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霸君 第3頁

眼前的事對于刁兒而言,簡直像是一場夢,一場可笑的夢。偏偏這個夢不會醒,因為這不是夢,這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什麼叫做造化弄人,她現今終于明白其中含意。

記得當年她還是殷紅袖的時候,他不準她進太平閣,更別說會在乎她;而今天,他為了怕她逃走,竟然點了她身上穴道,把她困在他身邊。

靳劍星認真的審核著布莊賬本。這一年多來,布莊生意愈來愈好,再繼續觀察兩個月,或許他就可以再開間布莊……

靳家莊大總管談青雲神態恭敬的站在一旁,表面上是等待莊主下指示,實則是不動聲色的望看刁兒。他很訝異莊主竟會將刁兒帶至莊內議事的太平閣,這兒就連去世的大夫人殷紅袖,還有曾受莊主寵愛的小妾辛迎香皆不曾踏入。

本來他一介奴才是不該管主子的事,只是他覺得刁兒好生面熟,不知是在哪見過她……

靳劍星不知談青雲心里真正想法,只道他是訝異他將刁兒帶進太平閣,心中感到好奇罷了。

「青雲,你在靳家莊多久了?」

談青雲一愣,雖覺訝異,仍舊恭敬答道︰「二十幾年了。」

靳劍星抬起頭,眸中不帶任何情緒地看他一眼。「那你應該知道什麼該看,什麼又不該瞧吧?」他話中有話。

談青雲微微怔住,隨即回過心神。「屬下知罪。」他彎身一揖以示請罪。

看來這名女子在莊主眼中很是特別,不然怎會連瞧都不能瞧上一眼。

靳劍星再次瞥了談青雲一眼。「下去吧。」

「是。」談青雲二個躬身,轉身退了下去。

听看著他們主僕的言語,刁兒眼中不由得帶笑。靳劍星竟會為了談青雲看她幾眼而警告他?三年前的他可是把她棄如敝屣,連看一眼都懶哪。

望看著她那似有若無的笑,靳劍星心微動,從案桌後起身,步至刁兒面前,深深的凝望著她。

刁兒眼中布滿不馴迎上他的打量,仿佛是在告訴他,她刁兒不是好惹的,最好是快快放人!

她眼中閃耀的動人活力令靳劍星不由得低低笑起。她都被他制伏了,還不肯屈服,真的是野極了,這般女子真是少見。興味的望了她一眼,他伸手解開她身上穴道。

穴道一被解開,刁兒動了動酸痛的身子。

「你剛才在笑什麼?」他俯低身,語氣輕佻的問。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令她的心起了微微不安。倒不是怕他認出她是殷紅袖,而是他的行為舉止和之前她所認識無情的靳劍星判若兩人。她討厭這樣的他,讓她無所適從。

「離我遠一點!」她下意識地月兌口斥喝;

佳人的斥喝並沒有喝退靳劍星,他反倒更加接近她,近得兩張臉幾乎要踫在一塊兒。

「如果我不呢?」他笑問,笑容中含著魅惑人心的邪氣。

他的回答令她心驚。她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仿佛他正

喜歡著她似的……她手一翻,如蛇般的刁鑽滑動直往他胸口擊去。

這麼近的距離,若不是高手的話,很難應付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偏生靳劍星就是高手,只見他揚手一揮,筒簡單單的化掉刁兒的招式,反手扣住她那軟似無骨的小手,似笑非笑道︰「女孩子家不該這麼惡毒。」話落,他在她手背落下輕輕的一吻。

刁兒掙不出他的箍制,既惱且怒,而他的輕吻令她紅了雙頰,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忿忿地喊道︰「放開我!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登徒子!」

靳劍星不怒反笑,「我靳劍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溫馴的羊兒。」

「你……」刁兒瞪著他,腦子一轉,有了個主意。「靳莊主,你強押奴家在這,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強押二字太過,我只不過是請你來我靳家莊做客。」他放開她的手。

「做客?」她哼了聲,覺得可笑。「靳家莊的待客之道就是將客人困在這兒嗎?我看你分明是欺我弱女子,故意困住我。」她使出激將法。

靳劍星挑了挑劍眉,似乎覺得她的話很可笑。若她是弱女子話,世上大概就沒有弱不禁風的女人了。

「好,只要你不逃跑,我可以任你在莊內走動。」

刁兒笑了聲,「好,我不逃。但靳莊主可要遵守承諾。」笑話,她要真不趁機逃跑,那才真的有鬼!

