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腦筋的情人 第8頁

不過人家既然是在說「潛悄話」,他沒道理听到,所以不好當場發作,而且當場發作還會給孟擎海機會嘲弄他,他才不干那等傻事,所以只好當沒听到。

任盈盈前腳剛走,程步雲就走到床緣,雙手交抱在胸前睨著眼對孟擎海下達命令,「你睡那張椅子,我睡床。」趕快提這件事不但可以速戰速決,還可以避免孟擎海拿剛結束的「俏悄話」來捉弄他。

孟擎海果然沒空揶揄他,談正事要緊。

「嗨!這太沒天理了吧!」雖然孟擎海也不見得想和他同床共枕,萬一一個不小心,又給他下了什麼毒,那才真是倒霉加三級,活月兌是「與惡魔共枕」。可是一個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大男人去窩那張貴妃椅絕對是一種折騰,兩害相衡之下,「惡魔共枕」還是比較明智的抉擇。

程步雲嘲弄味道十足的說︰「我可是替你設想,怕你今晚上廁所不方便,才要你睡那張靠浴廁比較近的貴妃椅,你可別不知好歹。」

「謝啦!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當『戀床』的男人。」他一面說一面疾步走向雙人床的另一端,大剌剌的佔據整張床的正中央,躺成一個大字形,故意拉高嗓門說︰「嗯,折騰了一天,真的累了,睡!」

「你──」程步雲真想將他踹下床去,但他深諳若比力氣,他絕非這個男人的對手,而且他最討厭和人有肌膚接觸,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不會笨到考慮武力伺候,智取還是較聰明的決策。

孟擎海滿臉戲謔的挑釁,「想要我讓出一半床位分你睡,就好好的求我。」

「原來如此。」程步雲沒有如他預料中一樣的怒?相向,反而給了他一記會勾魂的淺笑,轉身便拂著香袖靜靜的走向貴妃椅去,不再和他爭床。

孟擎海才奇怪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卸甲棄械的走人,全身便開始莫名的發癢,而且愈來愈癢。

「你又干了什麼好事?」孟擎海終于忍不住跳下床,直直的攻向安閑的坐在貴妃椅上恭候大駕的程步雲。

程步雲笑態魅人的道︰「你想讓出床來了嗎?」

「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我只有兩種選擇,不是睡這張貴妃椅就是準備癢死在床上,是不是?」身體的奇癢讓孟擎海變得沒有耐性,暴戾之氣隱約可見。

威脅感濃厚的大手探向程步雲時,卻被程步雲嫌惡的狠狠拍開,「別毛手毛腳的,難不成你有病,我可不奉陪!」

「快把解藥拿出來──」

叩──叩──才敲了兩聲門,也不等房里的人應門,任盈盈就自己旋開門把走進房,身上穿的是睡衣,臂彎里抱的是枕頭和薄被,一臉尷尬難?情的說︰「嗨!那個──我絕對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可是……我想三個人一起睡可能比較有趣……所以……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是不敢一個人睡,真的──」

她不招人家還可能不知道她膽小如鼠,這樣一說反而欲蓋彌彰。

程步雲和孟擎海卻沒料到會遇上這等事,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比較合情合理。

不過,程步雲基于董縴縴是自己表嫂的關系,對這個也算有點親戚關系的笨娃兒,也真是沒辦法狠下心完全不管她。

「盈盈,你知不知道一個成年女子和兩個陌生男子共睡一床是比和一匹狼共枕還要危險的事?」他只希望她不要連這種基本危機意識都沒有才好。

「我當然知道!」

還好!此女尚有救!程步雲點點頭表示嘉許,順勢道︰「既然如此,那──」

「可是你和擎海不同,尤其是你!」

「什麼不同?」

「一來,你和我算得上是親戚,而且縴縴一直跟我說,你是個溫柔又體貼的好人,所以我相信你不會欺負我。」

「學校老師沒教過你,不可以隨便相信好人嗎?」

「你不一樣!」

「又哪里不一樣?」

任盈盈舌忝舌忝唇瓣,兩個眼珠子咕溜溜的轉呀轉,像只調皮的小貓咪,「你是『0號』男同志,以心理而言和我同?女性,所以不會有危險,至于擎海是『1號』男同志,當然也不會對女人有『性趣』,所以一樣不必擔心!」

「是誰教你這些的?」如果眼前這個可惡的丫頭是個男人,程步雲早對她下「毒手」了。該死!先前她那些聲大如雷的「悄悄話」,他尚可當沒听到,不和她計較;沒想到這會兒,她居然當著他本人的面,說得天花亂墜!

「漫畫里都是這麼畫的,不對嗎?」任盈盈理直氣壯的說。

「那又是誰告訴你,我是同性戀的?」他突然有種沖動,想把所有的變態漫畫家殺個精光。

「我一看就知道了!你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當然是『0號』

!若你當『1號』就太沒有說服力了!」她一副宗師級的行家口吻,鐵口直斷的推銷著自己的曠世高論。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接二連三的觸犯他「四大禁忌」中的兩條︰說他比女人漂亮,還說他是HOMO!

「好了,我好累,要先睡了,晚安!」為了避免被攆出去,任盈盈很賴皮的先登陸大床,安安穩穩的霸佔一席,緊閉雙眸一副賴定了的模樣。

本來她只是想裝睡,一來可以避免被驅逐出境,二來待會兒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欣賞現場表演的男同志親熱鏡頭,一舉兩得,好上加好。

哪知瞌睡蟲假戲真做的把她騙進夢鄉,不消多少工夫,她已經真個去和周公大玩相見歡也。

「你快起來!」程步雲還是決定把她叫起來,再怎麼說,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孩子家和初次見面的兩個大男人共睡一室成何體統?

奈何她任大小姐睡功一流,一旦睡著,哪怕是火災、地震、淹大水也很難撼動她處變不驚的千秋「睡」事。

叫了好半天,或許是累了,或許是自覺徒勞無功,又或許是不忍心吵醒睡?可人的女娃兒,程步雲終于放棄了。

今天就先讓她睡這兒,明天一定要叫她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程步雲好輕好柔的為她拉好被單,便放輕腳步聲,無聲無息的離開甜甜酣睡的小鮑主,走向坐在貴妃椅上的孟擎海,冷淡的道︰「你睡地板!」

「你開什麼玩笑,先迫我讓出床,現在又要我睡地板?」

為了不讓自己徹夜奇癢,他已經很委屈的讓出床,窩在這個貴妃椅。而且剛才听到這小子和那丫頭的爆笑對話時,他也很有風度的竊笑在心坎里而已,而沒有大笑出聲。一切的讓步已夠禮遇這小子了,現在這小子居然還敢得寸進尺要他睡地板?

「你最好識趣一點,否則──」

「否則怎樣?唉……」孟擎海話說一半,整個月復部便劇烈絞痛,痛得他弓子,狼狽不堪的直奔浴廁。

可恨!先前被程步雲那個惡魔小子在指尖下的毒,開始興風作浪了。

程步雲待他一走,便理所當然的接管貴妃椅,舒舒服服的躺下,準備以舒眠來填補一天下來的疲累。

不過,孟擎海也不是省油的燈,才不會讓他那麼好過,非把他拖下水不可。所以每次月復痛要上廁所,他就會故意跑去叫醒程步雲,好心的叮嚀他起來尿尿。

于是乎,程步雲便自食惡果的被迫舍「眠」陪君子,半夢半醒的度過漫漫長夜。

在不太平靜的仲夏夜里,就只有床上那個睡美人好夢連連的睡得好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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