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青春Part4 第23頁

南宮烈接著說︰「本來你還擔心我們會看穿你假裝決裂的企圖又追上來,這時風見凌要你簽下退學申請書,又以你的名義送來炸彈,想藉此徹底斷絕我們之間的關系。你一開始很震驚,之後卻又認為這樣最好,我們絕對不會再追來了。沒想到我們還是追來啦!」

曲希瑞敲敲向以農的呆頭,佯怒地說︰「我說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麼一點雕蟲小技就想嚇走我們?」

「就是嘛!你以為我們會上你那種蹩腳演技和可笑炸彈的當啊?想騙過我們,勸你還是再修練個幾百年吧!」安凱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農的兩頰,以示小懲。

「你听清楚,現在我們人都來了,你別想再逃開我們,更別有那種自我犧牲的驢想法,你該知道我們可是不吃那一套的,難道你忘了朋友是干什麼用的?」雷君凡把他的耳朵當成麥克風,大力放送。

「可是──」

「再可是下去,我們就自己跑去給風家兄妹痛宰,那你可就要哭得更大聲了哦!」展令揚最喜歡用可愛的表情說著威脅人的話。

「你們這幾個渾蛋──可惡……」向以農激動得當場落淚。

這幾個混球總是輕易地就完全模透他的心思,明白他的用心和苦處,又輕易地原諒他對他們造成的傷害;無論他多任性,說了多惡毒的狠話,干了多過份的壞事,他們總是完全的包容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更不會記恨、產生心結。

所以,他才會如此在乎他們,對這份難得的情誼,如此地割舍不下。

「我很無情對不對?對于有恩于我,又相交四年的人,我居然可以說忘就忘,我真的太無情了……」

「是很無情沒錯,所以被人家怨恨也就無可厚非了。不過也不能全怪你啦,人這種動物本來就是很自私的,只有面對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事物時,才會時時刻刻為他們牽掛。當然聖人例外,不過你又不是聖人,會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是很正常的。」展令揚毫不避諱,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真正的看法。

「就是說嘛!如果一個普通人硬要說自己對誰的感情都放得一樣多、一樣重那就太虛偽了。我覺得與其當個虛偽的人,不如忠于自己的真正感情,當個有點自私的人。」曲希瑞也坦率地大談自己的見解。

「可是我卻傷了見凌他們……」

「你是傷了人家沒錯,但人非聖賢,誰能無過?既然傷害已造成,你再懊悔也無法讓時間倒轉不發生這個傷害,所以不如趁還來得及彌補時,把握機會好好補償。」南宮烈不愧是東邦的一員,發表高論果然不落人後。

「你們卻因為我的過錯被無辜地卷入。」思及此,向以農自責更深。

「你在說什麼傻話。人生下來本來就是要互相添麻煩的了,朋友就更是添麻煩的好對象,豈可不好好運用?」安凱臣一副「你好驢」的表情。

「話不是這麼說的──」

「拜托你少婆婆媽媽了好不好?能和德國三大不良幫派之一的黑十字較勁,可是難得的機會,難道你想剝奪我們的樂趣?」雷君凡立刻截斷向以農的話頭。

向以農深凝五個好伙伴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又問︰「你們會不會瞧不起我?」

「如果我們立場對調,你會瞧不起我嗎?」展令揚不答反問。

向以農幾近反射動作地猛搖頭。

「那就別再問笨話,OK?」五個人不約而同地合奏。

「嗯!」向以農終于釋懷。

這就是東邦式的友誼。在他們之間,沒有虛偽的謊言和漂亮的客套話,心里怎麼想就一定怎麼說,絕不會因為要安慰對方而說出違心之論。

所以他們不必費心去猜測對方的話真誠度究竟有多少,不論中不中听、會不會惹對方不高興,他們永遠只說真心話。

因為他們堅信︰只有這樣的友誼才不會有不必要的負擔,才能夠永不變質。

「既然都談完了,咱們就趕快睡覺,明早才有精神去向見燁老兄打招呼,晚安。」展令揚夸張地打了一個大呵欠,就閉上眼楮大剌剌地準備入睡。

其它幾個也如出一轍,只有向以農吃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喂,你們不是當真想睡在這里吧?還有──誰說要去見見燁大哥的?……別睡,快回答我──」

怎奈沒有半個人回答他,他想起身強迫他們離去,身體卻給五只睡豬壓得動彈不得,最後只好放棄。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只要他們六個同在一起,再有多少的難關都無所謂了。

向以農終于不再迷惑,跟著同伴們安然入睡。

※※※

「二哥,二哥,以農不見了!」

一早風見玥便氣急敗壞的跑去向風見凌報告大事。

風見凌聞訊,臉色丕變。那家伙膽敢逃跑?

無止盡的憤怒與憎恨像熊熊烈火,迅速竄遍他全身每個細胞。

「傳令下去,就算弄傷那家伙也無妨,把他給我逮回來。還有,通知在美國待命的那匹人馬,立刻對那幾個多余的家伙展開全面攻擊,只要人不死,弄斷他們幾根骨頭也無所謂。」風見凌重擊桌案,撞擊的痛楚加深了他的憤怒與怨恨。

以農,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無情!

※※※

「碧落山苑」座落于德國有名的黑森林月復地里,是已經卸任黑十字老大之位的風見燁最鐘愛的居所,近半年來大部份的時間,他都住在此處,過著閑適的半隱居生活。

今晨,風見燁和往常一樣,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前院喂食滿池的錦鯉,在七里香淡雅的幽香中,享受充滿性靈美的寧靜清晨。

他的貼身保鏢亦如往常,安靜地待在一旁守護主子。

只是,今晨的貼身保鏢神色有點異樣。

「發生什麼事了?」風見燁雖已退居幕後,但黑十字不論發生什麼大大小小的事,還是都瞞不過他。

「您是知道的,見凌少爺前些日子從美國帶回了以農少爺,剛剛總堂那邊有消息傳來,說以農少爺逃走了,見凌少爺大為震怒,已派大匹人馬四處搜索,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貼身保鏢據實以報。

「以農逃走?」

「傳言有誤,我可是特地帶我在美國結識的狐群狗黨來拜見見燁大哥,哪是什麼逃走。」向以農不可一世的話由遠而近直逼風見燁。

「誰?」貼身保鏢即刻全面戒備,忠心護主。

風見燁卻示意他退下,態度是一貫的沉穩冷靜。

「見燁大哥,好久不見了。」向以農很快地出現在風見燁眼前,後面跟著五個嬉皮笑臉的同伴。

「以農?」僅管風見燁是個感情十分內斂的男人,瞥見向以農那張極其自然的笑臉時,還是失控地流露不敢置信的眼神。

「嗯,是我。」向以農笑顏更加燦爛。

「你──」風見燁極力平復自己受到震撼的心緒,企圖以最短的時間接受眼前這個判若兩人的陽光男孩,正是他記憶中那個孤傲叛逆的向以農這個事實。

「對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幾位就是我在美國結識的朋友,令揚、烈、希瑞和君凡,至于凱臣是我的世交,我以前就跟你提過了。」向以農聒噪的本性此刻發揮得淋灕盡致。

風見燁保持緘默地凝睇笑顏粲粲的向以農半晌,又端詳了另外五個氣質相近的小伙子好些時候,冷不防地輕笑數聲。

「你變了好多,簡直就像另一個人,我都快不認識你了,是他們改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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