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親愛 第9頁

「去你的,誰有心髒病,我是被那個小東西氣的——唉——」一想起她的淚水,他的心口便又猛烈的抽痛。

「縴縴?她怎麼氣你?」上官展翔相當驚詫。那麼溫馴的小女人怎麼會把老哥氣成這樣?

上官展雲喘著氣怒道︰「那個該死的小東西,老是動不動就在我面前哭啊哭的,哭得我怒火上升。而且每次都害我心口抽痛得緊,不是她害的,是誰?該死……」才說著,心口又抽痛不止。

上官展翔聞言,差點笑死在當場。

「你還笑——」上官展雲氣極。不是他多心,他真的發現他這個死老弟愈來愈沒有兄弟愛了。

「我真是敗給你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個癥狀的病名叫做——」

「少爺,不好了,少女乃女乃昏倒了——」張媽臉色慘白地打斷他們兄弟的對話。

「什麼!?」上官展雲像給什麼外星怪物嚇到似的,面目猙獰地以光速飛沖而去。

「沒事的,張媽,你去叫醫生來就好,其它的交給我和大哥就行了。」上官展翔輕拍張媽的肩頭安撫她之後,才氣定神閑的跟上前去。

***

「少女乃女乃沒什麼大礙,只是神經長時間極度緊繃後松弛,所造成的精神虛月兌現象。稍微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覺就沒事了。」專門為皇戚貴族治病的御醫如是說。

「你確定?」上官展雲不信的瞪著御醫。「我剛才抱她上床時,她全身冒冷汗又發涼、完全不省人事,你居然說她沒事?」

「展雲少爺,尊夫人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行了。」御醫不知道一向明理沉著的展雲少爺,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凶暴而不可理喻。難道他希望少女乃女乃生什麼大病不成?

「老哥,御醫說沒事就沒事,難不成你真希望縴縴有什麼不治之癥?」上官展翔知道老哥是關心小妻子的病情,才會變得如此多疑凶暴,但是他再不出手解救不知情的御醫,只怕無辜的御醫就要被他活活掐死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上官展雲氣得高舉手邊的瓷壺,惡狠狠的砸向黑心肝的死老弟。「你們通通給我滾出去!」

上官展翔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為縴縴感到慶幸——看來老哥真的愛自己的老婆愛得要死,可惜不擅表達,遺憾哪!

***

半夜,董縴縴從睡夢中醒來,蠕動了一子,轉了個身面朝床沿,一道微弱的燈光趁機奪眶而入,引起了她的注意。

相公?

她睜大雙眸,看見夫君正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身體微傾向桌燈,似乎在看什麼東西。她又看床邊的鐘,已經三點半了。

「相公,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她坐起身子,準備下床。

「不準起來,躺回去。」上官展雲眼見妻子醒來,大為竊喜;但一見她要下床,他便又急急的大吼。

「可是我……」董縴縴給他一吼,已經著地的雙腳連忙縮回床上,但沒有躺下去。

「還不躺下,難道你想反抗我?」可惡!都病成這樣還想挑戰他的權威?

「不是的,但是我——」

「不是就立刻躺下,廢話少說!」

「可是人家想上廁所嘛……」董縴縴實在忍不住了,又羞又窘的紅著臉,低著頭小小聲的說。

「呃!?」

氣氛頓時變得分外尷尬。

少頃,上官展雲冷不防的疾步貼近坐在床沿不敢動的小妻子,駕輕就熟地將她騰空抱起,直沖洗手間,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馬桶上,才合上門出去,守在洗手間門口大聲道︰「動作快一點,好了就大聲叫我。」

「是——」董縴縴雖感到困窘羞澀,心中卻充滿幸福的暖意,暖得她又想掉淚。

將近半年的相處,她漸漸能了解夫君的為人和性格,他雖然暴躁易怒、霸道十足,卻是個好人,只是不擅于表達自己的感情。

被夫君抱回床上,重新躺下後,董縴縴輕輕扯住即將拂袖而去的夫君衣角,柔柔的問道︰「相公,你還不睡嗎?」

「你先睡,我還有公事要辦,快閉上眼楮。」要不是一閉上眼楮,腦海就浮現她死去的景象,他早就上床呼呼大睡,干嘛還在那兒熬夜打盹、呵欠連連的守著她,蠢兮兮!

董縴縴真以為夫君還要辦正事,便不敢再讓他煩心乖乖閉上眼。一天的疲累,讓她很快便又入睡。

上官展雲則繼續當「眾人皆睡我獨醒」的「剩人」——剩下之人。

***

一連七天當「剩人」的結果,上官展雲成了熊貓的最新代言人。

「相公要出國?」董縴縴早听張媽說過,夫君是個大忙人,整年都在空中飛來飛去,一整年有三個月待在國內就阿彌陀佛了。所以張媽說家里上下,對于夫君這回在家里一待就是半年,都感到意外極了。

現在,夫君終于要離開她,出遠門去。想到這將是自己和相公的第一次分離,董縴縴不禁泫然欲泣。

「對!我不在期間,你得把家理好,有什麼事就告訴女乃女乃和娘,別老是傻傻的當爛好人。」他已經嚴重警告過麗妃,不準接近她;也再三叮嚀過張媽得隨時跟在她身邊,應該不會有問題才是。

「是。」明知道夫君出國洽公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這畢竟是結婚半年來,第一次和夫君分別,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安與不舍。

「別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花了七個夜晚守著她,好不容易確定她已經健康無虞,他這才安心的準備走人,倘若縴縴再哭得病倒怎麼成?

「對不起……」未來的日子里,她就暫時听不到夫君如此關心的吼叫了。

「不準再哭。」這半年來,因為她的淚,他已經強迫自己取消多次出國洽公的行程,而改派手下代勞。但這回不行,這次和台灣東盛集團的合資案事關重大,他非親自出馬不可。

董縴縴記起在即將遠行的人面前落淚,是很不吉利的禁忌,趕緊抹干眼淚,噙淚仰望夫君,帶著鼻音、柔柔的道︰「請你早點回來……縴縴會乖乖等你的。」

上官展雲不敢看她惹人憐愛的臉,否則他搞不好真會取消行程。「別在那里哩八嗦,進去。」他頭也不回的鑽進車子後座,下令立即激活離去。

當車子漸行漸遠,上官展雲才敢睜開眼楮,但依然不敢回眸。

「這次的行程預計是多久?」他問身旁的隨行特助。

「大概是兩個月。」

「能不能縮短成一個月?」

「太勉強了。」

「照我的話去做,立刻重新安排行程,晚上和星期假日也排行程無妨。」

「是!」特助不知總經理在想什麼,為何突然做如此重大的變動,但還是照辦。反正依總經理的行事效率,一個月雖勉強了一點,但應該還可以應付得當。

***

「縴縴,縴縴。」上官展翔拉著一個陌生人往屋內直闖。

正在織毛衣的董縴縴並未停下手邊的活動,只是問道︰「怎麼了?」她一直覺得這個小叔很有趣,每回出現都驚天動地。

不過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縴縴,我對不起你,真的很抱歉——」上官展翔坐在她正前方又是猛賠罪,又是拜了好幾下。

「怎麼了?」董縴縴終于發現不太對勁,不再織毛衣而認真听他說話。

「事情是這樣的,德國那邊的分公司出了一點狀況,我得立刻趕過去,所以這個月恐怕不能陪你了,真是抱歉。我答應過大哥他不在期間要好好照顧你的,沒想到現在卻……」上官展翔非常過意不去,對這個曾被他拒婚的溫柔小女人,他總是有一份放不下的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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