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吧!憋久了容易得內傷。」周恩杰把悶氣發泄在爛如泥的牛排上。
「嘲笑別人是一種沒有教養的舉動。」維絲娜優雅的叉著一塊龍蝦肉,小聲咀嚼,充滿了淑女風範。
「嘲諷是你的本職,做作是你的副業,看人出糗是興趣,推人入火坑是尊長,見死不救是劣根性。」
「哇!佩服,如此了解我的‘優點’,真教人不好意思。」她依舊「非常」文雅的進食。
「優點?!我看是幸災樂渦吧,你不怕我會發生危險?現在想來,你實在是個失職的保鏢。」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粉紅攻擊’,男人的生理需求不能憋,憋久了會腎虧。」維絲娜覺得好難受,笑意都硬在喉嚨口了。
「這麼說,我還得感激你的善心,讓我有適當發泄的管道嘍!」他想,要是她敢點頭,他非折斷她縴細的頸子。
「唔,這個嘛!」哇!她瞧了一下他的瞼黑了一半,看樣子火氣不小。「給人方便是一種功德。」
「坦、子、慧,想稱稱你的腦袋有幾個幾兩重嗎?」周恩杰沒想到她還敢這麼說,真是氣死人了。
維絲娜原諒他的無心之過,畢竟大腦熱度超過一千度的男人所說的話,絕對沒有理智可言。
「江經理的身材好嗎?我一向欣賞肉彈型的美人。啊!冷靜,千萬要冷靜,你這是中風的前兆。」她繼續煽風點火。
「我……我……我要掐死你。」周恩杰的頭頂噴出大量岩漿。
受不了了!一股笑氣硬是沖上來,維絲娜止不住笑的抱著肚皮在地毯上打滾,銀鈴般的笑聲充斥在整個室內。「我!不…不行了,太…太好……好笑了。」她笑得連眼淚都冒出來湊熱鬧。
「唉!我該拿你這個小淘氣怎麼辦?」看來不管是英雄還是梟雄,永遠過不了情關。他感到一陣懊惱。
「肚……肚子……好……好痛……哦!笑……笑得停……停不下……下來了。」她覺得不笑好難哦!
「頑皮鬼,你打算笑到什麼時候?!」他走過去拍拍她的背順順氣,一臉莫可奈何。
「好。嗯——不笑了,我忍。」她勉強地合上嘴。
「兩位的甜點。」一名容貌姣好的女服務生送來布丁和咖啡。
「謝謝。」周恩杰以著冷靜的聲音道謝。
「我下午五點下班。」女服務生嬌羞地丟下一句話,隨即轉身離開。
「嗄?!什麼?」他還沒回過神,一陣大笑又起。
「抱、抱歉,我真的……控制……不……住。」天呀!維絲娜心想,她真的會笑死在麗晶酒店的貴賓室里。
「你……算了。」他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好笑。
經過貴賓室門口的人,都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從房間內傳來女人的輕盈笑聲和男人豪爽的大笑聲。
第七章
「不要,我發過誓的。」一個女人固執地搖著頭,執意不肯應諾。
「現在發的誓都不靈了,你就當沒這回事。」一個男人苦口婆心地說得口干舌燥。
「做人不能虛偽得連自己也騙,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她依然執著已見,腦袋瓜比水泥還硬。
「你不是常說不信神明,自詡是撒旦後裔,魔鬼一向不重信諾的。」他仍賣力地想說服她。
「有時候信一下也不會少塊肉,惡魔的心是無常的,但絕不會投降。」說什麼她都不可能答應。
他哄道︰「只去一下就好,露個臉我們馬上就走。」天呀!勸說她的工作比在十萬英尺下的深海采珠更困難。
「我沒有臉,不用露。」她干脆把狐狸面具戴上,表示狐狸不想與人類有交集。
「慧……維絲娜,不要為難我好不好?」周恩杰快瘋了,他真想學山頂洞人的老方法,敲暈再拖著對方的頭發入山洞。
