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齊海瑄,我恨死你了。」
齊海瑄無聊的掏掏耳朵,「拜托,我只是在你面前說些鎮國大將軍不好听的話而已,你氣成這樣干什麼?告訴你,我講那些關于鎮國大將軍的話都是實話,而且我瞧不出鎮國大將軍有哪里好,竟能讓你死心塌地到這種地步。」哼了兩聲,模模好像還在作痛的下巴,她不屑道︰「那種人送我我都嫌礙事。」
齊憶綠再也受不了了,哭著跺腳,「你得到了也就算了,還這樣跟我示威,齊海瑄,我恨你一輩子。」
「到底得到什麼東西?從一進來就講些莫名其妙的鬼話,誰曉得你在說什麼?」齊海瑄愈講愈煩,「有膽量就把話說清楚一點,講得模模糊糊的,我听的人都覺得煩死了。」
齊憶綠恨極了,「你還說你不知道,皇上將你賜婚給鎮國大將軍,而且先用黃金千兩為鎮國大將軍下聘,你……一定是你勾搭鎮國大將車,否則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皇上賜婚他就答應,听說還是他求皇上賜婚的,你……一定是你勾搭他。」
原來不是自己夜游的事被揭發,齊海瑄放心後,眼楮眨了一下,然後嘴角顫抖,抖了一下又一下後,終于放聲大笑,「齊憶綠,你說什麼難笑的笑話啊,我今天才去皇宮,第一次看到方破潮,哪能跟他勾搭什麼,你一定是搞錯了,錯得亂七八糟。方破潮向我提親?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可能,那只悶得要死的呆頭鵝,就算有女人自願勾引他,恐怕他還笨得不會動手呢!」
邊說邊笑的齊海瑄差點笑得合不攏嘴,這種不合理的事怎麼可能會發生,這個齊憶綠不知是哪根腦筋燒壞,連這種空穴來風的消息也跑來興師問罪,真是閑閑沒事干,要說方破潮來向她提親,除非是天要下紅雨才會出現這麼奇怪的事。
她還沒笑完,侍女青青臉上神色又驚又喜,連忙跑進來報喜,「恭喜郡主,賀喜郡主……」喘息得十分厲害,可見她是得到消息之後,馬上跑來報喜的,「皇上將你賜婚與鎮國大將軍……」
齊海瑄本來嘴巴笑得大張,現在是驚訝得大張,說出來的聲音都啞掉,「等一下,青青,你說什麼?」
青青看不出齊海瑄神色有異,就算神色有異,她也以為是歡喜得臉上神色都變了,她急忙透露剛才看到的情況,「大廳上明明白白擺著黃金千兩,皇上先為鎮國大將軍下聘黃金千兩,等一會鎮國大將軍就要來王爺府跟王爺親自提親。」
齊海瑄震驚得心頭都涼了一大半,她看向齊憶綠,齊憶綠臉上淚痕未干,而青青臉上卻是為自己主子歡欣的表情。齊海瑄丟下茶杯,「青青,你說大廳里有皇上為鎮國大將軍下聘的黃金千兩嗎?」
青青點頭,「是啊,郡主,那黃金數量多得嚇人!」
齊海瑄不等她說完,立刻奪門而出,越過長廊,走過大堂,直接走進大廳,齊王爺正在與送來黃金的宮中一級總管談話,齊海瑄看著滿廳亮澄澄的黃金,縱然再怎麼不相信,但是……但是事實擺在眼前。
倒是總管眼尖,看到了齊海瑄,連忙上前向她笑道︰「恭喜郡主,賀喜郡主,這可是天大的喜事,鎮國大將軍是皇上最欣賞、最信任的人,皇上將你許配給方將軍,一定是對你十分寵愛。」
惡夢,這一定是惡夢,因為是惡夢所以這種不可能的事全都發生了,所以這一定是夢,齊海瑄雙腳一軟,暈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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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軟綿綿的,齊海瑄連睜開雙眼都備覺吃力,一想起那個惡夢,不由得還心有余悸,現在夢醒了,總不會再有那麼可怕的事吧!