靳劍星是何等精明人物,怎可能會看不出刁兒心口不一的回答?然他也不揭穿,淡淡笑道︰「我信你一次,但願你也遵守自個兒說出來的承諾,別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不然的話,別怪我用強制手段困住你。」

對于他話語中的警告,刁兒愣了半晌,表面上是輕笑應允點頭,心里想的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反正她不是君子,也不是大丈夫,所以重承諾對她而言是狗屁話。而且她才不信大忙人的他會困得住她。

第二章

刁兒負手在後,閑逛園內景觀似的走在曲廊上;

不想和靳劍星同待一室,她便說想離開太平閣在莊內散散心,而他也一口允諾。只是她出了太平閣心情也不見得舒暢,因為靳劍星竟派了數名有底子的家丁遠遠跟著她,簡直是把她當作犯人監視。她不滿,要他撤退家丁,他不肯,還說她若不想出閣散心,他倒不介意她留在太平閣。

于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委屈的讓家丁苞著她……哼,真是氣人!被人監視著,她要怎麼逃呀?!

不過想起來也真是可笑,當年她這位元配住在這兒,他連理也不理她;如今他倒像是把她當做寶似的。

想到這兒,她不禁放聲大笑。她才不管什麼喜莫大笑的狗屁禮教,人生得意須盡歡呀!

倏地,她停止大笑,因為她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不是靳劍星,那會是誰呢?她猜——應該是談青雲,他剛才在太平閣時瞧她的眼神,似乎對她有些疑問。

她轉過身,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料得果然沒錯。

談青雲不發一語的盯著刁兒。她真的好面熟,熟得讓他有些心疼、有些歡喜,真盼望她是「她」……但他心下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人死是不可能復生的。

刁兒環抱著胸,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從談青雲冷冷的面容,她看不出他的情緒,倒是能從他剔黑眼眸中看出他的若有所思。莫非他認出她是誰了?不,不可能。連她的枕邊人都認不出她,又何況是一名部屬?再說現今誰會將古靈精怪的她,和當年溫柔敦厚的大家閨秀殷紅袖聯想在一塊兒?想到這,她不由得笑起來。

「你笑什麼?」仿佛看不慣她那譏諷又不屑似的笑容,向來沉穩如松的談青雲也忍不住問。

「笑你呀。」刁兒水汪汪的眼楮閃著促狹的光芒。

「我?」談青雲萬分不解。

「不錯。」「為什麼?」

刁兒眼珠子靈活一轉,掃了四周一眼,笑道︰「靳劍星慎重其事的派人跟著我是為何?不就是想得到我嗎?你跟著我,不怕他不高興?剛才在太平閣的教訓你忘了嗎?他不準你瞧著我呀!現在你這般看著我,搞不好他會把你趕出靳家莊。」

談青雲訝異她如此直言,更不相信莊主會趕走他。「我不信!而且莊主不是為了就會趕走下屬的人。」話雖如此,他心里卻連一分把握也沒有。因為從他待在靳家莊至今,從未見過莊主慎重其事派多名家丁緊隨一個女子身後,就連當年寵二夫人時也不曾這般。

刁兒哼了聲,似乎在嘲笑他的說法。「話別說得太早,有很多事不是你可以預料到的。從古至今,為了女人反目成仇的事件比比皆是。再說,依靳劍星的個性來判斷,他能容許任何人接近他要的東西嗎?我猜,就連他親信的人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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