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漣衣僵硬的擠出笑道︰「王爺這麼抱住妾身,教妾身怎麼用膳……」
滕譽哂笑一聲,放過她,將她抱回原位,「吃吧!也陪本王多喝一杯,再讓本王歡喜些。」說完,他還為她倒了酒,伸出右臂攬住她的肩想喂她喝。
「妾身不太會喝酒……」商漣衣故作嬌柔道,事實上她可是用盡全力才能忍住,不將她肩上的手扒開。
「今天是洞房花燭夜,本王不會真的讓你醉的。」滕譽貼在她耳邊道,那嗓音很低很沉,說的曖昧火熱。
色痞!她不會讓他踫她一根寒毛的!她一定要用勾魂丹迷暈他!
商漣衣在心里發誓著,表面微笑的喝下他喂的酒,又為他挾了幾樣菜在碗里,「王爺,您再多吃點菜。」
她也一邊品嘗著,刻意的發出驚嘆聲,「王爺,這紅燒魚真好吃,王府里的廚子手藝真好!王爺您快嘗嘗這魚!」快把你的手從我肩上移開!
商漣衣沒有注意到,滕譽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眸底可分外精明的盯著她,哪有她所想的色心。
「廚子當然大有來頭了,那可是本王從京城請來的名廚。」一邊說,滕譽一邊從她肩上挪開手,拿起筷子挾起魚吃,也把酒干盡。
「原來是京城的名廚,難怪每道菜都那麼好吃。」商漣衣見他挪開手了,暗暗松了口氣,馬上取餅他喝完的酒杯,趁他在專心嘗著碗里的菜時,稍微側過身,將藏在袖口里的一粒丹藥扔進酒杯,幾乎是一眨眼的,丹藥馬上融化在酒水里,無色無味,讓人無從察覺。
商漣衣有想過要趁著滕譽還沒回新房前,在酒瓶里下藥,便少了在滕譽面前下藥被發現的風險,只是免不了她得喝上幾杯,只好不得不冒險在他酒杯里下藥。
她悄悄瞥了他一眼,他沒有發現吧?
「王妃,來喝交杯酒吧。」
商漣衣看他神情自若,看起來是沒發現,暗自松了口氣,將他的酒杯遞給他後,想為自己倒一杯。
「本王來。」滕譽放下他的酒杯,大手拿過她的杯子,為她倒了酒,擱在桌上,然後一雙黑眸就這麼深深的瞅住她。
「對了,本王忘了說,王妃,今天的你真的是美若天仙,傾國傾城,教本王都失了魂,被你迷住了。」
商漣衣不是沒被這麼贊美過,但是他看著她的目光太放肆,太張狂了,讓她臉蛋不由得發熱,身體本能的僵住。
「來喝吧!」
商漣衣直到听滕譽說這句話才回神過來,馬上沉穩住心神,瞥過桌上盛滿的兩杯酒,兩杯放得很近,她看到滕譽端起在他面前的那一杯,她記得那是她為他倒的酒,跟著,她端起另一杯。
兩人雙手互勾著,喝起交杯酒。
在那一刻,她和滕譽離得好近,她嗅到了他身上灼熱的男人氣息,兩人之間變得好曖昧,她難以忍受,卻只能忍耐著。
當那微辣的酒液滑入喉嚨時,商漣衣也看到滕譽干盡了,她很是欣喜,她成功讓他喝下摻有勾魂丹的酒了,一切是那麼順利的進行。
「這酒真好喝,再多喝點。」喝完交杯酒,滕譽又替她斟了酒。
商漣衣不知道滕譽怎會那麼體貼,為她倒酒,她心情大好,想著順著他多喝一杯又何妨,便又喝了。
哪里知道,滕譽竟一連倒了五杯。
盡避商漣衣在出嫁前有特別訓練過酒量,但也只能喝上幾杯,這般喝下來她顯然微醺了,沖著他露齒一笑,「怎麼愈喝愈好喝……」
滕譽好笑地看著她道︰「王妃,你臉好紅,你好像醉了,真糟糕啊。」
商漣衣模了模臉,「有嗎?」天啊,臉好燙!「我不能醉的,不能……」她搖搖頭,她還要等他體內的勾魂丹藥效發作,從他口中問出玉璽的藏匿處……
然而她卻只是呆呆的望向眼前的男人,心跳加快,好像被他勾住魂了,當下忘了她該做的事。
