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剛來不知情,雲姊姊只听大嫂的命令,其他人的話,她是有選擇性的。」冷琉璃解釋道。雲姊姊連大哥的帳都不賣。
好復雜的關系,斜劍山莊的總管不理冷家人,卻只听令于莊主夫人,好奇怪的現象。司徒雪感到難以理解。
「我是該跟著斌兒叫你雲師父,還是隨著琉璃姊姊喚你一聲雲姐姐?」
她美雖美矣,卻不是龍雲欣賞的類型。「就叫雲吧!」
「喔——」司徒雪明顯一僵,臉色微黯。
「雲姊姊不是討厭你,她一向是如此冷淡,不然就不會有四冰美人之稱了。」冷琉璃捂著嘴淺笑。
「琉璃——你被向景天帶壞了。」她心想,除了他,誰會告訴琉璃江湖上無聊人士的亂扯話。
「哪有,景天哥哥人很好,才不會做壞事。」冷琉璃嘟著嘴抗議。
「求求你行個好,成親二年連孩子都跳出肚皮了,還哥哥、哥哥的叫不停,你不嫌惡心嗎?」
冷琉璃不服氣的說道︰「人家雪兒還不是叫二哥為玉邪哥哥。」又不是只有她一人這樣叫。
「雪兒還沒嫁給冷玉邪,而且她比你‘小’多了。」一群古代人,哥呀妹的教人起疙瘩。龍雲真有些受不了。
「雲師父、琉璃姊姊,你們是來我姊姊房里吵架的嗎?」原來琉璃姊姊也會大聲吼人,司徒斌覺得很稀奇。
「對不起,雪兒,一時失態。」冷琉璃不好意思的縮了下肩頭。
「嚇著你了,雪兒,這就是我們相處的方式,你待久了自然會習慣。」
失落涌上心頭,司徒雪不知自己能不能待得久,萬一玉邪哥哥帶著霧總管或是他將成親的對象回莊,到時她該如何自處?
「雲,玉邪哥哥什麼時候會回莊?」無論如何,為妻為妾,她都要留在玉邪哥哥身邊。
龍雲不解的眉一掀。「他沒告訴你?」兩人即將成親,她應該比眾人明了。疑惑襲上了龍雲的心頭。
「這……嗯——他沒……說得很清楚。」司徒雪語意不清,更教人懷疑。
龍雲瞧她支支吾吾的別扭神情,似有所隱瞞,也許另有蹊蹺,說不定故事正照著原來劇情進行著。好!先試探看看。
「你在什麼地方踫到冷玉邪?又在什麼地方分手?」
「啊!」司徒雪一驚,手底冒著汗。「你問這個干什麼?」莫非她瞧出端倪了。
龍雲兒她眼神閃爍,心里必有鬼。「罵罵冷玉邪這個混蛋噗!舍得讓未婚妻一人獨行,實在太危險了。」
「呢……玉邪哥哥說他和人有約,要……要我先行。」她第一次扯謊,心里不踏實。
丙然,她在說謊。
冷玉邪的信中道︰我要成親,盡快準備。光這幾個字就可知他心中有多麼急切,恨不得「蹦」一聲就回到山莊里娶妻,怎麼可能分心與人有約。
「這樣呀!我看鳳冠霞被要慢一點做,等冷大混蛋回來再說。」死性不改,不知從哪里拐了人家姑娘的心。但是,真新娘是誰?龍雲靈光一現,莫非……哈!還有得玩。
司徒雪寒氣由腳底而升,渾身冰涼,她知道了嗎?為何說出此話?
