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了!」蔣婉瑜欣喜地說道,轉頭又看著站在兒子身旁的秉政。「秉政,好久沒有來玩了。」
「是呀!鄭伯母還是一樣年輕。」秉政嘻皮笑臉地說道。
「哎唷!你這個孩子就是這麼會說話。」蔣婉瑜笑道,「雖然是事實,但也不必講出來呀!」
「我父母說做人要誠實嘛!」秉政說道。
「你真是會拍馬屁!」旭陽微笑地看著好友。
「這可是事實呀!」秉政不悅地挑眉看向旭陽。
「等會兒晚餐時再聊吧!」鄭志信看著英挺的兒子,「搭了這麼久的飛機,你們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他轉頭對女佣說道,「阿娥,帶旭陽和秉政上樓。」鄭志信的語氣雖然平淡,但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激動。這幾年,他也想過了,兩個不相愛的人,硬將他們綁在一起的話,只會造成雙方的傷害。
「那我們先上樓了。」旭陽點點頭,和秉政上了樓。
當天夜里,鄭志信便丟給旭陽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我希望你能接掌公司。」鄭志信突然迸出一句。
「為什麼?」旭陽問道。
「我老了,不想再管公司的事務了,這幾年我實在感到力不從心。」鄭志信坦白地說道,「我不逼你娶茗蕙,但我希望你能找個喜歡的女人,早日結婚,安定下來,讓我和你媽能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
「好!我答應你,只要一找到我喜歡的女人,我馬上結婚。」旭陽承諾似地回答。
茗蕙抱著一大疊的文件走過總裁專用電梯時,被恰巧從電梯里頭走出來的旭陽和秉政嚇了一跳,手中的文件全散落在地上,她蹲來,收拾著文件。
「對不起!你有沒有事?」旭陽朝蹲在地上的茗蕙說道。
「沒事!我才該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秉政幫茗蕙撿起最後一份文件,遞給她。
「謝謝!」茗惠接過文件,抬起頭來,給了秉政一抹微笑;而這個微笑卻讓秉政愣住了。
「怎麼可能?」望著那張與心愛女人相似的面孔,秉政喃喃自語著。
「怎麼了,秉政?」看著好友有點不對勁,旭陽關心地問道,又瞥向眼前身高不到一六○公分的茗蕙時,他也呆住了。
「你認識雲翔翎嗎?」秉政拉住了茗蕙,著急地問道。
「秉政,住手!」旭陽眼冒火花,氣極地看著秉政的手。
「小姐,真抱歉!」秉政說道。
「你找翔翎有事嗎?」茗蕙戒備地問道,往後退了一步。
「你們是親戚嗎?」秉政的心頭盈滿了悸動,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六年不見的心上人了。
「我是翔翎的姊姊,你等我一下。」茗蕙將文件送到秘書的桌上,和秘書點了下頭後,回到秉政的身前。
「到我的辦公室聊吧!」今天是旭陽第一天上班,旭陽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讓茗蕙和秉政進入。
「你是哪位?」茗蕙懷疑地看著旭陽,不了解他為何會說鄭志信的辦公室是他的辦公室?而且眼前偉岸的男子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確定自己見過他,但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請坐!我是曜昌新任的總裁,鄭志信的兒子,鄭旭陽。」旭陽微笑著自我介紹,友善地伸出了手。
「轟」的一聲!茗蕙感到晴天霹靂。眼前這位英俊的男士就是三年前拋下她的鄭旭陽?看著他似曾相識的臉孔,茗蕙更加確定了他就是嫌她胖、說她丑的那個負心漢鄭旭陽!
