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新郎 第1頁

台灣與大陸之間子紋

在澳門轉機的等待時間里,看著外頭起降的飛機,澳門國際機場里來來往往的人,我實在已經不知道我在這個機場停留過幾次。除了第一次有真正出機場到澳門的街上逛逛之外,其余的我都是在這里等候轉機。不是在這里,就是在香港的赤角。

獨自一個人,我坐在候機大廳里,手中握著一張登機證。

因為空中交通的發達,世界變得很近,但台灣與大陸之間,雖然只隔了一個台灣海峽,但往返于兩岸之間,卻還是得經由第三地,總是花了許多時間在等待,從台灣到澳門(香港)到上海浦東再到張家港,往往天還沒亮就出門,等進了家門,不論是台灣或大陸,天都暗了。

兩岸的生活步調不同,我總覺得在台灣能多份自在,畢竟是在這里出生,只不過卻也漸漸喜歡上了內地的生活。我曾跟我二姊說,以前我總不認為我會有機會到大陸來,卻沒想到這兩年來,我卻在兩地間來來往往,大陸有著好山好水,這是一個寫作者或攝影者的天堂。

在大陸的日子,我固定做的一件事,就是帶著我二姊的兒子上街去買包子,四個包子一塊錢人民幣,小家伙一次可以吃兩個,我也吃兩個,很平常的生活,卻帶著一種簡單的幸福。

我跟二姊說,我要去蒙古、去拉薩,我要去看看大草原,也要去看看青康藏高原,人說內地的衛生條件不好,但經過了四川成都、九寨溝的洗禮,我想,這些不會是太大的問題。

這幾年的生活有著巨大的轉變,其中一個是家人在彼岸找到另外一種生活模式。家中有著東海的水晶,無錫的泥人,四川和蘇州的絲綢,我很喜歡無錫的小泥人,圓圓胖胖的很可愛,我也愛上絲綢貼在身上的感覺。

當我獨自定在杭州市的街道上,有種自己就生活在當地一般的自在錯覺,我有一只用寒山寺里百年檀香木所做的觀音佩飾,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悠久的歷史,卻帶了一絲的遺憾,畢竟早就已經看不到往日的景象。

我將在季節較為適當的時候去一趟蒙古,到時,我相信,我可以有另外一番的感動。

獨自一人去旅行--我很能體會那種一個人走遍大江南北的感覺。當你順利的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種滋味不是孤單,而是一種戰勝自己的感動!有許多人,終其一生,不敢獨自一人踏上一個陌生的國度,但對我而言,這不是難事,不管是亞洲或是歐洲,我都可以一人來去!生命中很多過客,或許你準備行囊,起程到旅途的下一站後,這些人永遠不會再見,但在簡短交談與他們和善的笑容里,不自覺也得到一個更開闊的胸懷。

喜歡大陸嗎?我喜歡!這是個處處是驚奇的地方,當下次造訪時,我打算去換當地的駕照,因為在這里,開車會方便一點,只不過--大馬路旁還是多點路燈好點,不然烏漆抹黑,對我這個大近視而言,真是一大考驗。

這個地大物博的地方,還有許多進步的空間,但我相信,這里美,正因為它的原始未開發,一旦開發之後--它的美也將蒙上一層陰影,就如同在埃及的金字塔旁,看到熟悉的肯德基爺爺一樣……

至于我的布丁、果凍依然如往常一般,皮得會令人抓狂!

當我去大陸,布丁以為我從此一去不回時,哭得極慘,但天知道,我都保證再三,我不過是帶著二姊的兒子過去之後,就回台灣,但他卻不相信。

當我回台灣去帶他時,他很錯愕,看到他的表情,我問他--你是不是真的以為媽咪不回來了?他竟然點頭!真是個小笨蛋!現在他對我說,我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就是不能去大陸!讓他如此沒有安全感,我真是該檢討了。

丙凍就單純多了,他只顧著問我有沒有買小火車給他,我說,對不起,媽咪沒買到,他立刻回了一句,沒關系,等一下再去買就好了。這個兒子天真得令人好氣又好笑!

我只想說,我們都很好--我相信人的可塑性很強,我們都以自己的步調在走自己的人生,風風雨雨只能成為往事的一部份,當我有勇氣可以對過去說再見時,其實我也在別人的眼中得到更多的贊賞與鼓勵……

第一章

方豆豆黑白分明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野田真木,緩緩的消化這位中年男子適才說的話。

她實在有點難以置信。

「你可以再說一次嗎?」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次。

野田真木--這個被楊頤關派來照顧方豆豆的男人,近五十歲的年齡,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不過此刻的他,卻在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小女生的天真雙眸時,不由得結巴了起來。

「野田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方豆豆輕喟,優雅的一揮手,淡淡的表示。

深吸了口氣,野田真木只好硬著頭皮再次重復了一次,「楊先生說,他過一陣子再回來。」

她沉思了一會兒,「可是大哥說,我只要學會拿手的法式料理,他就會回來了!」

野田真木壓下心中的心虛,「我想,楊先生也不是故意的,他應該是臨時出了點事,所以使計畫有變。」

「是嗎?」她的嘴角微揚,要不是因為野田真木總是教導著她,一個淑女要笑不露齒,她現在肯定會大笑出來。

楊頤關數年來,總是用著同樣的借口、同樣的理由,一次又一次的爽約,她真不懂,這世上到底有什麼樣的事情可以使他忙得一去就是數年,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

看著方豆豆清澈的眼神和柔和的五官,野田真木不由得低下了頭,噤若寒蟬的不敢直視著她。

然而,被晃點了這麼多年,方豆豆早就已經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了--

「說吧!」她的頭微側,看著他,「野田先生,這次,大哥又要我學什麼?」

「西班牙舞,」他聲若蚊蚋的表示。

「西班牙舞?!」方豆豆皺眉想了一會兒,「佛朗明哥嗎?」

野田真木也不甚了解,但為了楊頤關的交代,他就算再不懂,等會兒也得去搞清楚。

「斗牛舞?還是踢踏舞?」她喃喃自語著,「可是踢踏舞算西班牙舞嗎?火焰之舞的主角好像不是西班牙人!」

野田真木張了下口川最後閉嘴,選擇沉默,因為他壓根沒有听過什麼勞什子的火焰之舞。

方豆豆想了好一會兒,「其實他根本不想回來,對不對?」

必于這點,他更是連吭都不敢吭。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的眉頭微皺。

「楊先生只是希望豆豆小姐能夠好好的充實自己的內在!」野田真木理直氣壯

方豆豆瞟了他一眼。內在--他們真的以為她是笨蛋嗎?

野田真木被瞧得又心虛的移開了眼光。

她在心中嘆了口氣,「西班牙舞……到底什麼樣的西班牙舞呢?」

他聳了聳肩,「豆豆小姐,關于這點,等一會兒,我會去請教教授西班牙舞的老師。」

她沉默了。

「幾年呢?」她打破沉默,撥了撥長及腰部的黑發,「大哥他有幾年沒有回來了呢?」

他思索,心里很清楚知道楊頤關有六年沒回來了,但是這個時候,實在什麼都不好講。

「也沒幾年。」他昧著良心說。

他是為楊頤關工作,代替他來照顧年僅二十二歲的方豆豆,所以理所當然,他都得要替老板說話。

「應該有六年了吧!」她一針見血的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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