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僅次于主席閣下,不過這是我付出尤數代價的結果,可不是靠虛名而已。」
「我希望這十年甲從未與你分離過。」身為男人的無力感,是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周恩杰感到一陣難過。
「大老板,你又開始說醉語了,不要忘了我只是你的守護大使。」維絲娜的眼角半勾,自認為正義使者。
此刻在玻璃反射的太陽光下,她就像一位遺世獨立的聖潔天使,揚著純白羽翅守護著他。
注︰夫車菊的花語是幸福,金盞菊的花語是失望悲傷。
第四章
靠近陽明山公園的山腳下,有幢獨門獨院的三樓洋房別墅,仿歐式建築,外圍有三尺高的圍牆,牆上是鏤鋼絲交錯而成的通電網,整個別墅佔地近千坪。
由于地處偏僻,林木蔥郁。附近鮮少人煙出沒,可說是最佳的隱藏居所,但也只能進一時而已,畢竟陽明山並不大,無法完全躲避有心人的追蹤。裝有防彈鋼板的卞藍色賓上緩緩駛進燈火輝煌的巨宅內,四周是一片安靜無聲,只有山風拂過樹葉發出沙沙的低吼,或是夜鷹獵食野鼠的撲翅聲。
「希望你能滿意這處暫時的居所。」維絲娜先行下車,大略地在黑暗中掃看一下,確定沒有危險才讓伯爵鴉開啟車門。
「沒想到在窄小的台北盆地,還能有如此豪華的住家,頗教人意外。」周恩杰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幢別墅。從外觀看來,不下于他在淡水的家。
「感謝某位政界大老吧!不吝于出借養老中心。」這名大老可是十足的享樂主義者。維絲娜輕呻一聲。
「你的面子挺大的,連政界大老都肯賣你人情。」他大概知道這是誰家的別墅,這件事前些日子才被媒體大肆炒作一番。
「進屋吧!黑暗的山中多魍魎。」她暗指殺手。「烏鴉,開啟室外防御系統。」
「好的。」
待維絲娜伴隨周恩杰人內,伯爵鴉立刻啟動紅外線掃描器,推開十萬伏特的高壓電開關,並在草坪上隱埋的機關接通上電流,只要有人輕觸,後果只有淒慘兩字。
「先用餐好了,我需要體力保持警戒度。」維絲娜月兌下外套,徑自走向餐室。
「你要下廚嗎?對于廚房之事我可是完全低能。咦?!誰做的飯菜,時間拿捏得正是時候。」他跟著她背後走去。
眼前五菜一湯的梅花餐,每道菜還冒著熱氣,全是中國式傳統家常菜,令周恩杰不禁懷疑是誰變出的佳肴。
「藍蛇的中文雖然爛到連麻雀都掩耳而行,可是她卻有一「手好廚藝,任何國家的食物烹調都難不倒她。」維絲娜暗想,同時也愉悅了伙伴們的胃。
他好奇地問︰「他們人呢?除了伯爵鴉伊恩充當司機之外,其他人似乎在一瞬間全成了隱形人。」
「听過賣雞蛋女孩的故事嗎」聰明的人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于里,以防蛋破夢醒。」
「你的意思是你和伯爵鴉明著保護我,其他人在暗處行動是吧?」他已經能跟上她的思考模式。
「開始激發大腦潛力啦!嗯,不錯,繼續努力。」說著,人己坐在餐椅上進食,她的耳朵通達八方的戒備著。
「你以前不是不吃洋蔥炒牛肉,說洋蔥的味太沖。」他記得她最挑剔了,常常把不喜歡吃的食物夾放在一旁。
「當你沒飯吃的時候,連樹皮都得啃。」說完,她夾菜的手停了一下,「不要再提以前的事試探我。」
原本沒注意到盲點的周恩杰,被她一提醒,立刻聯想到她在不知不黨中泄漏了身份,一肚子的郁悶化成喜悅的笑意。
「你餓過肚子嗎?」如果有,他無法原諒自己當時的放手。
維絲娜回想著,「當然,一旦執任務時,常常因專注而忘了進食,這是職業病,不值得一提。」
「為什麼要走入這個行業,女孩子從事這行太冒險了。」他為她的過去擔心,也為未來憂慮。
「任何一種行業部有風險,我只是選擇最適合個性的工作來發揮,而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事實上,她根本無從選擇,被帶人這行的理由很簡單,她勇敢,夠膽,不畏懼而且細心,最重要的是她冷靜無負擔,不感情用事。更何況一旦沾濕了腳。想再上岸是有點困難,而且她已經習慣這種向死亡挑戰的生活,平凡無味的生活反而不再吸引她戰士搬的靈魂。
周恩杰不舍的說︰「槍火中穿梭,刀口上舌忝血,這種風中燭火式的生活並不適合你,你應該是坐在家中無憂的展露笑顏。」
無憂的展露笑顏?!維絲娜玩味地瞄著他,「不是每個人一出生就餃金帶玉,用你的價值觀來評論一個人不盡真實,睜大眼晴看看,這是現實人生。」
他覺得有種疲乏的無力感,她的世界是完全的灰色地帶。「當初你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不要突然冒出一些前塵往事來令人發噱。」她裝傻的功夫一流,」眼神無辜又單純。
「你……我越來越不了解你。」挫敗的感覺令他食不下咽。「不用幫伯爵鴉留點飯菜嗎?」他是數著飯粒下肚。
「不用,他自有食物來源,何況一餐兩餐不吃。對我們而言實屬平常。」她曾為了人山救人,有一個禮拜不聞飯菜香,只以清水裹月復。
「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辛苦?放下一切讓我來照顧你,好嗎?」他真的不願她再從事危險的工作。
維絲娜冷冷地說︰「狐狸喜歡在山野問嬉戲,把它關到人類的世界里、只會折損它的野性,變得不像一只狐狸。」
「但你不是狐狸,而且你在人類的世界已生存了二十幾年,不會抹殺你身為人的本能。」
「這些年來,我已習慣照顧自己,說句不怕傷你自尊的活,除了我的伙伴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我?」他揚高聲量。
「是的,包括你。」她已經沒有食欲了。「事實總是教入難堪,不是嗎?」
周恩杰放下碗筷,低垂著頭仟悔。「是我讓你失望,我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
「沒有誰該依賴誰才得以生存,責任這個字眼大空泛,不要高估自己。」她不正面回答,以迂回方式表不。
「听說你這次回來亢祭拜母親,難道羅姨她已經……過世了。」他一向十分尊敬這位保姆。
維絲娜重重地放下碗筷站起身,神情凝重孤冷。
「你吃飽了吧!早點卜床休息,不要耽誤其他人的作時間。」
「你不想提及此事?」又是一道流血的傷口踫不得他恨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我的母親與你何干?你大多嘴了。」
母親的死亡帶給她的傷痛是外人無法得知的,而且她的死是周家間接造成的,所以她不想重掀傷疤。
「我只是出于關心,就算是陌生人也會問候一聲,何況是帶大我的羅姨。」
「時間不早了,你該洗澡睡覺了,若睡不著,書房有書和電腦。」她看著手表,避談兩人之間的關系。
「逃避不代表不存在,你想欺騙自己到幾時?你忘了你說過太陽底下沒有謊言。」這句話一直記在周恩杰的心中。
「但是有太陽的地方,一定會有陰影。逼我承認是你認識的某人有何意義,一切都已物換星移。我只知道一件事,即使物換星移,我對你的愛從沒更改。」他將手輕放在她的縴腰上。
「你或許沒變,可是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我,就像兩條找不到交點的平行線。」維絲娜手抵著他胸膛,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