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作法很殘忍。」維絲娜無法認同她的行為。
「的確殘忍,對一個正值十七歲豆寇年華的少女而言。但是我只是個自私的老人而已。」為這件事,周老夫人自責了十年。
「想要我離開只要一句話即可,為何要誣陷我?」罪惡的烙印深深牽引著維絲娜,她無法擺月兌。
「那是巧合,我知道音庭十分迷戀恩杰,所以做了個順水人情給她,拉攏兩家在商界的關系。」
「你犧牲我們的愛情?」周恩杰難以置信地看著周
老夫人,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丑陋。
「這是其一。」周老夫人眼眶微濕。「其二是你父親
當年愛上了芬雅,若不把她們逼走,我將失去兒子有孫子。」
「你說謊,我母親深愛著父親,不可能接受別的男人,成為破壞好友婚姻的第二者。」對維絲娜而言,母親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女人。
「性子還是那麼急,听我說完。」周老夫人陷入回憶中,緩緩地道出當年事。
周仲言,也就是周恩杰的父親,在農學時代就認識羅芬雅,並深深地為她著迷,兩人平淡地交往一陣子,然後出現了第三者——周恩杰的母親林如月。
林如月是羅芬難的室友,在周仲人頻繁邀約羅芬雅之際,意外地愛上他。在一次同學會醉酒時,林如月自願送兩人回去,卻在錯誤中被周仲方誤認為是羅芬雅而發生關系。
棒日兩人衣衫不整的丑態被羅芬雅當場撞見,她只是淡淡的笑著退出這場三角關系。不久後,林如月懷孕了,休學嫁人周家。
原本故事到此告一結束,誰知十一年後林如月在夜市發現擺著小攤子維生的羅芬雅帶著她聰明伶俐的六歲女兒,故而善意的安排她進人周家當保姆。
從未對羅芬雅忘情的周仲言,得知她住進周家之後,一反中日夜不歸營的奢靡生活,變成中規中矩的好好先生,林如月誤以為丈夫收心改性大為欣慰,殊不知他是為舊情人而改。
周仲言相當不滿兩人形問陌路的交情,多次私卜向周芬雅求愛被拒後,他甚至興起離婚之意以娶得心中所愛,逼得周老大人小得不出此下策。
「這件事連月兒都不知情,你母親過世的消息傳來,我大為震驚的想把你找回來,可是仲言得此消息後卻一病不起。你母親的死帶走了我唯一的兒子,我悔悟想彌補,卻再也找不到你。」周老夫人說到此,老淚已縱橫。
維絲娜將一截紅紗絲帕遞到周老夫人眼前。「知道嗎?你好可惡,教我怎麼恨得起你。」她沒想到故事的背後,還帶著酸澀的記憶。
「慧兒,我愛你。」周恩杰感動地抱緊維絲娜,他知道此刻的她已放下仇恨。
「少說肉麻話,你不怕羞我還怕沒臉見人呢!」雖然如此,但她多年的怨懟,不是一時半到能釋懷。
「呵呵呵!全天下只有制得了這個傻小子,當年找錯得太離譜了。」周老夫人欣慰地想,如今總算有改正的機會。
「女乃女乃,您不反對我和慧兒交往?」周恩杰希望能得到老人家的應允及祝福。
「反對有用嗎?你的個性和仲言一樣,都是死心眼的孩子,錯誤一生一次已經過重了。」
「女乃女乃,謝謝您。我和慧兒一定會好好地孝順您。」周恩杰耳旁已傳出幻想中的結婚進行曲。
「孝順長輩是你的事,不用拖我下水。」工作可是維絲娜目前的最愛,不可能為誰而放棄。
「我們的女乃女乃,當然由我們孝順。」他特別強調「我們」。
她挑挑眼,不屑地嘟嘟嘴,「你的女乃女乃是你的責任。我只是來自瑞士的維絲娜。」她故意提醒他,她目前身份是聯合國的干員。
