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二少 第2頁

身為三小姐的隨侍,當然要以三小姐的安危為主,所以在大小姐的刻意安排下,她們也跟著來到唐朝。只是自從大小姐發明時光機之後,她們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不僅要一手挑起斜劍山莊的事務,讓三小姐在大小姐「光臨」的日子得以月兌逃,還得料理大小姐三不五時從另一個世界拖來的一大堆麻煩事。

只是想想她頭就疼了。抬頭看看不知已換幾種顏料的屋瓦,再低頭看看魚池中所剩無幾的高貴錦鯉,龍霧不由得一再嘆息。

「龍姑娘,請留步,讓在下先為你治療臉上的傷。」冷玉邪從未見過如此不愛惜容顏的女子,簡直教人氣悶。

龍霧腳步稍級的回個頭說︰「小意思,抹把泥土就沒事了。」在二十世紀,她還中過更嚴重的槍傷,差點喪命。

抹把泥土?!這是女人該說的話嗎?一時顧不得禮儀,他拉住她的蔥白玉臂,堅持要為她上藥療傷。

「冷玉邪,你的手似乎放錯了地方。」她眼神不悅的源向那只拉住自己的手掌。

「在斜劍山莊,除了我大哥之外,就數我最大,你不該直呼我的姓名。」冷玉邪下意識不喜歡她連名帶姓的喚他。

龍霧冷哼了一聲。「在斜劍山莊,除了三小姐之外,我不听令于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煙、霞、雲、霧分別是在四個不同的季節出生。

龍霧在早春零時六分出生,正常來說應是不該有霧,偏她出生時,一片冷霧圍繞在產房四周,故命名為霧。

龍雲在炎夏正午時分出生,本來天氣晴朗炎熱,誰知她出生之際,天空飄來一朵沁涼的白雲,故命名為了。

龍霞在秋末日落余暉時出生,在無窗的產房內竟射入一道刺目的霞光,故命名為霞。

龍煙在冬至臘月時分午夜出生,當時來不及送醫院,在一片煙茫茫的野地接生,所以命名為煙。

四人同年出生,分屬四個季節,而且更巧合的是出生時辰首相隔六個小時。

由于她們一出生即體弱多病,一向護短的龍門主子就下令門下弟子以最好的藥材救治,並在她們兩歲時傳授護心強脈的龍氏心法,不管她們的父母以「卑微」、「不配」之詞來搪塞,他堅持給她們最好的一切。

因為龍姓是龍門主姓,除了幾位正統血脈繼承人,其余皆為龍家僕從後裔,在他們的觀念里,奴才永遠是奴才,不能有違祖先遺訓,所以不敢貪求太多福分。

及長,為報主子的恩澤,她們更是任勞任怨的一心服侍,雖然有一身好本事,依然謙恭的固守本分,服侍龍家的主子們。對于情愛,則從不放在心上。

「我並不是要命令你,只是希望你能先醫治臉上的傷口。」冷玉邪解釋道。瞧!又泌出些微的血紅。

怎麼一點都不懂照顧自己。他在心里不舍著,硬拉著她的手臂在石椅上坐下,強抬高她的臉上藥。

「女人家不要一心要在男人堆里逞強好勝,柔順點才可愛,要是留下疤痕,小心會嫁不出去。」天啊!她的皮膚比目視還要柔女敕嬌細,像滑細的錦緞教人愛不釋手,他有點舍不得移開,帶著細微的眷寵輕撫著。

存心吃豆腐的家伙。龍霧冷眼的瞧他要模到幾時才肯罷手,在二十世紀,這只是小兒科的無聊舉動,不值得她發火。

「咳……咳……二少爺,龍大總管的傷口好像沒那麼嚴重。」陳明不好意思的打斷他的「上藥」。

原本就那麼一道微乎其微的小痕,若不細察還真看不出曾受過傷,陳明在一旁著實不解,二少爺的舉止太過怪異。

經他一提醒,冷玉邪不自在的收回手,淡淡的失落感涌了上來。「小心不要踫到水,晚上我再幫你換藥。」

晚上?!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傷,需要他把她當成瀕臨死亡的重患醫治。「晚上有雲會幫我上藥,不勞冷二少費心。」即使是雲看了這傷口,也會輕瞄一眼當無事。

