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以後就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
「等等!」茗蕙說道。
「有什麼事嗎?」
「再給我幾分鐘,收拾完我的東西,我一定走!我不會賴在這里的。」茗蕙堅強地拭去了臉上的淚水,顫聲說道。
「好,沒問題!」
茗蕙緩緩地上了樓,走回她曾與旭陽共住的臥室里;旭陽則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茗蕙正想將旭陽送給她的珍珠耳環放入皮包時,旭陽開口了︰「我送給你的東西,你一樣也不能帶走!你能帶走的,就只有你原本所帶來的而已。」
真無情啊!茗蕙想著,將珍珠耳環又放回了珠寶盒里。在衣櫃里拿了她的衣服後,從抽屜拿出了車鑰匙,她的小MARCH她已很少在開了,因為旭陽不喜歡她開。
默然地提起了行李,就這樣,茗蕙離開了鄭家。
第九章
「秉政,我有事要告訴你喔!」翔翎摟住了秉政的頸項,微笑地說道。她打算在今天晚上告訴秉政她懷孕的事。
「什麼事?」秉政捏捏翔翎的翹鼻問道。
「你下班後我再告訴你。」翔翎賣著關子。
「不能現在說嗎?」他抱起了翔翎,將她壓在身下。
「不行!不過我保證你下班時听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
「真的嗎?不過我現在就很開心了,你就行行好,先讓我開心一下吧!」秉政看著翔翎玲瓏的曲線,一副樣。
「不行!」翔翎拍拍秉政的手,要他起身。
「真的不行呀?」秉政懊惱地說道。
「當然嘍!你現在快去刷牙洗臉、換衣服、吃早餐,等你下了班,听到這個消息時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吧!全听你的。」秉政無奈地從翔翎身上起來。「不過如果我下班時,你的好消息不會讓我很開心的話,我會在‘床上’好好修理你一頓的。」
「沒問題。」
秉政才剛進到公司,便听到員工的竊竊私語,他隱隱約約听出是有關于茗蕙的事,于是他敲了旭陽辦公室的門後,便打開門走了進去。
「茗蕙怎麼了?」他們夫妻不會又發生什麼問題了吧?
「茗蕙?為什麼提起她?」旭陽不悅地問道。
「我關心她。」
「哦!你關心她?」旭陽揚眉看著秉政,「她有什麼值得你關心的?」
「茗蕙不是早就辭職了?我怎麼還听到有人在談論她?」秉政不管旭陽酸澀的語氣,繼續問道。
「既然你這麼關心她的話,那我就和你說。」他原本不想告訴秉政他和茗蕙的事,怕影響到他和秉政之間的關系;但看到秉政過分地關心茗蕙,又令他不悅。
「她怎麼了?」
「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免得你老婆來向我要她的行蹤。」旭陽深吸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前幾天,我和茗蕙辦了離婚手續,她已經離開我家了,以後別找我要人。」
「我記得她和你的婚事,除了我們以外,沒幾個人知道,那我剛才為什麼听到公司的職員在討論她?」秉政力持冷靜,心中卻波濤洶涌。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是我發布了一項命令而已。」旭陽無所謂地說道。
「什麼命令?」
「我要其他的公司不準用她,誰用了她就是和我‘曜昌’作對!」旭陽陰沉地說道。
「什麼?」秉政震驚,「你想餓死茗蕙是不是?」他忍不住朝旭陽大吼著。
「是呀!我的確是有這個意思!」誰教茗蕙要背叛他!
「你不覺得你太狠了一點嗎?再怎麼說她都是我老婆的姊姊呀!」
「那又如何?」旭陽低下頭,繼續埋首于桌上的文件里。
看旭陽一臉不想多談的表情,秉政忿怒地轉身離去。
「秉政,你回來啦!」翔翎高興地說道。
「是呀!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秉政擁著翔翎,坐到沙發上。
「笨爸爸,那你就不要說嘛!」出聲的人是正在打電動玩具的志聖。
「是呀!」還是兒子比較聰明。翔翎想著。
「但這是有關茗蕙的事。」秉政看了翔翎一眼,勉強地開了口。
「什麼事?」
「你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嗎?還是你先說吧!」秉政想起翔翎早上說的好消息,催促她先說。
「等听完我姊的事後我再和你說,你快說我姊怎麼了?」看秉政的臉色,她不禁擔心了起來。
「我告訴你,但你得保證不要太激動!」看到翔翎點了點頭後,秉政才小心地說道。「旭陽和你姊離婚了,而你姊也搬出鄭家了。」
「什麼?」真有這種事?茗蕙怎麼沒告訴她?
「旭陽還下了道命令,要各大企業不準錄用你姊姊。」秉政看到翔翎一下慘白的臉色,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那現在呢?我姊人呢?」翔翎的情緒有點激動,「我們把姊姊接過來一起住,不然她在外面……」
「旭陽說他不知道茗蕙在哪里,意思是說——茗蕙失去聯絡了!」
「不!」翔翎喊道,「鄭旭陽你逼人太甚!」翔翎說完這句話後,便感到一陣昏眩,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不,翔翎!」秉政抱住了翔翎往下墜的身子。「翔翎,你別嚇我呀!」秉政拍拍翔翎的臉頰,急得要命。
「媽咪!媽咪你怎麼了?」志聖丟下手中的電視游樂器,跑到翔翎的身旁,拉著翔翎微涼的手。
「別說了!爸爸要開車送媽咪去醫院,志聖要來嗎?」秉政拿起皮夾和鑰匙,用西裝外套蓋著翔翎的身體,便沖下了樓。
「志聖也要去!」志聖跟在秉政身後,關上了家里的鐵門。
茗蕙現在真正了解到旭陽所說的「不會讓她好過」的意思,連續找了快十多天的工作,主管一听她叫「雲茗蕙」,馬上二話不說地就請她離開,不聘用她。而到了大公司,通過了種種測驗後,最後一樣被刷了下來。起先,她實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等問了數家公司後,終于有家公司的面試主管告訴她,因為她得罪了「曜昌」的總裁,他們也無能為力。
茗蕙賣掉了她的MARCH,買了部一二五的舊機車,並且租了一間便宜的老舊木屋。近二十坪的木屋,說不上什麼舒適,但也算能提供她一個棲身之所;而且由于租金一個月才五千元,所以茗蕙一口氣預付了一年的租金加上五千元的押金。
好不容易找到了間書局,書局的老板及老板娘終于錄用她當收銀員。原本書局的收銀員薪水並不高,只有基本薪資而已,但因為茗蕙是商科出身的大學生,用了茗蕙不必再請一個負責算賬、核對賬目的人,省下了他們夫妻倆的一筆開支,所以老板夫婦商量的結果,便用一個月兩萬元的薪水雇用茗蕙。而且一個月休五天,可以自行挑日子休假,但原則上因為星期六與星期日的人較多,所以是不能休假的。
「小姐,多少錢?」一名女客人將手里的書放在櫃台上,讓茗蕙結賬。
茗蕙拿起櫃台上的幾本書,熟練地翻了下書的背後,撕下了書上所黏貼的小傳票,放入了抽屜里。
「小姐,一共是五百八十元。」茗蕙拿了個紙袋,將三本書裝了起來。
女客人拿了六百元給茗蕙,茗蕙找了她二十元。「謝謝光臨。」
「阿蕙,你今天不是要產檢嗎?」老板娘問道。茗蕙告訴她她和她先生離了婚,在離婚之後才發現有了孩子,而同樣身為一個女人,使得老板娘非常同情茗蕙的遭遇。
「時間還沒到。」茗蕙看了牆上的鐘,微笑地對老板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