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蛇精調各種易容術、狐媚之術及催眠,唯一的缺點是語言白痴,不管他人再怎麼教導,除了英、法語及簡易兩、三句中文外,其余皆成「外語」——听不懂。
「似乎別無選擇。」維絲娜任由冷風吹拂她的長發,表情是肅然淡漠。
「只要一個月,這項會議即可塵埃落定,到時你們可以好好的放個長假。」昂‧史洛豪爽地給予承諾。
「是嗎?只要一個月的時間?」她心想,像這類型的國際會議,實際上最易起紛爭拖延時效。
「同樣是為和平而努力,不要計較時間長短。」他努力說服她。
「看來台灣一行是刻不容緩的,我除了坦然接受之外,是推托不得了。」厭山而就山,厭水而近水。她只能而對現實。
听到她這麼說,他松了一口氣,肩頭為之一展。「這是台灣方面傳真的資料,你就先看看吧!有什麼問題盡避提出來,台灣方面會盡量配合你們的需要。」
維絲娜接過厚重的中文傳真,一時鄉愁溢上心頭,有多久沒接觸來自故鄉的文字了?沉重得如過百年。
周恩杰?!
熟悉得教人落淚的名字浮現在眼前,是他嗎?怕是同名之錯覺吧!
十年了,好長好長的一十年,當年的少女已長成獨當一面的強者,不再卑躬屈膝仰人鼻息過活。
他大概遺忘了那段純真的愛戀了。一抹苦澀的笑意在維絲娜眼底一閃而過,快到連她自己都懷疑。
「照往常,我只需要我的伙伴們,其余礙眼的石頭搬遠點,別擋了路。」她只信任自己的伙伴。
「台灣不比其他國家,槍械方面的問題你……」昂‧史洛擔憂台灣的配槍制度,火力不如恐怖分子。
「這點你大可放心,武器方面我們會自行打理,用不著他人插手。」她斷然地拒絕他的好意。用慣了伊恩親自設計的新型鐳射槍和手槍,玩起其他武器如同玩芭比女圭女圭,既乏味又枯燥。
「那就……祝你成功。」昂‧史治伸出誠懇的手,預祝他們有好的成績。
「謝謝。」維絲娜有力地回握,表示一切無礙。
走出日內瓦的聯合國總部大門,陽光中帶點寒氣,她拉拉溫暖的長毛衣,深吸口氣,果敢地迎向東方。
台灣,有人在期待她嗎?
第二章
「來呀!來追我呀,長腿大熊。」女孩搖著紅旗挑釁著,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小表,你別跑,等我捉到你,嘿嘿!到時候可別求饒。」男孩寵溺地假裝要捉她。
「誰怕誰,有本事等你捉到我再說。」她揚著驕傲的鼻子,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里。
「好呀!你別跑,等我捉到你就……別跑。」
他們在庭院中追逐,笑聲在風中揚著,飛鳥也撲撲翅膀無聊地啄著羽毛,陽光下只有一幅美如圖畫的愛情正在上演。
女孩跑累了,賴在男孩懷中喘息,俏麗的短發像雜草般散亂,男孩溫柔地將手伸進她的亂發中,輕輕地為她梳理,臉上是滿足的笑容。
「你真的要出國留學嗎?」她不舍的摟緊他的腰,不忍分別之苦。
「我也想留下來陪你,可是……」他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守著她。
「算了,反正你們這些有錢人最喜歡搞噱頭,非弄張外國文憑來充面子。」女孩賭氣地噘著嘴。
男孩的心抽痛了一下,「別這樣,慧兒,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誰知道你到國外會不會把我忘了,說不定看上個金發碧眼的妞,就連祖宗八代都給扔了。」
他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不會的,這一生我只愛你一人,絕不會移心忘情。」
女孩甩開他的手。「哼!棒著重重海洋,愛情也會因時間而淡去,我才不相信你的話。」
「我可以發誓。」男孩立刻跪在老橡樹前,「我周恩杰今生絕不負坦子慧,若違此誓罰我孤老終身。」
「說不定你正好不想結婚,一輩子在女人堆里打滾。」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與他嘔著氣。
他生氣了,抱著她一陣熱吻。「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不許你誤會我的真心。」
在仲夏的老橡樹下,女孩哭泣了。男孩看到她哭泣,只覺得心好痛,恨不得帶她一起出國。
是的,帶她出國。
周恩杰望著已遭雷延燒毀的老橡樹,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樹干。多年來他一直不準家人把它砍伐掉,因為這是他推一剩下的回憶。
慧兒,你到底在哪里?
