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斐好笑地眨眼楮,「因為我是天使。」
康萬年只當他在說笑話,天底下哪有天使。
寇悅兒仰著頭看著艾爾斐,覺得他現在的表情好帥哦!忍不住的問︰「天使有性別之分嗎?」
「低級天使沒有,高級天使才有。」艾爾斐怕被她拉掉身上的羽毛,趕緊離她遠一點。
「天使可以談戀愛嗎?」寇悅兒眼中有著迷戀的神采,羞怯地問著。
「答案是,不可以。」
啊!寇悅兒一張臉垮下來,嘴巴翹得似乎可以掛十斤豬肉,心里在詛咒沒天理的神,居然不準人戀愛。
「小心神會听到。天使的職責是幫助受創的心靈,而不是讓你修戀愛學分。」艾爾斐警告著,單純的女孩,難怪她可以看到天使的原貌。
「不要再偷听別人的心。」寇悅兒怕他听到自己心儀之人是誰,那才是糗了。
「抱歉。」說歸說,做歸做,不然他怎麼會有一個像諾威兒那樣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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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外有一家別致溫馨的花坊,主人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據說當年老板為了妻子當初不嫁入豪門富商,而要下嫁給他,立刻收起他原本如日中天的事業,改行開花坊。
由于他們太過恩愛了,常常引起街坊鄰居的抗議,因為人是會比較的,一比較下來就覺得自己不夠被愛、被尊重,所以認為都是他們的錯。
不過話說回來,大家也只是說說鬧鬧而已,他們還是最喜歡來這家花坊買花,不但有美麗便宜的鮮花,還有美麗的老板娘免費當他們的心理醫師,為他們解決日常困惑。
「喂!你們要帶我到什麼地方?」什麼受人點滴泉涌以報,如果讓她捉到這個亂發厥詞的家伙,非踹他一頓不成,簡直是遺害眾生,而她諾威兒就是那可憐的受害者。
「回家。」藍天蝶簡單地回答。
「回家?!回誰的家?」諾威兒驚訝的問,她的家可是在一片潔淨的白雲上,溫暖又舒適。
「我家。」
諾威兒挑挑眉,「藍小姐、天蝶姑娘,你的舌頭是被開水燙到不成?」話可真少。
「沒有。」藍天蝶心虛地低下頭,不敢看她。
「下面有什麼東西,讓你的頭抬不起來?」諾威兒沒好氣的說,被人硬拉著走,誰的火氣都不會小。
「寶貝,你就別為難蝶兒了,到了你自然會知曉。」白迪爾空出一只手拍拍諾威兒的手背。
諾威兒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突然想起黃鼠狼想吃掉可愛的小白兔時,也會先拍拍她的頭。「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快說,我大人有大量可以寬恕你們。」
她心想自己只會對他們吐幾口口水而已。
「沒那麼嚴重,只想帶你去逛逛花坊而已。」白迪爾回答著。
諾威兒看到白迪爾看自己的表情,知道八成要陷害她。而已?那才有鬼呢!
「花坊市區多的是,不用到這種深山里吧!」諾威兒有些坐立不安,真想馬上從車里飛出去。
「這一家花坊不一樣,你一定會喜歡。」藍天蝶解釋著。
諾威兒抓到他們話中的語病。「回家和花坊有什麼關系?」突然她有不祥的預感。「你們不會想把我公開展覽吧?」
「天呀!姊,你說到哪去?」藍天蝶驚訝地看著她,虧她想得到這個名詞——公開展覽。
諾威兒懶得糾正她,當前的事最重要。「你們該不會找了一堆藍天舞的親戚朋友?然後把我推向虎口吧!」該死的,她就知道不能讓人家叫她寶貝。
「嘿嘿……沒有一堆啦!只有六個而已。」藍家、白家和唐家,三對夫妻而已。
六個?!諾威兒感覺自己快暈了,誰來救救她?