「總裁。」茗蕙冷淡地叫著,選擇漠視旭陽的手,徑自坐在沙發上。而秉政也坐在她的身前。
「翔翎好嗎?」秉政沒注意到兩人間的暗潮洶涌,他現在一心只想見到翔翎。
「你和翔翎是什麼關系?」茗蕙問道。
「我是她的朋友周秉政,我很久沒回台灣了,想見見她。」秉政說道。
「她很好。」茗蕙點點頭,拿了紙筆,抄下了自家的住址。「這是我家的地址,如果你急著見她的話,你今晚可以過來。」她笑著說道。
「謝謝你。」秉政誠摯地說道,微顫地接下了紙條。看著上頭娟秀的字跡,今晚就可以見到她了。「翔翎結婚了嗎?」他顫聲問道。
「沒有!」茗蕙說道,「我還有事,得下樓了。」茗蕙想從沙發上起身,卻被旭陽給叫住。
「小姐,你忘了自我介紹。」旭陽提醒茗蕙,他敢確定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是故意漠視他的。
「看!我都忘了!」茗蕙敲了下頭,沒想到旭陽會開口問,「我姓雲,雲茗蕙。」她冷淡地說道。
「雲茗蕙?」難道真的那麼巧?抑或是同名同姓而已?旭陽皺著眉頭想道,但「雲」這個姓氏少見,而且……又是叫茗蕙……真的有可能是他以前所拋下的妻子?但他印象中的雲茗蕙不是眼前的模樣。
「總裁,我得走了。」
旭陽點點頭,茗蕙立即轉身走出總裁辦公室。
就要見到佳人的身影了,秉政的心情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洗了澡、換了件慣穿的休閑服,站在鏡子前,不停地傻笑著。
「很帥了!」旭陽站在門口,調侃地噓了秉政一聲。
「真的嗎?」秉政露出大大的微笑,那陽光般的微笑,仿佛令他整個人頓時飛揚了起來。
「是呀!」旭陽微笑著點點頭,「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佳人了,有什麼感覺?不妨說出來听听。」旭陽徑自坐到床上,蹺著腿問道。
「坦白說,只有一句話能形容。」秉政說道。
旭陽揚起眉,無聲地詢問自己的好友。
「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秉政搔了搔頭,「時間差不多了,我怕等會兒來不及了。」秉政說完拿了車鑰匙,下了樓,和鄭志信與蔣婉瑜打過招呼後,便離開了鄭家。
「爸,我有事情想問你。」旭陽看著秉政出了家門,才從樓上下來,向坐在沙發上的鄭志信說道。今早他從見到茗蕙時,腦海中便一直浮現她的身影。他從來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事,但他可以確定它的的確確發生在自己身上。
「坐呀!什麼事說來听听。」鄭志信笑著說道,啜了口茶,微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想問雲家的……」旭陽才說到一半,便被蔣婉瑜給打斷了。
「是說茗蕙嗎?」蔣婉瑜問道。
「是呀!我想問的就是她。」旭陽點點頭。
「旭陽,你別擔心了!茗蕙三年前早就解除婚約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而且她也表明了態度,說她隨時可以簽離婚協議書。」鄭志信皺眉說道。「我記得三年前我有打電話告訴你這件事呀!難道你忘了不成?」
「不是的!」旭陽繞過沙發前,坐了下來。「我是要問,她現在在做什麼?」他試探地問道。
「茗蕙呀!」鄭志信低頭想了一下。「我將她安排在我們公司上班。畢竟……也算是我們欠她的。」
腦海中的佳人竟然真是他三年前棄如敝屣的太太?那個一個人在新婚之夜等待他的女主角?想到此,旭陽笑了,笑容十分苦澀和無奈。「她變了!和三年前差很多。」
「是呀!」鄭志信微笑道。
「怎麼了?」蔣婉瑜見旭陽神色有點不對勁,「是不是茗蕙跑去找你了?」她擔心地問道。
「她不會做那種事的。」鄭志信拍拍蔣婉瑜的手,他雖然對茗蕙認識不深,但他明白茗蕙不是那樣的人。
「我今天遇見她了。」那個明知他是她的丈夫,仍舊冷淡、客氣待他的女人。
「哦!」鄭志信點點頭,「她人很好的,你有什麼事想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