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血狐狸 第16頁

「我不要听到死這個字,你就不能不讓我擔心嗎?」看到她越專業的表現越令他害怕。

「這樣的生活已伴了我三分之一的生命,擔心是多余的,也不必要。」她認為多余的柔情會腐蝕一顆戰斗的心。

「從以前到現在,你的個性還是那麼固執不听勸,就不能為我保重一下?」他真想一棒敲暈她的驢子腦袋。

「全世界只有我能保證你活命的機會,而我一旦接下干好就絕對不會退縮,你應該比任何人更了解我。」

以前到現在?了解?不對勁,人大地不對勁,他們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曖昧地情愫,尤其是對話中濃烈的張力,讓楊正齊這個第三者都感到不對勁。

「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我才不要你以身涉險,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周恩杰話語中深切的愛意今人動容。

「請記住你我現在的身份,你是經貿會議的召集人,我是奉命保護你的血狐狸,不談過往。」

敝異,十足的怪異,楊正齊企圖找出矛盾點、據他所知,周恩杰一心只牽掛一個「她」,為何有再一次失去的話語出現,莫非她是……但外貌著實教人個敢領教,除非換了一張臉。咦——換?

仔細一看,她鼻頭的肉瘤似乎有點多余,眼角的皺紋看起來不太真實。哈!找到破綻了,衣領前因呼吸而微露的皮膚,似乎比化過妝的皮膚細致有光澤。

哎呀!他差點忘了藍蛇是易容高手,除掉那些礙眼的雜物,而把眼鏡拿掉。哇!想象中的畫面果然是

「去你的血狐狸,我立刻向聯合國總部要求撤換人員,」周恩杰一拗起來,該有的氣度全沉入海溝。

「請呀!只可惜以你的身份,聯合國是不予受理的,用不著拿毛線釣梭魚,白費工。」維絲娜直接泄他的氣。

「你……該死。為什麼這麼不愛惜生命?」他沮喪得想撞牆,看能不能攔得清醒些。

「喔哦!你在詛咒我該死?」一飆起狂,她把冷靜拋卻在腦後,忘了有第三者在場。

「我不是。」周恩杰重重地嘆了口氣,把手放在她腰際。「小心一點好嗎?」說服不了她,他只好退一步要她保重。

「小心是我的座右銘之一,禍害是我的別名,千年狐狸精加百車禍害,一定能長命百歲。」

「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小精怪,上輩子八成欠了你。」周恩杰無奈地感慨著。

「那就收回吧!我的肩膀大小承受不住。」愛情讓她躊躇不前。

「絕不。我的肩膀夠厚夠寬,可以頂得住兩人的情。」他的唇漸漸地靠近她。

楊正齊那殺風景的噪音揚起。「對不起,可以打擾一下嗎?」維絲娜這才想起自己此刻扮演的角色,頂頂眼鏡冷然地挪開身子,輕咳一聲。

「你怎麼不消失?」周恩杰真想把這家伙丟到太平洋喂魚。

「等我得到答案之後自然消失。」

「什麼鬼屁答案?」周恩杰真的很火。

楊正齊直接走到維絲娜面前,俯一下頭問︰「你是坦子慧吧!」

周恩杰驚訝這︰「你怎麼知道?」

「不是。」她矢口否認。

說完,兩人面面相覷,有些無措。

第六章

空氣如凝固般沉悶,三張神色各異的臉勾劃出一部人生悲喜劇,只是少了久別重逢的眼淚。

三個人都不急于開口,楊正齊燃起一枝煙,靜靜的等待,周恩杰則面帶愁容,正為出口的話懊惱,只有維絲娜的表情如她臉上的妝,是沒有及至色彩的白,好像事不關己的平淡無波。

煙熄了,楊正齊按捺不住。「你們打算就這樣耗著不成?」

「你有何高見?」周恩杰沒好氣地道。這下子,他可會被人怨恨死,誰教他說話不經大腦洗滌一番。

「血狐狸的本名是坦子慧,她現在的老妝是易容過的,應該是藍蛇的杰作吧!」楊正齊直言不諱。

維絲娜冷冷地說︰「根據國際法規定,台灣的警務人員無權采查他國人民資料,而我的國籍是瑞士。」

「至少我們是朋友,朋友的關心不過分吧!」楊正齊感到她還是那麼瞥扭不坦率。

「我跟姓楊的永遠成不了朋友。」

「何必那麼絕情,我又沒有得罪你。」當年之事,他略知一二。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我喜歡遷怒不行呀!」她知道這是掩蓋不住的秘密,不如敞開胸懷直言。