一道詭異之光抹過,兩人各有所思的沉吟著。
第八章
人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屋漏偏逢連夜……不不不,是連夜晴,晴到有人「郁卒」到想殺人。
先前因唐威一事,龍霧認為該親自向唐門致歉,所以急于回山莊的冷玉邪,只好拖著不情不願的身子,陪同她上四川,這一來回就耽誤了不少時日。
然後在歸途中,他們遇見一個走失的孩童,一時不忍的發動斜劍山莊在太原分堂的人手,替小孩找回父母。
孩子的事解決了,偏偏又遇著某戶人家大火,龍霧又奮不顧身的奔進火場,解救尚困在內未月兌險的百姓,害他一路擔心的尾隨保護,「順便」救人。
離杭州近了,冷玉邪心想快到家了,應該不會再發生意外了吧?可老天有意刁難,就在距離杭州城外二十里處,住著大的百來戶人家的小鎮,莫名的中了不知所雲的毒。
為了替鎮民解毒,所以他們待在這叫山根的小鎮上。
一個月之期早已過,他卻遠望杭州城方向輕嘆。
「玉邪,快幫我多煮些開水,這些人盜汗盜得厲害,不多喝點水會虛月兌而亡。」龍霧抹抹耳後汗水,丟著柴火。
冷玉邪接過她手中的薪柴,將鍋于注滿水。「醫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療效?」
「我也覺得納悶,石蓮子和金沸草加上七星草應該可以解了他們身上的毒,可是回……」
明明解了毒,銀針診脈也正常,怎麼不到一日光景,原本已解了毒的鎮民又染上了毒,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會不會毒性太強,你的藥草只能暫緩毒性而無法根洽?」他見祠堂內橫陳哀鳴的鎮民,來來去去不歇。再這麼下去,鎮民尚未毒發身亡,他們兩個會先累死在山根小鎮。
「我對自己解毒的功力十分有自信,他們的毒的確清了,可又不知從哪里再染上相同毒性。」
「你想會不會有人故意施毒?」鎮民和善純樸,應該不會有人狠得下心一誅全鎮近七百多條人命。冷玉邪暗忖著。
龍霧冷靜的定下心思考了一下。「可能性不大,這種毒是由食物入口進入體內才發作,外人無力在一夜之間下手。」
冷玉邪眉頭一皺。「是不是他們的食物中含有某毒性,所以治愈再經口食物又復發?」
他的話提醒了她。「對呀!你的推斷很有道理,但是有什麼食物是全鎮共食的?」
「米。」每一戶都食白米飯。
「好,咱們找鎮長來問問。」
龍霧喚住一位初愈的黃口幼童,將鎮長找來問明原由。
「米?!不會吧!我們鎮上的米有自家種的和杭州米行買的,不可能有毒。不信你瞧瞧。」
鎮長從百來戶抽中幾家米缸的米,讓好心的姑娘看看,是否遭受毒的污染。
一粒粒白米在龍霧手中滑落,她腦子里一片零亂,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很要緊的事,一時找不著線頭,剝出一片清明之光。
「龍姑娘,辛苦了,先喝口水喘個氣,不要太勞累。」村婦端來一碗水,客氣有禮的奉上。
「哦——」她正要低頭飲用時,一道銀光閃了一下。「水有毒。」
原來手中的銀鐲感受到毒性,倏然發出光彩示警。
「水怎麼會有毒?咱們這幾日不都用同樣的水飲用,不都沒事。」冷玉邪說道。他們兩個是惟一沒中毒的人。
鎮長突然恍悟的說︰「兩位所喝的水是鎮外的溪泉水,而鎮內的居民一向飲用南厝的井水。」
「南厝的井水?!」有溪水不用而用井水?龍霧不解。
瞧她一臉迷惑,鎮長解釋說︰「我們南厝的井水甘甜清醇,養顏美容,所以……」
「所以南厝的井水就成了山根鎮的秘密,不足以外人道嘍!」她心想,這也是人之常情。
「是的。」
「這麼吧!咱們去看看那口井再說。」
一行人走到南厝古井旁,龍霧叫人打了桶井水上來,果見並水浮著淡淡虹影,心下便有了些了然。
「井底可能住著一對七環月復蛇,月復蛇的唾液有毒染了井水,鎮上的居民一旦飲用就會中毒。」原來是月復蛇作怪,難怪毒性百解不清。她終于了解了。
鎮長和隨行的居民緊張的問︰「那怎麼辦?這口井不就不能用了嗎?它可是我們鎮民的命脈呀!」
「還不至于。」龍霧彎,在井座四周梭巡著。
「這里該有一株白色的通靈草才對……啊!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