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幫她嗎?」少女擺擺頭,「只剩下你可以救她喔!」
「你是誰?」趙寰頤擰著眉,嚴肅的瞪著她。
「可以幫忙的人。」少女直起身子,迷你短裙下是勻稱的雙腿,踩著鮮紅色的高跟鞋,正準備走上來。
「站住!不許你再踏上一步。」趙寰頤又往前走了幾步,厲聲吼著。
「好吧,那你過來拿。」少女無奈的聳了聳肩。他戒心真重!
她手里拎著一個像手機吊飾的東西,晃呀晃的。「動作要快一點,不然花鑫就真的死定了。」
謗本沒有質疑或是猶豫的時間,他低咒一聲,還是沖到樓梯邊,準備搶下那晶亮的手機吊飾。
「欸,等等。」就在趙寰頤即將拿到手之際,少女忽而怞回手。
「你!」他已心急如焚,這女孩究竟想怎樣?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這要有代價的。」少女噘起嘴,像是要談價碼。
「多少錢我都付。」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我才不要錢,我要——」少女嬌媚的雙眼對著他笑,「你。」
「我?」
「就你嘍,你要對我言听計從。」少女揚起得意的笑,邊拿著東西誘惑他。「花鑫的生命在倒數了,由不得你思考太久。」
「我答應你!」為了救花鑫,趙寰頤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他話才出口,少女立刻把那水晶吊飾塞進他的手里。
下一秒,她直接站上地面,一把拉過趙寰頤的衣領,在他耳旁低語一句。
趙寰頤一陣錯愕,呆然的望著,少女卻笑開懷,甚至大方的在他的臉頰上偷親一下。
「你——」他反應極大的伸手就擦去她吻過之處。
「快去吧。」少女推了他一把。
趙寰頤望著手里的吊飾,半信半疑的回身往花鑫的書房沖去。
來到門邊,此時的他竟可以看見門板破損不堪,而那門把如燒紅過烙鐵般通紅。
他不顧一切用力扭開門把的那瞬間,意外地只感到一陣冰涼,他沒時間去思考所謂的科學邏輯,只看見書房滿目瘡痍,以及倒在地上的渾身是血的花鑫。
她衣衫不整,傷口遍布全身,恐懼的望著窗邊的方向。
那是趙寰頤第一次看見所謂的厲鬼,說穿了就是那對夫妻的合體,他們的頭變得無比碩大,身體只剩下一丁點,灰色的身體上爛瘡遍布,腐爛之處清晰可見,滿嘴利牙朝著花鑫咆哮,十指上的尖甲上沾著她的血肉。
「寰頤?」花鑫痛苦地準備再站起身,卻發現門開了,「出去——你快出去!」
萬一厲鬼傷害寰頤或是附在他身上,那就完蛋了!
丙不其然,厲鬼轉頭看向他,兩顆頭黏在一起的靈體既扭曲且猙獰,它們狂吼咆哮著,下一刻後腳一蹬,就朝著趙寰頤沖了過來。
「不——寰頤!」花鑫站不起來,她腳好痛,站不起來——
趙寰頤聞到宛若地獄的惡臭,他拋出那閃亮的水晶吊飾,喊出少女適才附耳教他的那句話。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懂,那是他沒听過的語言,他只是照著念。
一陣強大的吸力自夜空中展開,那可怕的厲鬼在一陣慘叫聲中穿過窗子往後漸漸消逝,直到看不見為止。
「沒事了,沒事了,花鑫……」
趙寰頤慌亂的沖到花鑫身邊,她盈滿淚水的雙眼呆望著他,最後虛弱的喊了他的名字後,便暈了過去。
當他抱著她沖出書房,樓梯已不見那少女的身影。
第5章(1)
「這實在是太夸張了,你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
在專屬病房區外頭,花天郁忍無可忍的咆哮,趙寰頤只能默默低頭聆訓。
「天郁,你不要這麼大聲,鑫兒還在昏迷。」花天啟出聲道,已經罵了一路了,總該讓趙寰頤歇歇,「寰頤,先坐下。」