雲?!一種微酸的感覺在胸口徘徊不去。「誰是雲?」他質問的口吻像是捉到老婆爬牆的丈夫。

「雲就是雲。」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此。

煙、霞陪同三小姐到湘南龍家祝賀,她們原本的工作就落在她和雲身上。所以兩人協議,每半個月為一輪調,今日正輪到雲處理莊外事務,由她鎮守莊內,整理各地商號的收支帳目及管理一些小瑣事——譬如倦鳥歸巢的冷玉邪。

「你們……感情很好?」冷玉邪很不甘心的開口問

「當然。二十幾年的生死與共,不足以外人道。」龍霧驚覺一晃眼,竟也二十幾個年頭過去。

听到此,他莫名的悵然感升起,似乎他所鐘情的女子都心有所屬,這是懲罰他年少無知的荒唐歲月嗎?

三年來,他已收起游戲人間的公子本色,約束己身的欲念,當個幾近無欲的和尚,為何處罰還未停止?他,真的負了很多女人心嗎?

思及此,冷玉邪無奈的苦笑著。「好好養傷,我先回房去。」說完轉身離去,身後跟著他的小徒弟。

龍霧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不解他為何換了個人似的,無精打采的好像被女人甩了似的。

算了,不管他,自己的事還有得忙呢!

不經意的再往他背後一瞥,無謂的聳聳肩,走向她今天的目標處——言義樓。

※※※

星稀則月明,無風則影不搖,蘆葦在岸邊發出沙沙的細碎聲,好似情人的竊竊私語。

一彎斜月高掛在寂寞的星空下,孤獨的浪子在月下淺酌一壺醇酒,酒人口中是溫熱的甘澀味,冷玉邪帶著些微的愁緒,無心細嘗其中之滋味。

「干麼,剛回來就窩在亭子里喝悶酒不成。」打趣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他沒好氣的眼神一轉,不用看就知道來者是何人。「景天,你沒陪大哥、大嫂到湘南嗎?」

幾乎莊內稍具身份的人都前往龍門祝賀,連大牌一點的丫環也跟著去服侍,害他連個熟人都沒見著,只好無聊的喝著酒。

「沒辦法,琉璃剛坐完月子,身子還十分虛弱,不宜遠游。」可惜沒能跟上迎親行列看「笑話」。向景天在心里加上一句。

神醫鐘神秀和龍門二十八代門主龍薄雪的成親大典在江湖上謂成一奇談,所以看笑話的人比看熱鬧的人多,誰教他們這三年在江湖上鬧了不少鮮事,一對標準的歡喜冤家。

龍門行事本就亦正亦邪,教人猜不著頭緒,偏偏鐘神秀寵「妻」成痴,任由她為非作歹,兩人的確惹出不少是非,教人既頭疼又好笑。

「男孩還是女孩?」莊內的大小事,冷玉邪尚未得悉,只知景天娶了他妹妹琉璃,風千屈那根大木頭和江南四大美女之一的柳縴雲成親。

「幸好是兒子。」一想到莊主夫人那位兩歲大的鬼靈精女兒,他就大呼好險。

風家的小丫頭是乖巧的任女乃媽、丫環擺弄,惟獨她,簡直像極了她恐怖又陰險的大姨,小小年紀已懂得如何玩弄大人寵溺的心理,把人耍得團團轉,還一個小人兒站在那咕咕的笑著。

什麼意思?!「沒想到你也有重子嗣輕女息之念。」

「你錯了,兒女都是父母心頭上的一塊肉,捧在手心上的寶,我豈會有所偏愛。」向景無輕搖手中的折扇。

「那麼何來幸好之說?」

「唉!因為你還沒見到小魔女沅沅,那個小丫頭片子是老天降下的磨練,專門來克莊內的老少。」

「小魔女沅沅?她是誰家的千金?」竟讓一向冷靜自若的向景天慌了手腳。冷玉邪暗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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