「怎麼了?」滕譽盯著她那酡紅的俏臉問道。
「王爺長得真俊,妾身好喜歡……」她痴痴的望著他說出這句話,然後在下一刻軟軟的癱下。
滕譽忙不迭的接住她,將她摟進懷里。
他看向她干盡的那酒杯,唇角隱隱得意的上揚著。「哼,你斗的過本王嗎?」
當商漣衣惺忪的睜開眸,望見了杏兒和梅麗著急的臉。
「小姐,你終于醒了,你睡了好久,都快午時了,真怕你不醒來……」杏兒看到她醒來了,松了口氣道。
梅麗忙不迭的問道︰「小姐,王爺已經出門了,听守房的下人說,王爺昨晚是在書房睡的,這是怎麼回事?昨晚你和王爺發生了什麼事?」
滕譽會到書房睡,代表商漣衣用勾魂丹迷暈滕譽的計劃失敗了,梅麗更怕是商漣衣做錯了什麼事惹滕譽不快,或是事跡敗露,才會讓滕譽憤而踏出新房。
昨晚發生的事……
商漣衣剛睡醒還恍恍惚惚的,被這麼一問,記憶回籠了,她想起自己做了那種夢,臉蛋刷的一紅。
「小姐,你的臉怎麼紅了?」杏兒納悶的直呼道。
「小姐,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梅麗覺得很不對勁,忙問道。
商漣衣緩緩從床上坐起身,她懊惱的托著額。
昨晚她和滕譽喝了交杯酒後,她又被滕譽勸了好幾杯酒,接著便醉了,作了春夢。
老天!她竟夢到她和滕譽赤果果的上演著圖里的畫面,真是羞死人了,她怎麼會作那種不知羞恥的夢?
商漣衣想起她喝下的交杯酒,莫非……當時她喝錯杯了?怎麼會?
「小姐?」梅麗看她久久不語,神色焦急地問。
商漣衣怎麼也說不出她有可能喝錯酒杯,誤中勾魂丹的事,那麼梅麗和杏兒就會知道她作春夢,那太丟臉了!「我只是喝多了,醉了……」
「原來小姐是宿醉,所以臉才會那麼紅!」杏兒猛點頭的道。
「小姐,是這樣嗎?」梅麗不太相信。
商漣衣面不改色的說謊道︰「厲王很有戒心,一直盯著我,我找不到機會下藥,加上他又頻頻勸酒,我不得不喝,他或許是見我醉了,覺得掃興,才生氣的到客房睡吧。」
商漣衣真希望是如此,要是被他察覺到她在酒里摻了勾魂丹……不會的,要是他真發現,昨晚就不會讓她安睡在床上,一早還放心出門,而是早就潑水叫醒她,將她興師問罪的拷問一番了。
所以,她只是單純的喝錯酒杯?商漣衣無法確定,她只能這麼想。
梅麗在听了商漣衣的話後,慶幸不是被厲王發現什麼,只能道︰「厲王那個人喜怒無常,模不著心思,要對他下藥本就不易,來日方長,就再從長計議吧!」
「是啊,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下藥……」杏兒突然靈光一現,拍了下手道︰「小姐,干脆趁著厲王現在不在府里,我們來找玉璽吧!」
滕譽不在,確實是找玉璽的好時機,只是,他會藏在哪?豈會那麼簡單的放在新房里?
商漣衣斟酌後道︰「這不急,今天就先四處走走,熟悉一下王府的環境,查查有可能會藏的地方,才知道從何找起。」
「奴婢也這麼覺得。」梅麗點頭附和,「小姐先洗漱用膳吧。」
「對,吃飽才有力氣查。」杏兒猛點頭。
此時,房外早有一批丫鬟等著侍候她,商漣衣不習慣讓外人服侍,仍是由杏兒和梅麗端著水進來洗漱,又換了衣裳後,才傳人送膳。
商漣衣用完膳時,李凡前來稟告,負責主持大婚的朝廷官員、侍衛隊和她的陪嫁天一亮就離開了。
跋人趕的真快。商漣衣在心里諷刺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