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血狐狸 第6頁

「誰都有母親,難不成你是從石頭蹦出來的怪物。」隱狼嘴角上揚,不屑地瞄瞄他。

「請不要誤會,他的意思是指血狐狸居然是台灣人,有點訝異而已。」討異的豈個是楊正並,連周恩杰也不免驚訝。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感激地看看好友,對這群外來客,楊正開有些無力感。「算了,別說你們驚訝!連我們都想捧她一頓。」伯爵鴉心恩,罪名是私藏秘密.不夠坦白。

「你敢嗎?烏鴉。本人在精神上支持你。」隱狼訕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我們會本著多年情誼,到你的墓碑前一掬淚水。」尋鼠飽含同情地搖搖頭。

「你們……一群膽小表,狐狸只有一個人,而我們有四個人。」不過說句真心話,他還真不敢招惹血狐狸。畢竟,一個連死都無懼的女人最可怕。

「四個人還不如她一條狐狸尾巴。」不然怎會被她吃得死死的,大氣不敢多吭一聲。隱狼小聲地說道。

「這倒是真的。唉!」四人同嘆。

從他們戲謔的交談中,周恩杰對以听出血狐狸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崇高而令人畏懼,使得他對她的興趣加上幾分。「她幾時會和你們會合?」他好奇地問道。

伯爵鴉看看窗外的太陽。「快了,等我們先閑聊一下,待會她應該會出現。」

「聊?你們想聊些什麼?」有毛病呀!楊正齊在心組納悶著,不就是保護周恩杰嘛!

「譬如我們討厭無能的警察,還有住宿的問題,狐狸說她絕不踏進周家的大門,所以……」四人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無能警察的問題被扔在一邊,周恩杰和楊正齊疑惑的互視一眼,為什麼她絕不踏進周家大門,到底有何不為人知的陰影存在。

「為什麼?」他們倆一同開口詢問。

「不為什麼,你們只需照我們的安排行事,這是你新住所的位置,至于楊警官你可以消失了。」伯爵鴉給周恩杰這位置圖。他秉持他們一貫的行事作風——不作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多言易生事。

「你們不覺得太無禮了嗎?我憑什麼相信你們。」楊正齊感到不悅,被人瞧不起,對男人的自尊可是一大打擊。

倏然,一把小銀刀如閃電般掠過楊正齊耳後,削落少許黑絲,飛刀又回到主人手中被把玩著。

「就憑我們輕易突破警方的保護網,就憑我們可以在一秒內奪取你卑賤生命,就憑我們比你強。」伯爵鴉狂妄的說道,他是英國子爵,一個擁有維京海盜血統的掠奪者後裔,狂妄是他的本質,溫和的紳士面具是他的偽裝,

