了個冷顫,這種飛來的艷福他可承受不住。而該死的高賦早就故意和其他人打成一片,放他一人孤軍奮戰,讓他當個英勇的「烈士」。
「仲謀先行謝過‘夫人’的美意,一定會好好地服侍你。」于仲謀曲著身,用著曖昧地語氣拖延時間,心里卻是叫苦連連。
詹彪鶴不耐地打斷他們的情潮暗流。「不要再客套,祈上寒是不是不把我看在眼里,不要忘了是誰有求于我。」臭小子,非滅滅他的威風不成。詹彪鶴在心中暗暗罵道。
「當然忘不了。」這老頭真張狂,也不想想這里是誰的地盤。「以後還請你多關照祈天盟。」于仲謀忍住怒意,依然笑容可掬地說道。
「關照是一定的,誰教他是我的未來女婿呢?」詹彪鶴心下盤算著,有了祈天盟打下的江山,他就是台灣的黑道教父了,呵……
「是是是,你說得極是。」老大,你也稍為有一點分寸,我快撐不下去了。于仲謀在心中不斷的哀號。
「詹老,歡迎來到祈天盟,我謹代表祈天盟獻上一份敬意。」祈上寒不自在地向詹彪鶴頷首。
詹彪鶴一雙精目冷冷打量著祈上寒,心想,總算露臉了,果真是將才人物,難怪能夠把祈天盟搞得這麼大,連他的鋒頭都蓋下去,不過這個將才若能為己所用,月沙幫想稱霸全亞洲,甚至全世界,都是指日可待。
「嗯,很好,果真是人中之龍,配我女兒是綽綽有余。」他不忘貶低祈上寒的身價。
「爸!你把女兒高估了,也許人家看不上我。」好孤傲的男人哦!詹孔雀是心癢難耐,恨不得現場有張床在。
「小子,你認為我女兒怎麼樣,夠格當你的老婆吧!」詹彪鶴一雙鼠目淨是算計的光芒。
「是祈某的榮幸,小姐美艷如虹,艷麗似花,得此美眷是男人的夢想。」好嗆的香水味,打翻了香水鋪不成。祈上寒心頭直嘀咕。
詹彪鶴笑聲中帶著陰險。「听到了沒,女兒,人家可中意得很,這樁親事就這麼敲定了。」
「等一下,詹老。你忘了對祈天盟的承諾了嗎?」老狐狸,就想這樣虛晃一招嗎?祈上寒心中咒罵著。
「哦!你說那事,你不提起我都差點忘了。」詹彪鶴微微冷笑,心想,還怕套不牢你這小子嗎?「不急嘛!等親事定了再說。」
想耍什麼把戲他會不清楚嗎?「你是不急,可是祈天盟的上萬兄弟可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