十年了,十年相思算不算長呢!
在美國念書的那段期間,他幾乎因沒接到她的消息、而想提前回國,後來是母親騙他說她正在適應大學生活,要他別去打擾她的課業,他才忍下刻骨思念。
就在他拼命進修,提早完成課業回國之時,她早已在自己離國幾個月後消失了。
謗據家人的說法是她偷了表妹的鑽石項鏈,連夜畏罪潛逃。可是他不信。
她並不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對于被披掛掛的珠寶飾品一向視為累贅,連他買給她的珍珠耳環,都在千拜托萬拜托的情況下,她才勉為其難的戴一下。
他暗自神傷,台灣雖然不大,可是想找個人,竟然比海底撈月更難。
「表哥,你傷還沒好,萬一吹了風著涼,得了感冒就不好。」楊喜庭替他披上外套,細心地拉攏領口。
周恩杰沒有回頭,只是寂寥地注視焦黑的老橡樹。
「起風了,你先進去,我再站一下就進去。」
「一棵枯黑無用的老樹有什麼好看,身子要緊。」她不如一棵枯樹好看嗎?她氣惱地想把奪去表哥注意力的枯樹再放一把火燒成灰燼。
多少年了,他對一棵枯樹的注意力永遠比她這個未婚妻多,難道這些年她付出的感情還不夠深嗎?為什麼他總是看不見。
「我的事你別管,進去。」他不耐地語氣揚起,沒人能了解老樹對他的重要性,除了她。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男性需求,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妹楊音庭,正好在他需要的時間出現,而她這無愛的性伴侶在她有心的安排下,因而冠上未婚妻的名餃。
可是三年了,楊音庭依舊是周恩杰的未婚妻,妻子的正位一直空蕩著,似乎在等待著誰。
「我怎能不管,你是我的未婚夫。」她等了這麼多年,為的是相信他的心終有開啟的一天。
「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個假象,我不會娶你的。」在他的心目中已經有一位妻子了。
她不會放棄的,這就是她的愛。「我等,等到你願意愛我的那一天。」將臉貼在他後背,雙手繞放在他的腰。周恩杰不耐地拉開她的手。「不要強求不屬于你的愛,我沒有心。」早在十年前,他的心已遺落在一名叫坦子慧的十七歲少女身上。
「沒關系,我有心,我們可以共用它。」楊音庭仍有信心,畢竟她愛了他十幾年了。
他回過頭來,用著落寞無神的眼光掃了她一眼。
「我不想要你的心。」
她的心早已被他傷得麻木了,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不在乎當個傻女人、她相信只要她肯等,老天總會垂憐她的一片痴心。
「恩杰,原來你在這里,難怪我在臥室里找不到你,傷口好多了吧!楊正齊適時地化解低迷的氣壓。
「快好了,怎麼有空來,警局不需要你這個大警官坐鎮指揮嗎?」周恩杰和他相偕走人客廳。
唉!別提了,全怪我無能才會讓你這個大人物受傷,上面正從國外調了一群好手來取代我的位置。」楊正齊無力地抓抓頭皮,在完善的保護網之下,居然還讓好朋友挨了槍,幸好他本身反應快,只讓子彈穿過肩腫骨,不然他可是無顏見周、楊兩家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