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容」
侯懿容轉過了身,看到了韋翔。
韋翔抱緊了侯懿容,他知道侯懿容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所以才這麼安靜,但這令他更擔心……
「懿容,不要壓抑自己,你哭出來啊便韋翔緊張他說道。
侯懿容的淚水在眼眶中凝聚,心中的痛一次狂泄了出來,她的小手揪緊了韋翔的衣服,埋在他的懷里開始痛哭。
「為什麼?他為什麼不原諒我……」她不停地哭喊。「我無意讓他蒙羞啊……為什麼……」
淚水儒濕了韋翔的衣服,韋翔的手輕拍著侯懿容的背。
「為什麼……都是我害的……我是罪魁禍首,是我害死了我父親……」
「懿容,那不是你的錯。」
「是我不知恥的接近你。拿你的錢,他才會被我氣死的。」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懿容……」
侯懿容的聲音漸微弱,壓力讓她再也無力負荷,她軟軟地往後倒去。
「懿容!」韋翔全身的神經繃的死緊,扶住了侯懿容往後倒去的身子。「懿容……」他拍著她蒼白至極的臉頰輕喚著,但侯懿容始終沒有睜開眼。直到韋翔將侯懿容抱起來時,他才發覺她雪白的衣裙早已泛出鮮血……韋翔驚駭地張大了眼,連忙將侯懿容抱到急診室。
第八章
侯懿容緩緩張開疲憊的雙眼,看著坐在她身旁的韋翔。
「你醒了!」韋翔勉強露出一抹笑容,醫生告訴他侯懿容小產。
由于只懷孕兩個月,所以他並沒有發覺侯懿容身體的變化,而他也知道侯懿容根本不曉得自己懷孕的事情。
醫生告訴韋翔,侯懿容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所以才會保不住這個胎兒,同時也安慰地說,他們還是可以有小孩的。
「我……我怎麼了?」侯懿容虛弱地問道。
「醫生說你身體不好,營養失調,所以才會暈倒,你別想太多,你爸爸的後事我會處理的。」
「營養失調?」侯懿容沒有多想,她的心已亂成一團,爸爸的死對她打擊太大。
「是的!你別想太多,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韋翔給了侯懿容一個笑容,希望她放心。
「我已經和爸媽說過了,我們過些日子就搬回去住。」她的身體太過虛弱,他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
「這樣好嗎?」「為什麼不好?爸媽巴望著我們可以搬回去住,還是你不願意搬回去?這樣他們會很傷心的。」
不知怎地,侯懿容總覺得韋翔的笑容很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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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容啊,快把這個麻油雞吃了!」韋翔的母親陳靜汝手上端著剛煮好的麻油雞走到侯懿容的身旁坐下,將一大碗麻油雞遞給了侯懿容。
「媽,你怎麼又拿這個給我?」侯懿容的心中起了陣陣疑問,自從到這里以來,陳靜汝每天都叫人煮麻油雞和人參雞湯給她進補,已經一個星期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很多,根本沒必要每天再吃補品啊!
每當她對陳靜汝表達議時,陳靜汝總以她太瘦弱為理由,軟言相勸要她吃下一碗又一碗的補藥。
「你身體不好嘛,多吃一點!」陳靜汝又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快吃吧!難不成你覺得這個不好吃嗎?」她可憐兮兮地說道。
侯懿容連忙搖了搖頭。「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深怕陳靜汝誤會。
「那就快點吃啊!」
她勉強地點了點頭,接過那一大碗的麻油雞,慢慢地吃。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比較好?」韋翔曾交代過,不可以讓侯懿容知道自己曾經流產的事,于是他們總是閃避著這個問題。
「有。」侯懿容微笑地說。
「那就好。」陳靜汝點點頭。
「媽,你不是約了隔壁的王媽媽一點要打麻將嗎?」
「對喔!你不說我還忘記了!現在都快五十分了,你那碗麻油雞要吃完喔……」她叮嚀著。
「好的。」
「那我就先去隔壁的王太太家去模個八圈,有什麼事情再叫我一下。」她仍是不放心的交代著。
在陳靜汝出門後,她好不容易將麻油雞吃完,才上樓進了她與韋翔的房間。
從她父親去世到現在,她一直在思考她與韋翔之間的問題,她真的很想留下來,但一想到侯冠中到最後還是不原諒她,她的心就揪痛了。
在床上小憩了下,她感覺有些口渴,想到樓下去倒茶,卻在樓梯的轉角听到女佣在交談。
「喂,阿麗,為什麼太太每天都要少夫人吃這麼多補品啊?」女佣阿花問道。
「你怎麼這麼笨,這麼簡單都看不出來,她在幫少夫人坐月子啦!」
「坐月子?那我怎麼沒看到少夫人有孩子?」阿花不解地問道。
「你還不是普通的笨!少夫人小產了,小產還是得坐月子的。」
「什麼?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這種事怎麼可以隨便亂說。」
「那少夫人不就很傷心?」阿花為侯懿容感到有些難過。「她人那麼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更何況少夫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不知道?」阿花驚訝地說道。
「沒錯!少爺吩咐過不可以讓少夫人知道這件事,你沒發現每次少夫人問太太說為什麼每大要吃這麼多補品,太太都推說是因為少夫人身體不好嗎?其實那只是搪塞的借口而已……」
「好可憐。」
「少爺和少夫人還那麼年輕,還是可以有小孩的。」阿麗也覺得很可憐。
「話不能這麼說啊!少夫人一定會很傷心的。」
「所以少爺才吩咐底下的人不可以說出去,你小心一點,千萬別將這件事給說了出去。」
她蜇回房間里,坐在床上,原來……在她尚未發覺有個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時,她就已經因為不小心而失去它了。
而她竟然連自己流產都不知道?她真是太差勁了!
仔細的思考,陳靜汝每天端來的那些補品,不就是要給產後的人吃的嗎?而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她還有資格留在他的身邊嗎?
她連一個小小的生命都保不住!她怎麼還有臉留在韋翔的身旁呢?她又有什麼理由呢?
淚緩緩落了下來……濡染了自己的衣服,淚為了父親而流、也為了與她無緣的小生命、更為了即將與韋翔分離而流……
侯懿容十分自責,他需要一個比她更好的女人,她是配不上他的!她趴在床上痛哭出聲。哭完之後,她的心情十分平靜,不願意就這麼悄悄離開,她留下一封信,然後離開了韋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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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回來了……」阿花看到韋翔走人客廳說道。
韋翔彎身抱起在一旁磨蹭的「小美人」。「少夫人呢?」他問道。
「她在樓上休息。」
韋翔抱著「小美人」上樓,走進房間卻發現里頭空無一人。
將「小美人」放在地上,他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懿容……」
「少爺,少夫人不在房間嗎?」阿花走到韋翔的身旁問道。
韋翔點了點頭。「你們有沒有看到她出去?」
「我們不知道那,下午一點過後,我和阿麗都在三樓打掃。」
她走了嗎?不,也許侯懿容只是去買東西而已!他不停地告訴自己。
他的視線望向侯懿容的梳妝抬,發現上面有一封信。信封的中間一欄,收件人姓名寫著韋翔。
而在寄信人的位置則寫上了侯懿容兩個字。
他的不安感不停地加深……強迫自己拆開這封信,每讀一個字,他的心便越來越沉重……
翔︰
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我無法報答你對我的恩情,如今我父親走了,我們的關系就到此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