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親愛 第15頁

他的感情直接而熾烈,像支火箭射進董縴縴的心扉,溶化了她長年結冰的心湖。

「我要回去了……」董縴縴只想到要逃走。

連振宇了解她的想法,不想逼她太緊,反正最重要的已說,他決定今夜就先放她一馬。于是他再施點力道握住她的手,以令人不敢逼視的熱情道︰「我希望你記住,我追定你了!」

***

董縴縴失魂落魄的回到位于木柵貓空的「賴著不走」。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她等門的三妹應楚楚關心的問。

董縴縴聞言呆愣愣的不言不語也不動,定定地凝睇三妹半晌才道︰「剛剛連振宇跟我說,他愛我、追定我了。怎?辦?」

「很好啊!你就大大方方的讓他追不就成了?」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

「那種自私自利的大沙豬,你還理他干嘛?」

「連振宇也是這麼說。」

「咱們言歸正傳。你對連振宇有什麼看法?」應楚楚不屑再提上官展雲。

「他是個好上司。」董縴縴說。

「就這樣?」

「我——」

「難道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羨慕翩翩和盈盈?」應楚楚顯得咄咄逼人。

董縴縴低頭不語。說她不羨慕絕對是騙人的,每每看著四妹翩翩和老公龔季洋出雙入對、大姊盈盈和準夫婿程步雲卿卿我我,她就羨慕不已。

應楚楚知道她在動搖,加把勁道︰「縴縴,你听我說……」

「讓我想想好嗎?我需要時間想想。」她打斷三妹。

到台北之後的這段日子,她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心境和想法都有很大的轉變,而且也開始懷疑自己過去的人生是否值得?尤其丈夫娶妾的沖擊,更讓她對已逝親娘及古聖先賢的訓示不再深信不疑。

展雲會想我嗎?不會的!男人一旦有了新歡又怎麼會記得舊愛?何況是個不知是否愛過的舊愛?

董縴縴心痛又為自己的境遇感到悲哀,心中酸楚不已。

***

玄海帝國上官家

「展雲少爺,準備開飯了,老夫人、老爺和夫人都在等您呢!」管家張媽在門口恭迎大少爺歸來。

「我不吃,叫他們別等我!」上官展雲冷漠簡短的響應,連片刻也沒駐足,像只孤傲而拒絕親近人的老鷹,獨自走回自己的臥寢。

張媽早已習慣大少爺的拒絕,黯然神傷的望著他拒于千里之外的背影漸行漸遠。

自從縴縴離開後,他變得比以前冷漠不愛說話,脾氣也更加暴燥沒耐性。除了談公事外,他幾乎是不苟言笑,成天冷著一張千年不化的冰塊臉。

上官展雲回到自己的寢宮一推開門,幻影便極其自然的浮現眼前——

「相公,你回來了!」那是縴縴含羞帶怯的淺笑和悅耳迷人的關心。

懊死!吧嘛老是想著那個背叛你的賤人!上官展雲恨透自己的無能,腦海和耳畔的幸福夢幻卻揮之不去。每天每天,這屋子里眼楮所見、雙手所觸的一切一切,都會促使他回憶起和縴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是幸福,亦是心痛!

他機械式的走到第三個衣櫃打開第三個抽屜,取出了一件保管完好的手織羊毛背心,若有所思的瞪視羊毛背心半晌,突然含恨帶怒的使勁抓起羊毛背心,高高舉起想狠狠甩到地上。卻在最後一剎那踩住煞車,反而將它緊緊的擁在懷中,激動不已地緊抱不放,好象懷抱的是什麼天地至寶似的。

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

縴縴……

***

「大哥,你是不是預計明天動身到台灣去?」上官展翔追著上官展雲問。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年半下來,上官展雲的脾氣變得更壞、更沒有耐性,也更冷淡。