「是誰在為難誰?你根本是強人所難嘛!硬要禿子長頭發。」想要她答應,下輩子再說。
「用生發劑。」隱狼拿了瓶冰啤酒,酷酷地丟下一句話。
「多話。」她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
伯爵鴉從屋外巡視回來,接過隱狼拋過來的冰啤酒仰頭就飲。「怎麼?戰爭還沒結束呀!」
「閉嘴,想當有史以來第一只被割掉舌頭的鳥鴉嗎?」維絲娜瞪著這一群沒感情只會幫倒忙的冷血伙伴。
「喂!狐狸老大,我是中立國,請不要對我開炮。」伯爵鴉忙高舉雙手表示無辜。
「你們已經‘溝通’了快——嗯!五個小時嘍!台灣不知又出生了幾個Baby。」尋鼠塞了一塊臭豆腐在口中,贊嘆台灣真是老饕的天堂,除了匯集各國的美食,地方上的小吃更是一絕,吃過後就像吸毒者一樣的會上癮。
「這不是我的問題,有人不講理硬要猛灌水,看蟋蟀會不會從蛇洞鑽出來。」固執的笨蛋。維絲娜暗罵周恩杰。
「明明是有人把頭藏在玻璃鏡片後,以為沒人看得見。」周恩杰說道。
「我高興當藏鏡人怎麼樣,你這個黑白郎君,別人的‘痛苦’是你的快樂。」維絲娜修改了黑白郎君的名
「什麼是藏鏡人,什麼是黑白郎君?」伯爵鴉他這個「外國人」不懂。
「中國民間藝術布袋戲的主角。」周恩杰好心的為他解答,然後對著維絲娜咆哮,「你到底要不要去?」
炳!耙吼她,「大聲說話就有比較多的‘贏面’嗎?我坦——維絲娜可不是被嚇大的。」她直接搬了張高腳椅站上去俯視周恩杰。
「那!傍你退火用,」隱狼勇敢地遞上一包冰塊。
維絲娜不假思索地接下。「謝謝。」隨即冰愧的低溫凍醒了她的腦子。「臭狼、你給我冰塊干什麼?」
「咻!」一個快速平飛球,冰塊在隱狼頭上爆開,一團碎冰浙瀝嘩啦地往下淋,隱狼立刻成了跳跳狼,急得甩開自己造成的後果。
「盛怒中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伯爵鴉自以為是的說出大道理,被突來的臭豆腐渣正中面部。
「盛怒中的男人才沒有大腦。」尋鼠不服氣地說。
抹抹臭味燻天的豆腐渣,伯爵鴉也有些動氣。「死老鼠,不在牆角挖洞,你打算單挑呀!」
「單挑就單挑.誰怕你呀!有本事把馬放過來。」把吃剩的台灣小吃小心地放好,尋鼠擺出一副想打就來的姿勢。
「我還把豬放過去呢?」伯爵鴉心想,這沒知識的女人想跟我斗、門都沒有。
「髒死了,豬跟烏鴉一樣黑。」尋鼠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夸張的揮著,好像他很臭的模樣。
「你最臭了,吃了滿口的臭臭豆腐。」伯爵鴉覺得那味道才教人受不了。
「是臭豆腐,不是臭臭豆腐,你這只笨烏鴉。」尋鼠一手又著腰一手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原本在爭吵的周恩杰與維絲娜安靜下來,好奇又好玩地看著客廳平另一場男女大戰,兩人乖乖地並排坐。
「你想誰會贏?」周恩杰開始覺得有點趣味,
「尋鼠。」維絲娜回答的是絕對肯定句。「是嗎?你不會是女人護著女人吧!伯爵鴉的塊頭比她大。」他身為男人,當然為男人說話。
「比力氣,鳥鴉略勝一籌;比口舌,尋鼠牙尖。」她有把握烏鴉不會出手。
「我賭尋鼠贏。」冷不防一個聲音插進來。
喝!嚇人也不是用這一套,臭隱狼。維絲娜心中罵道。
「你們三個是否過分了點,我們倆是為誰開戰?」尋鼠暗罵自己真是笨,平白當了一次小丑供人觀賞。
「吵出結果嗎?去還不去?」隔岸觀火,非扯他們兩個下水不可。伯爵鴉壞心地想著。
對哦!差點忘了。周恩杰和維絲娜猛然一驚,兩人動作一致地互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