「你……你……好,算你們厲害。」冷颼颼的後頸提醒楊正齊的不如人。

「現在可以請你離開嗎?我們有事要討論。」尋鼠大方地拉開門,迎向外面滿臉訝異的警員。

楊正齊走向大門,「砰!」一聲的關上門.但他並未走出去,而是甩上門,免得被下屬取笑。

「學習是一種美德,本人正虛心的想向各位討教。」他這話是從牙縫擠出去的,顯示心中有多不甘被摒除于外。

「就讓他留下來吧!台北的地形他最清楚。」周恩杰認為他有必要留下來。

「隨便,反正去的是你的命,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德狼無所謂地用匕首剔指甲。

「再怎麼不濟,我還是個高階警官,」自己被說得好像是個累贅,楊正齊有口氣難咽。尋鼠打了個哈欠,無聊地擺擺手。「拜托,你們到底談不談正經事,小心狐狸大姊不高興。」

伯爵鴉和隱狼正正臉色,一反高傲神情,嚴肅地執行血狐狸下達的命令。

變化如同閃電,一瞬間室內的人開始熱烈的交談,有人皺眉,有人搖頭,有人堅持。斗室內淨是風雲迭起。

在金山一處規畫完善的皋園里,有一名身著黑衣的蕭瑟影子,她的長發在勁風中飛舞,遮住她哀傷的眼眸,但掩不住那股悵然寒漠。

墓碑上可見年代久遠的滄桑,剝落的石跡隱約可見,一束鮮花、二枝裊繞輕煙的香、在火焰中紛飛的灰色冥紙和冰冷泥土。

旁邊是座年輕女子的新墳,那白發母親哀音淒聲,聲聲傳入她的耳朵以,敲上她心坎的中央。雖然生與死的意義對她而言,早已不重要。

眼前躺著的是她唯一的親人,一個今生最愛她的人,只是愛已隨生命殞落而飄散,她再也感受不到那份溫暖和母親慈愛恬適的笑容。

「惠兒呀!你就這麼走,教媽以後怎麼辦?回來呀!我的心肝寶貝。」

維絲娜錯愕的轉頭,仿佛躺在新墳中的女子是自己的肉身。

「媽,你別這樣,姊姊會主得不安心。」一名國中生打扮的男孩,紅著腫脹的眼安撫著。

一個堅強的靈魂,這是她對男孩的,評語…

「教我怎能不傷心,從小我把她當寶一般捧在手心,結果她為了個該死的負心漢了結一生,完全不顧我會不會心碎。」

哭倒在墓碑前的母親,虛弱的身于和蒼白的臉,連風都帶著一絲悲傷。

「媽,你還有我,我會代替姊姊孝順你,永遠不會惹你傷心。」男孩強忍著眼淚,扶著母親。

「千萬別像你姊姊,千萬別像你姊姊。」母親不停的重復這句話。

男孩扶著體力不支的母親,慢慢地離開墓地,風中不斷地傳來一句話——「千萬別像你姊姊。」

維絲娜無心地瞄瞄那座新墳,一張年輕帶笑的美麗俏臉躍人眼中,多年輕的生命啊!去。為了個「情」字香消玉殞,留下滿月復辛酸給年老的母親,值得嗎、

「媽,慶幸你早我一步離開塵世,不至于落個白發送黑發的淒涼晚景。」

石碑上的照片早已模糊不堪,輪廓依稀可見,唯一不變的是墓碑上的名字,並不因歲月流逝而更改過。

「媽,你會不會怪我一直沒來看你,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孤伶伶地守著寂寞數日子。」

一陣微暖的和風吹拂過臉龐,宛如母親溫柔的手。

「你知道嗎、女兒不再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而是擁有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在外流浪的這些年,我好想念你。怕自己被思念淹沒。我日以繼夜的工作,麻痹那一絲絲的情感。不要怪我,媽,我的心會痛的,也許今日一別,再見之日難期,千萬不要想念我這個無心的女兒。」

維絲娜輕輕地笑了起來,「你還是會想念女兒的是不是?這是所有母親的通病。」

花上的水滴已干涸,最後一點紅光也燃盡,冥紙化成冰涼的灰土在風中翻攪,然後掉落。

她拉緊薄薄的外套。「媽,女兒該去工作了,你好好安息吧!不要為我擔心,女兒學會了保護自己,還能保護別人,是個大人了。」

老大也許是不舍吧!天上開始下起毛毛細雨,如同母親的眼淚,維絲娜再一次注視墓碑上不清楚的面容,深深地將那份想念埋在心底深處,然後慢慢轉身離去。

「再見了,媽。」

在經過新墳的前面時,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內心充滿可惜。「傻女孩,何必輕生呢?世界上還有比愛情更重要,更值得珍惜的親情呀!今日你躺在冰冷的泥土里,誰會為你傷痛呢?除了你無依的老母親之外,你愛的男人依;日享受著你給他的自由。傻女孩,下輩子投胎,千萬別輕易相信愛情。情字難理。」最好後一聲輕嘆,人影消失在檬檬細雨中,徒留下空氣中一句嘆息聲。

第三章

午後,一群人遺忘了飲食,在斗室中爭執著,討論中以英語夾雜著法文、德語和印地安土語,有時連可笑的台灣國語也出寵了。標準的小型地球村在各種語言下形成。銀發、紅發,金發及黑發讓人眼花繚亂,懷疑置身在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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