「那——」他看了看老哥冷漠嚴峻的側臉才接著道︰「你會不會去找縴縴?」

「我說過不準在我面前提起那個賤人,你聾了?」一觸及他心中永難磨滅的創痛,上官展雲便恨得咬牙切齒。

「老哥,你夠了吧!自縴縴回娘家至今已經都過了一年半了,難道你想就這麼一直瞎耗下去?」上官展翔很希望他們夫妻倆能趁這趟老哥到台灣和東盛集團洽公時,好好的談談。

「你這個幫凶還敢一直說?」上官展雲永遠不會忘記當初幫助那個女人逃離他的,就是他最信任的弟弟和表弟程步雲。

「我和步雲從不認為我們當時的決定有錯。言歸正傳,你到底去不去找縴縴?」

「不可能的事,那個女人背叛我,你還敢替她求情?」

「可是你明明——」

「住口,不準再說了!」

***

一年半沒來台灣了,整個台北的感覺似乎變了不少,不過塞車情況嚴重依然未變。

上官展雲若有所思的駕著車,馳騁在忠孝東路,腦海不斷地浮現小妻子那張白皙縴麗的小臉,揮之不去。

懊死,想那個早在一年半前就背叛你的女人干什麼?你該想的是這次和東盛集團的合資案!上官展雲強烈告誡自己。

這個合資案可是他花了兩年的時間努力的成果,如果順利成功,上官家的勢力便可更進一步進駐整個亞洲市場,立于不敗之地。現在好不容易進入了最後階段,他絕不容許自己因私害公。

才想著,他眼前突然一亮——

縴縴!?

眼尖的他在高速行駛中,不經意的掃到人行道上的一隅,不由得低呼。

不——不可能,那個女人絕不是縴縴,縴縴應該住在台中的家,而且那個女子身穿可笑的時髦套裝,一看就知道是自以為摩登的上班族,而且還和一個男人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簡直敗壞社會風氣,絕不可能是縴縴,縴縴不是那種女人。再說,縴縴有一頭雲瀑似的長發,不是那種雞窩似的滑稽短發。而且縴縴總是穿著端莊秀麗的旗袍,不可能穿那種不男不女的可笑套裝!一定是他看錯了!上官展雲驟下結論。

「該死,爭氣一點吧!都一年半了,你還盡想那個賤女人干嘛?你這次是來和東盛集團的總經理連振宇談重大合資案的!」上官展雲嚴重的命令自己把全副精神集中在公事上。

***

「我沒事了,放開我吧!」董縴縴費力的掙月兌連振宇的擁抱。

打從方纔她跌倒,他扶了她一把,他便趁火打劫地緊緊抱住她不放。

「幸好沒事。」連振宇無辜的攤攤手,唇邊有掩不去的滿足笑意——佳人在抱的感覺真好。

董縴縴面對他這種緊迫盯人的追求攻式,每每只能嘆息,拿他沒辦法。

從連振宇宣布追求她以來,她的生活便成了愛情攻防戰的戰場。連振宇是窮追猛打的掠奪著,而她是左右為難的愛情逃兵。

「今晚的宴會很重要,一定得準時,我會提前三十分鐘去接你。」每次把氣氛弄得尷尬之後,連振宇便會狡猾地抬出公事當緩和劑。

董縴縴明知他的計謀,基于責任心只能配合的點頭,「我知道了。」

她知道振宇是真心愛她,但是她的心里一直住著另一個男人,所以她變得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

上官展雲西裝筆挺的佇立在窗邊俯瞰台北夜景,心頭老是浮現縴縴小小的臉和白皙的手,令他又恨又憐。

「該死,別再想那個賤女人,難道只因這里是台灣,你就這麼沒志氣的一直想著那個在一年半前背叛你的女人嗎?上官展雲,你爭氣一點,你來台北是為了和東盛集團商談合資案,而不是想那個女人,別再這副沒骨氣的模樣!」他指住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影大罵,想藉此趕走揮之不去的儷人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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