「不,我站著就可以了。」趙寰頤滿是歉意,也自認沒有資格坐下來。
「坐什麼坐?鑫兒差一點兒就命喪黃泉,出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告訴我們?要不是有守護靈去跟二哥說,我跟知儀現在還在被窩里!」這正是花天郁最不能接受的事。
花天啟身邊有許多鬼魂相伴,都已處于守護靈狀態,它們平日幫忙收集信息還有看顧家人;負責花鑫家的守護靈魂發現邪惡之氣,即使回報,才讓這件事曝了光。
而那時趙寰頤已經送花鑫前往醫院,基于對大老的承諾,他只字未對花家人報備,所以當花天郁出現在醫院時,他有些震驚。
「坐下。」花天啟親自起身,將他壓坐下來。
這樣的強硬讓他不得不從,只好坐下。
許知儀去買了杯投幣式咖啡,硬是塞進婉拒的趙寰頤手里。這孩子抱著花鑫沖出門時,連件外套都沒穿,現在才幾度,他早就被凍得像冰棍了。
「你還買咖啡給他?鑫兒差點就死了你知道嗎?」花天郁氣到快失去理智。
「問題是還沒死。」許知儀輕輕反駁,「說不定就是因為有寰頤在,鑫兒才免于一死。」
「你這是……你還在幫他說話?!」
「天郁,你冷靜一點,這麼激動什麼話都問不出來。」花天啟不愧是當家,沉著分析,「不說別的,單就我對寰頤的印象,我也不覺得他是這麼魯莽的人,我也相信花鑫是因為他才及時送醫的。」
「二哥,怎麼連你也——」
「我們是旁觀者清。」花天啟能體諒弟弟的激動,畢竟寶貝女兒受重傷,結果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寰頤,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趙寰頤深吸一口氣,鄭重的抬首,「我不能說。」
「不能說?」這答案倒是讓花天郁很驚訝。
「我很抱歉,但是這是我跟小姐之間的承諾,我們一個字都不能說。」他誠懇回答,「小姐會受傷也是不得已的,我沒能保護她,真的很抱歉。」
他邊說,還掐緊手里的咖啡。
「這怪不了你,那個世界的東西原本就不是你能掌握的,就算是天郁也幫不上忙。」許知儀非常體諒趙寰頤,畢竟這是跟厲鬼相斗的後果,旁人能做什麼?
「難不成你們擅自接了什麼危險的委托?」花天啟狐疑的問著。
趙寰頤點了頭,這點沒必要隱藏,明眼人一見便知。
「我知道花鑫常在外面私接案子,不過有你在,我很放心,因為你絕不會讓涉險——但是,這次是怎麼回事?我的守護靈回報說,是相當凶惡的厲鬼,甚至可突破宅子的結界。」
「我不知道那是如此可怕的厲鬼,真的不清楚。」趙寰頤避重就輕。
「厲鬼是誰?」花天啟知道他必定調查過那厲鬼的資料。
趙寰頤緊抿著唇,還是搖了搖頭。
「搖什麼頭?又不能說?」花天郁怒不可遏的指著他大吼,「鑫兒為此半條命都沒了,你還在那邊說什麼信守承諾的傻話?」
「守信是很重要的。」趙寰頤幽幽響應,「父親也是這樣教導我。」
「你……這家伙還在回嘴?你們父子倆這叫不知變通!」花天郁緊握雙拳,若不是花天啟護著,他早揍他一頓。
趙寰頤瞬間揚眉,怒氣自心中翻涌。他不允許別人批評他父親。
眼看著他即將站起身跟花天郁對杠,花天啟一雙手瞬間壓下他的肩頭。趙寰頤訝異的望向他,他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天郁,說話留意。」花天啟看向急躁的弟弟,「守信在趙家是最重要的,若非如此,他們不會侍奉花家幾百年。」
花天郁也知道自己口無遮攔,滿肚子氣無處發,只得把拳頭往牆上打去。
「我明白了。」花天啟蹲子,看著臉色蒼白得趙寰頤輕笑,「你別緊張,花鑫沒什麼大礙,醫生說只是一些皮外傷跟骨折,你進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