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討歡心 第16頁

冉青棠朗聲大笑,「這有什麼困難,我早已迷上妳身上的味道,一刻也離不開妳了。」說完,他熱烈地親吻起她來,逗得她嬌喘連連……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映照在重重簾幕後交纏的人兒,為他們見證了永世不變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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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仲天撤消了傳位給庶子的打算,改立了嫡長子為皇位繼承人,而香雪歡的婚禮照常舉行,只是換了個新郎官。

朝野上上下下,訝異得不知該如何表達,但他們一向尊崇皇上的決定,畢竟只要仁君在位,能將天邽皇朝治理得有條不紊,他們絕無異議。

包何況,他們非常慶幸最後仍由殿下繼承王位,因為他仁厚的個性,總是比陰晴不定又難以捉模的二皇子要好得多。

苑里池塘鴛鴦戲水,而在香雪歡的雅房中,冉青棠正拿著黛青,細心描繪她那兩抹彎如新月的柳葉眉。

「啊!你畫歪了,這樣子叫我怎麼出去見人?」望向鏡中的自己,柳眉被畫得一高一低,香雪歡驚呼大叫,掄起粉拳便往他的身上招呼去。

可不是嗎?冉青棠欣賞著自己制造出來的「杰作」,忍不住捧月復大笑。

「你還笑?」美人兒的臉更紅了,連忙將手巾浸水濡濕,擦掉那兩道可笑的粉眉。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青棠一時興起的提議,體驗什麼「畫眉之樂」!從未踫過胭脂花粉的他,畫眉技術還不及于她……唉,都怪自己跟他瞎起哄!

而且,結果和她想象中的美好景象,簡直還差得遠咧。

冉青棠蹲,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拂道︰「別生氣,我從來未曾描過任何一名女子的眉,會畫壞也是情有可原的。」他露出壞壞的笑容,「要不,我去找若薰練習練習,學好了,再來幫妳畫。」

她一听,連忙轉過身來,抓住他的肩膀猛搖大喊,「我不準,我不準,你是我的人了,我絕對不準你替任何女人畫眉,就算是若薰也不行。今生今世,你只能替我畫眉!」

香雪歡將丹青重新遞給他,閉上眼。面對他的「威脅」,她豁出去了!

「你不必找別人練習了,再幫我畫一次。」

冉青棠見到她又急又氣的一張小臉,忍不住低笑起來。雪歡兩頰氣鼓鼓的,猶如隻果一般,直是可愛極了!想不到自己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她竟然會如此在意。

看她吃醋的樣子、天真無邪的樣子、泫然欲泣的樣子、勾引他時的邪魅樣子,真個是萬種風情,他的魂、他的心早已毫不保留地全給了她,難道她不知道嗎?

「妳這小家伙!」他寵溺地撥撥她的劉海,「有了妳,凡花豈能入我眼,妳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香雪歡聞言,當下釋懷地朝他燦爛一笑,連忙收回已交給他的丹青,轉遞給他一柄小木梳。

「既然你不會畫眉,那幫我梳頭發吧!」她實在領教夠了青棠的隨興之作,把她畫成了妖怪,如今只是梳個頭發,應該不可能出亂子了吧!

冉青棠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溫柔地梳著她絲緞般觸感的如瀑長發,一邊問道︰「妳現在的心情如何?會緊張嗎?」

她佣懶地靠在他的懷里,半闔著雙眼地說︰「你是指明天的婚禮嗎?」

靶覺他點了點頭,她才繼續回答--

「我一點也不緊張,反而有輕飄飄的感覺,只要一過了明天,就不會有任何人可以拆散我們兩個了。」她睜開眼楮,大眼熠熠發亮,「而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不準你看任何女人,只能看我一個、愛我一個,就算我變老了、變丑了,也不準你多瞄別的女人一眼。」

冉青棠捏捏她的鼻子,滿含笑意的聲音提醒,「這麼快就忘了我剛才說的話,難道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他討她歡心都來不及,哪還有時間、精力去招惹別的女人!

香雪歡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撒嬌地說︰「當然不是。你是最特別,我獨一無二的夫君!」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時,木梳竟「喀嚓」一響,應聲而斷。

她嚇了一跳,冉青棠連忙道︰「沒事,只是梳子斷掉罷了。」但她卻打從心底起了個冷顫,只覺得這是個預兆。

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一直忘了問。「青棠,朱棣呢?」雖然她實在不想再提起這個名字,但他是她唯一的夢魘!

冉青棠沉默了半晌,將斷了的木梳放回梳妝台上,這才道︰「他失蹤了!在父王宣布我和妳的消息後,他就不見了。我已派人四處找他,但到現在仍毫無訊息。」

「不!別找他了,他只會帶給我們無止境的痛苦和災難。」香雪歡心里泛著一股無限恐懼的心情,「讓他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要回來,我不要再見到他!」將臉埋在他溫暖的懷中,她有些歇斯底里地低叫著。

「雪歡,朱棣是我的手足,我唯一的弟弟!」他輕拍著她的背脊,想撫平她心中的恐懼。

「可他並沒有把你當哥哥啊!」她對之前的夢及斷梳的預兆耿耿于懷,「答應我,別讓他再回到我們的生活中,這輩子,我都不要再見到他。」

「好、好,我答應妳。」

冉青棠遲疑著是否要把今天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訴她。

「事實上,我懷疑他已出谷,而今天上雪嶺的探子來報……」他頓一頓,艱難地道︰「他們找到朱棣的衣服,不知被何種野獸咬得破破爛爛的,雪地上還遍布斑斑血跡,他……恐怕已凶多吉少。」

「是真的嗎?」她有些不相信,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他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離開人世間呢?

「是的!」對于弟弟,他總是無限寬容,一聞惡耗,朱棣以前對他和雪歡的傷害,都在他的心中煙消雲散,留下的,只有他對朱棣與生俱來的手足之情。

「千年來,只要任意出谷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活著回來過,因為雪嶺上的天氣惡劣,凶猛野獸又多,也因此未曾有人發現過這里有個天邽皇朝。」冉青棠緩緩地說。

香雪歡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頭,高興地說︰「蒼天有眼,這樣一個大壞蛋,總算讓他受到報應了。」

「雪歡……」他不忍心讓弟弟在死後仍受到批評,縱使他做過那麼多的錯事。

「青棠,從今以後,我們都不要在彼此面前提起朱棣這個名字,好嗎?」她滿心希望能走出這個陰霾。

「好。」他俯,將臉埋在她的玉頸與秀發間,汲取那沁人心脾的幽香。

「啟稟殿下!」一名侍女慌慌張張地奔了進來,「皇上病危,皇後請您和香姑娘一起見皇上最後一面。」

冉青棠霍然起身,這消息令他震驚不已,就連香雪歡也霎時呆愣住。

他們快步跑進皇上居住的內苑,冉青棠跪在楊旁,緊握著父王一雙蠟黃的手。

「父王、父王……」他急切地喚著已呈半昏迷狀態的皇上。

「棠兒,天邽皇朝……與你母親,還有……這個水晶體,就……交給你了,父王……要先走……一步了。」冉仲天費力地睜開眼皮,氣息微弱地吐出這幾句話。

「父王!別這麼說,你能撐下去的……」他以哽咽的語氣艱難地道。

「棣兒……棣兒呢?」迷蒙的雙眼執意尋找著小兒子的蹤跡。

冉青棠一听,不知該不該告訴父王實情,面有難色的他,心里正激烈交戰。

「他出谷,不見了。」香雪歡硬生生地替他接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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