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
「王上!」一旁的管黎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是一听到王上打算處置尹牧慈,立刻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請饒了尹姑娘,她可是上天派來的活菩薩,專程來解救我們李縣百姓的。」
「是啊!王上!」
剎那間,除了皇室的侍衛和動也不敢動的尹牧慈之外,所有人全都跪下替她求情。
尹牧慈見了,眼眸閃著感動的光芒,可這個情況卻幾乎令鳳舞忍不住發噱,但是身為一國之君,他當然不能如此失控。
「你呢?」手勾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他淡淡的問︰「你怎麼說?」
雖然他依然冷淡,但是她卻看出他眼匠似笑非笑的揶揄,心頭立刻一松.「民女隨您處置!」
鳳舞的嘴角微揚,拉起她的手,將她滿是鮮血的手放入一旁的清水,動作輕柔的替她洗淨血污。
「回去吧。」他的目光停在她滿是笑意的臉上,表情也變柔和了,「本王未來的妻子只能待在本王身邊。」
避黎聞言,一臉錯愕。傳言鳳舞王為了一名女子將毓珠帶離,而這名女子……就是這位有著菩薩心腸的尹姑娘?!
他無精打采的看著佳人與王上離去。
他可以跟任何人爭奪一個女人的真心,但是鳳舞王——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看來這一生,他對于尹姑娘的愛戀怕只能深埋心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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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齊嬤嬤吩咐了兩個手腳俐落的丫頭備妥熱水,要伺候尹牧慈沐浴包衣。
「小姐,你真是嚇死老身了!」齊嬤嬤實在忍受不住的開口抱怨。翻著手中的書冊,尹牧慈分心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提的是她私自溜出別館的事。
「對不起,齊嬤嬤。」她真心的表示。
「老身擔待不起。」齊嬤嬤嘆了口氣,「只是小姐只身出府,若出了意外怎麼辦?」
「我知道了。」她將手中的書冊放下,柔聲對她保證,「我絕不再犯。」
「也不知道你說真說假!」齊嬤嬤沒好氣的說。
她是真心喜歡這丫頭,更何況她的義診行為傳了開來,大伙一知道未來鳳絮國的王後娘娘如此宅心仁厚,每個人都心悅誠服,看來那個什麼莫名其妙的亡國傳言可以消弭無形了。
「小姐,熱水已備妥。」小丫頭說。
這些日子以來,有了吉祥、如意兩個人服侍後,雖然有人在一旁看著她沐浴,尹牧慈還是覺得不自在,卻也漸漸的習慣。
「等會見,鳳舞王要見小姐。」齊嬤嬤在一旁說話。
「喔。」她輕輕應了一聲,沒有任何驚訝,大概猜得到他召見她是為了什麼。
將身子浸到熱水里,舒適的感覺令她長呼一口氣,累了一整天,要不是因為兩個小丫頭叫喚,她說不定真的會在浴桶里睡著。
被動的任由她們打扮完後,她便被帶去見鳳舞。
「你來得比我想象中快!」鳳舞半臥在太師椅上,手拿著書冊,靜靜的看著進門的她。
「多虧有齊嬤嬤和兩個機靈的小丫頭。」她沖著他甜甜一笑。
還以為他會在大堂見他,沒料到卻被帶到他房里,看來他想好好數落她,不想讓其他下人或侍衛听到。
鳳舞沒好氣的瞪了她一下,看穿她想用笑容搪塞他。「若喜歡,就把她們都帶回天城吧。」
尹牧慈不置可否,只說︰「如果她們願意的話。」
「只要你開口,她們就算不願也得依從。」
站在離他不遠處,她搖了搖頭,「我不想強迫任何人。」
「相較于你,」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專注的看著她,「我太過冷酷。」
她聳了聳肩,「確實如此。」
他霍地伸出手,將她拉入懷里。
尹牧慈靜靜的留在他懷中,她向來喜歡他溫暖她。
「你的醫術比我想象中高明。」听到他的話,她的身軀不自覺的一僵。
鳳舞不明就里的看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她對他匆匆一笑。
他懷疑的看著她,「有事要說?」
「沒有。」緊靠在他的懷中,听他沉穩的心跳,她搖了搖頭。
他斂下眼看著她,強迫自己不被她的柔順騙過。「不如你來告訴我,你一次一次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我該如何罰你?」
「我已經說了,」她的手柔柔的撫著他俊美的五官,「隨你處置,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認了。」
「你很清楚,此生我絕不可能傷害你,我情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他的口吻有對她的真心。
「話可別說太早,」她低下頭,避開了他專注的雙眸,話中有話。「一生很長的,說不定哪天——」她狀似漫不經心的把玩他的大手,「我真會命喪你手。」
他勾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質疑我的話?!我真的應該生氣。」
她只是淡淡的一笑,感覺他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
「我做了那麼多的事,你確實是該生氣。如果有一天,」她如水的眼眸幽幽的看著他,「你真的想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怨你。」
鳳舞眼底因為她的話而閃過不悅,他低下頭用力地吻住她,強悍的舌鑽進她嘴里。
尹牧慈將手纏上他的脖子,沒有避開他的吻。
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與他之間的親密互動,這樣的接觸,甜蜜了她整個身心,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輕撫過她的耳際,她情不自禁的發顫,他的吻狂烈得不容她喘息。
正當她意亂情迷的時候,鳳舞卻突然停了手。
「夜深了,你回去吧。」
他痦啞的嗓音听來更魅惑,她輕柔的靠進他懷里,「真要我走?」
在跟著他回到鳳絮國時,她便認定今生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不論是否成親也無法改變,這是她對他的真情。
「恩兒,我們還未成親……」他的語氣中隱忍著顯而易見的。
這樣的溫柔簡直讓她無法承受,每每听到他柔情的喚她恩兒,她的心口總是莫名的揪痛。
「我不在乎。」她紅著臉,正視他灼熱的視線。
避不了對或錯,只是不想壓抑自己心中的情潮,因為戀著他,所以願意給予,在初見的那一刻,便注定了她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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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離開李縣當天,全縣百姓夾道歡送,鳳舞王因為一名女子而可能禍國殃民的傳言,早就成為茶余飯後的一個笑話。
避黎在他們起程當日,送來了一尊名貴的玉觀音,經由齊嬤嬤的手交到了尹牧慈的手中。
原本住在李縣的齊嬤嬤因為在這里也沒什麼親人,所以尹牧慈才開口,她便滿心歡喜的同意眼著她到天城。
別館里外的下人忙著做最後的收拾,尹牧慈的手輕撫著桌上的玉觀音。
「這觀音可刻得好啊!」齊嬤嬤忍不住贊嘆,「這管公子真是個大善人!他一定是感念小姐對李縣百姓的好。」
尹牧慈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小姐,」無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馬車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小姐隨後就出去!」齊嬤嬤朝門外喊了一聲,然後看向主子。
「這我自己拿吧。」尹牧慈伸手拿起桌上的玉觀音。
「這樣好嗎?」齊嬤嬤有些遲疑。
「無妨。」她一笑,只是沒想到這玉觀音看來不大,但是抱在懷中還真的有點沉。
鳳舞的目光飄向門口,雖然與情人隔了一段距離,他的心思還是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