「行,你怎麼說怎麼是,找哪放踩狐狸尾巴。」楊正並見她直接的個性沒變,覺得很熟悉。

「正齊,你是不是知道我所不知的內幕?」周恩杰問道。因為不管他怎麼查,永遠只有一種答案。

「我所知不多。曖!不要瞪人好嗎?」那雙易容過的死魚眼怪嚇人的。」楊正齊心想,易容成這樣,她八成曾得罪藍蛇。

「還不到寫回憶錄的時刻,舌頭太活躍容易打結,當個討人喜歡的蚌殼較可愛。」她恫嚇他不許多嘴。

「慧——」見她臉一沉。周恩杰連忙收回,「好、好,維絲娜就維絲娜,為什麼你不許正齊把當年的事全盤托出?我有權得知一切。」

她冷哼一聲。「知道又怎樣,你想替我報仇嗎?以受害人還是加害人的身份呢?」語氣中充滿譏嘲地不自量力的輕蔑。

「當然是找出真相替你報仇。」加害人?!受害人?!周恩杰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簡單,立刻登報和你的家人月兌離關系,就能替我出口氣。」維絲娜才不信他做得出來。

「登報月兌離關系?有這個必要嗎?難道是……」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她的離開和家人有關。

「不要追根究底,答案絕不是你所樂見。」楊正齊生硬的勸慰他,這件事也涉及到他的妹妹。

周恩杰猛然了解當初她受到的傷害一定很大。「維絲娜,我代替家人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他們的行為。」

「什麼叫道歉我不懂耶!字典里好像查不到這個名詞。」她故作天真的彈彈手指,明擺著不接受道歉。

「維絲娜,學會放下,你的心才不會破怨恨佔據。」周恩棕怕她有仇必報的個性會傷人傷已。

「好呀!只要你還我一個活生生的母親,我什麼事都可以放得下。」她那虛假的甜甜笑容在濃白的妝下看起來十分猙獰。母親的瘁死讓她無法學習原諒。

「怨恨心太重是成不了佛的。」楊正齊開玩笑說道。

維絲娜伸出勻稱潔白的柔手,臉上帶著淡淡地邪惡。「這雙手曾經沾染無數鮮血,聖水只怕洗不淨紅艷的血漬。找不想成仙成佛當個聖人,那太無聊了。美麗的天堂對我而言,不如撒日的殿堂有趣,那才是真實人生。」天使早在她十七歲那年墮落成惡魔,連天堂的玫瑰花都懶得為她哭泣。

「不要再說了,是我誤了你。」周恩杰猛然地抱住她盈盈小手,她那冰冷的手心如同冰冷的心。

維絲娜微笑地抽回手。「沒人會誤了誰,一切都是自誤。你的表情還真嚴肅,我不後悔選擇這樣的生活,真的。」這個工作帶給她莫大的成就感,沒人敢輕視她。

「難怪你一直拒絕我的感情,是我們周家對不起你。」周恩杰心想,一個孤獨無依的十七歲少女,能有多少選擇。

「干麼?開斗爭大會呀?那些又臭又長的陳年老魚干早就已經過時了。」她故作開朗的試圖化解沉悶的氣氛。

周恩杰勉強地提起精神,虛弱的笑笑。「既然你不想提,我就不再問。」他知道這事急不得。

「好了,沒事。咱們出去吃一頓慶祝重逢,我請客。」楊正齊豪爽地拍拍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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