英明的神呀!快來救救你可憐受難的小天使,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努力的遵守天規,盡量不捅漏子,小心控制自己不濫用法力。
「看你一副要上斷頭台的模樣,他們不是恐怖分子。」白迪爾安撫著她說,心忖他們只是熱心過度,譬如他沖動的母親。
「哼!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被人當奇珍異獸的人是我耶!」諾威兒沉不住氣地說。真是放他的狗屁。
「奇珍異獸倒不至于,天使倒有一個。」白迪爾說道,真希望她能快點恢復記憶。
「你想火烤天使還是清蒸天使?三杯天使听說也不錯。」諾威兒飽含怒氣地瞪向白迪爾。
「我是很想一口把你吞下肚,不過吃法不一樣。」
白迪爾語氣曖昧的拋給她一個令人心悸的眼色。
「白大哥,請不要污染純潔、單純的我,謝謝。」
藍天蝶微酡著臉,听出他的雙關語有點顏色。
「哈!炳!炳!純潔?我看你滿腦子都是有顏色的畫面。」諾威兒不客氣地大笑。若純潔的話,可以听出他話中的含意嗎?騙天使呀!
這下子藍天蝶臉紅得更徹底,她早該知道姊姊那張嘴有多厲害,不然她也不能拿到大學組辯論比賽的冠軍。
「那你呢?對我剛才的提議有多少興趣?」他已等了很多年了。
「不予置評。」諾威兒將瞼轉向窗戶,貼在冰冷的玻璃上降溫,她是天使耶!怎麼可以有人類的生理,可是他剛剛的一瞥,觸動了她心底某一條弦。
那種自從她踏上這片土地以來,不斷上升的熟悉情愫,幾乎要將她淹沒,尤其是白迪爾的深情攻勢,快要把她的天使理智燒壞,她甚至渴望他的吻!
「快到了,姊!前面就是我們的花坊。」
藍天蝶的話拉回她的思路,她看著改變不大的街景,有著模糊的記憶飛逝而過,她伸手想去捉,卻只是空茫茫的一片虛無。
「這是……你家?」諾威兒困惑地問。
「是呀!我姊姊在這里住了十九年。」藍天蝶仔細地觀察她的表情。
十九年,好漫長的歲月,諾威兒閉上眼似乎可以看到某個小女孩的成長過程。
「下車吧!就是這里了。」白迪爾握握她的手。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諾威兒深吸了一口氣,推開車門的手又縮了回來。
白迪爾忍不住放聲大笑,她的表情太可愛了,就像小舞吃藥的時候,不敢吃又必須吞下去的畏縮表情。
「下來了,他們不會吃了你。」白迪爾把諾威兒拉下車,輕輕在她唇上印上一個短暫的吻。
「你又佔天使的便宜。」諾威兒掄起拳頭就是一拳。
「我只佔你這個天使的便宜。」他寵溺地點點她的鼻頭。
第七章
花坊內的三對夫妻,以白家的女主人最為急躁,她來來往往的在落地窗前踱著步,反倒是藍家的父母,優閑自在地泡著花茶,享受一室的馨香。
「他們怎麼還不進來?擰在外面當電線桿呀?」
「別急,他們總會進來的。」王如妍遞給她一杯花茶,陪她注視外面的情形。
「听說她長得和小舞一模一樣,不知道是真是假?」林心怡淺酌了一口花茶說道。
「是真的,我和語柔都親眼所見。」唐謙在茶幾旁說著。
「你就安下心,你看人家父母都不急。」
「他們呀!就算天塌下來,也只是笑笑問你要不要喝杯茶。」林心怡說著,真不知道小舞是誰的女兒?
「請不要人身攻擊,喝茶有益身心健康。」藍家的女主人方月真,淺聞玫瑰的芳香開口說道。
「你看吧!從我認識她時就是那模樣,一副置身世外的表情。」林心怡說著,但這也奇怪,一個慢郎中,一個急驚風,居然能結成莫逆。
「來了來了,他們進來了。」王如妍推推她。
一群年過半百的長輩,立刻很嚴謹地排排坐,準備迎接這位嬌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