「恩杰,這丫頭從小就很難搞定,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你要好自為之。」周老夫人在一旁鼓勵道。
「我會搞定她的,女乃女乃。」周恩杰發下蒙語,誓在必得。
「是嗎?好難哦!我可憐你。」維絲娜毫不留情地潑了他一桶冷水。
和室內,是一場和解的大團圓。
和室外,一名婦人含著哀怨酸楚的淚眼及咬破泌血的唇。她身旁的少女則是有著一對含怨帶怒的恨意眼眸。
第八章
和室外面一片鬧烘烘的熱鬧景致,而和室內則是有人一心為贏美人心,不惜當著周老夫人面前,下跪求婚。周恩杰的表情是急切渴望的懇求,棄男性自尊于不顧。
「慧兒,你就答應他吧!瞧他可憐的。」周老夫人心疼孫子的痴心,代為求情。
「我無意于婚姻,何況他還有位美麗的未婚妻,我同我母親一樣,玩不起三角關系的游戲。」維絲娜一口回絕。
周恩杰猛然站起身。「上次在辦公室,我不是已經講得很清楚,我、沒、有、訂、婚。」
「雖然沒有正式的婚約,但你們在一一起三年是事實,外傳你們是未婚夫妻的大有人在。」維絲娜知道這只是逃避的借口。
「這倒也是,再怎麼說音庭的繼母是你母親的妹妹,光這層關系咱們就有點失禮。」周老夫人也感到為難,
「女乃女乃,你該幫我說服慧兒,不是扯我後腿。」他心想,一個慧兒就夠他頭大,再插入一腳老女乃女乃,淡水河在哪邊?跳下去算了。
「有因必有果,當初你就不該去招惹楊家丫頭,收惡果了吧?」周老夫人責怪道,不是她老人家無情,實在是兒孫之事她無力再管。
「我哪有招惹她,是她自個兒送上門暖我的床,我只是沒有拒絕而已。」周恩杰體驗到一失足真的會成千古遺恨。
「腎上線發達,荷爾蒙失調,男人隱藏的獸性發作,用生殖器官思考的捕蠅草,專吃自動送上門的獵物。」維絲娜毫不留情地說,
他難為情地祉扯領帶。「干麼說得那麼難听,一時的……呃!發泄。」在她不齒的眼神下,他感到有些厭惡自己。
「丫頭,舌頭還是毒辣得教人不敢領教,恩杰知道叩錯了門,你就寬有他。,」唉!對維絲娜的嗆脾氣,周老夫人出聲替孫子求情,
「問題不在我,而是他處理感情的方式今人失望。身為女人的我,不敢苟同。」維絲娜對周恩杰那自以為是的單方面退婚,感到不以為然。
「我哪里做得不對?我已經當面向楊家兄妹提出解除婚約的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他自問,難道自己做得還不夠徹底嗎?
周老夫人銳眼一精。「音庭答應解除婚約了?周遭的人可清楚婚約的真偽?你曾上門請求楊家二老寬恕?」
周恩杰一時啞口無言。他的確沒考慮這麼多,對自己失望的厭惡又加深幾分。試問哪個女士肯接受曖味不清的情感,難怪他一再踢到鑽石,割得自己全身血跡斑斑。
「清楚了吧!傻小子。」周老夫人嘆氣道。
「的確是胡涂,枉我在商場上橫行無阻,在感情上低能得像白痴。」他苦笑地自嘲著。
「知道了就好,明天女乃女乃陪你一同到楊家,親自登門道歉並退婚。」為了孫子的幸福,周老夫人也不得不拉下老臉。
「嗯!明天我也會在各大報刊登婚約真偽的真相,這樣音庭就不能再以我的未婚妻自居。」周恩杰越想越得意。
「就算你們真的這麼做,我也不一定會答應嫁給你。」一次的傷痛讓維絲娜寒心,縱使有情也不敢輕放。
「為什麼?我是如此的深愛你。」他一臉不可置信。
「是啊!等明兒個恩杰和音庭正式解除婚約……」周老夫人的活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黑色旋風卷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