「你還好嗎?齊郡主!」
超大型方破潮的臉,離她近得有點夸張,耶,不是夸張,而是自己根本就被他半抱著,他的手還在她人中適力的捏了捏,盡力的使她醒來。
被他抱著已經有夠夸張了,想不到他的大手還在她臉上捏來捏去,齊海瑄差點跳起來從他的懷里滾到地上,但是方破潮一手樓住她,摟得極緊,她滾不下去,反而在他的懷里大力的抖動一下,看起來像是羞澀得無以復加,讓人更覺得她楚楚可憐,對她更加愛憐。
齊海瑄眼看月兌也月兌不出方破潮的懷抱,忍不住詢問,她向來口才甚佳,但是這會卻因震驚太大,生平第一次說話口吃,而且還口吃得非常嚴重,「你……你……你怎麼在這里?」
方破潮見她真醒了,稍微放輕了抱緊她的力道,那張充滿魅力的英俊臉龐透著她從來沒看過的笑容,「我來齊王府向齊王爺提親,想不到一進門來,齊郡主你剛好昏倒在地,我雖不太精通醫術,可也會一點急救的方法,所以就用在郡主身上,若有無禮的地方,請郡主見諒。」
這個英俊笑容教人看了暈陶陶的,兼心跳加快一百倍,齊海瑄按住心口,覺得自己忽然一時之間喘不過氣來,簡直是奇哉怪也,她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笑,但是要看到這麼有奇特魅力的男人笑實在也滿難得的,至少,每次暗巷會面,他對她從來沒有好氣跟好臉色過,從來沒有對她笑得這麼溫柔又和藹。
方破潮轉向齊王爺,「我看齊郡主身體好像不適得很,她眼光呆滯,似乎病得很重,讓我送她回房去。」
讓未婚男子送未婚女子入房本來不合禮宜,但是齊王爺知道鎮國大將軍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這門婚事又是皇上親自賜婚,而從鎮國大將軍剛才的神色來看,他似乎被自己的女兒迷得暈頭轉向。
既然是皇上賜婚,那等于道門婚事結定了,讓自己未來的女婿送女兒人房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好,我在前面引路,你跟我來。」
方破潮將齊海瑄抱起,齊海瑄張口結舌,還處在剛才的混亂狀態之中,根本一句話部說不出來,直等到方破潮到她的門口,走進她的香閨,將她放在被褥上時,她才終于適應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的要娶我?」她聲音沙啞,很小聲的問,雖然問這個問題很蠢,但是她實在是受驚太大,除了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腦中之外,她腦筋一片空白。她緊緊抓住方破潮的衣袖,抬起頭望著他。
「這是皇上賜婚,我必然會娶你。」
齊海瑄將手松開,心中吁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郎有情來妹有意,他們可以去求皇上收回成命。「那就是說你根本就不想娶我?」
方破潮以為她是不安,低下頭說︰「不,就算皇上沒有提出賜婚的事來,我也必定請皇上將你賜婚于我。」
齊海瑄張大嘴巴,露出非常驚疑的神態,看起來卻嬌俏可人,宛若一朵在山坡地盛開鮮艷的香花,方破潮欣賞似的看著她。
她又口吃了,「為……什麼?你瘋……了嗎?我們不……認識,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娶我你……會後悔。」
「因為我對你一見鐘情,我是個武人,說話不喜歡拖泥帶水,我認定你值得我付出,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言喻,我走遍大江南北,沒有女人曾帶給我這種感覺,所以我要娶你。再說我快到而立之年,像我這樣已是太晚成親了,我也該是打算成親的時候,而你非常適合。」
頭痛,非常頭痛,齊海瑄竹軒墨坊這輩子從來不曾頭痛過,但是她現在頭很痛,一顆頭簡直快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